司契潘臉色蒼白,把螞蟥從胸膛上扯下來,用腳把它們踩死了。
他踩死最后一只螞蟥,扣上了襯衣的領子,又好象不知道是害怕什么,重新把領子解開了……象石灰一樣的白嘴唇安靜不下來了:哆嗦著,顯露出一種笨拙的笑容,緊緊抿住,變成了一個發青色的圓球……陶梅林覺得,司契潘好象是在用牙齒嚼著一種很硬的、不聽話的東西,司契潘臉上漸漸地有了血色,從里面用牙咬住的嘴唇變得象石頭一樣僵硬了。
軟風一陣一陣地吹上人面,怪癢癢的。
蘇州河的濁水幻成了金綠色,輕輕地,悄悄地,向西流去。
太陽光射散了陰霾的云氣,像一把火傘撐在半天,寒暑表
的水銀柱依然升到八十度,人們便感得更不可耐的熱浪的威脅。
連年不斷的而且愈演愈劇烈的內戰和農村騷動,在某一意義上已經加強了有錢人們的鎮定力,雖則他們對于腳底下有地雷轟發起來的恐怖心理也是逐漸的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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