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的來源,我是明白的,倘是現在,只要有地方發表,我總要罵出流言家的狐貍尾巴來,但那時太年青,一遇流言,便連自己也仿佛覺得真是犯了罪,怕遇見人們的眼睛,怕受到母親的愛撫。
這一種螃蟹式的名公巨卿,現在都闊別得很久了,前四五年,竟在教育部的破腳躺椅上,發現了這姿勢,然而這位老爺卻并非雷電學堂出身的,可見螃蟹態度,在中國也頗普遍。
我的前輩同學被關圣帝君鎮壓了一整年,就只在這時候得到一點好處,——雖然我并不深知是怎樣的好處。
所以當這些時,我每每想:做學生總得自己小心些。
學堂里又設立了一個閱報處,《時務報》不待言,還有《譯學匯編》,那書面上的張廉卿一流的四個字,就藍得很可愛。
畢業,自然大家都盼望的,但一到畢業,卻又有些爽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