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若虛《春江花月夜》全詩
號稱“孤篇壓全唐”的名詩。
春 江 花 月 夜 年代:唐代 作者:張若虛 體裁:樂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讀作xian.第四聲)。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一作“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一作“指”)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為了押韻,所以讀xiá)。
斜(這里是句首,不要押韻,所以讀xié)月沉沉藏海霧,碣(讀作jié)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一作“花”)搖情滿江樹。
二、春江花月夜的名句
春江花月夜(好美的意境)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指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唐-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西湖十景》詩:一峰一高人,兩人相與語。
此地有西湖,勾留不肯去。(兩峰插云)湖氣冷如冰,月光淡于雪。
肯棄與三潭,杭人不看月。(三潭印月)高柳蔭長堤,疏疏漏殘月。
蹩躠步松沙,恍疑是踏雪。(斷橋殘雪)夜氣滃南屏,輕嵐薄如紙。
鐘聲出上方,夜渡空江水。(南屏晚鐘)煙柳幕桃花,紅玉沉秋水。
文弱不勝夜,西施剛睡起。(蘇堤春曉)頰上帶微酡,解頤開笑口。
何物醉荷花,暖風原似酒。(曲院風荷)深柳叫黃鸝,清音入空翠。
若果有詩腸,不應比鼓吹。(柳浪聞鶯)殘塔臨湖岸,頹然一醉翁。
奇情在瓦礫,何必藉人工。(雷峰夕照)秋空見皓月,冷氣入林皋。
靜聽孤飛雁,聲輕天正高。(平湖秋月)深恨放生池,無端造魚獄。
今來花港中,肯受人拘束?(花港觀魚)臘日游孤山訪惠勤惠思二僧(宋)蘇軾天欲雪,去滿湖,樓臺明滅山有無。水清出石魚可數,林深無人鳥相呼。
臘日不歸對妻孥,名尋道人實自娛。道人之居在何許?寶云山前路盤紆。
孤山孤絕誰肯廬?道人有道山不孤。紙窗竹屋深自暖,擁褐坐睡依園蒲。
天寒路遠愁仆夫,整駕催歸及未晡。出山回望云木合,但見野鶻盤浮圖。
茲游淡泊歡有余,到家怳如夢蘧蘧。作詩火急追亡逋,清景一失后難摹。
梅花(宋)林逋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梅花(三首錄一)(宋)林逋小園煙景正凄迷,陣陣寒香壓麝臍。湖水倒窺疏影動,屋檐斜入一枝低。
畫名空向閑時看,詩俗休征故事題。慚愧黃鸝似蝴蝶,只知春色在桃溪。
(林逋即當年隱居杭州孤山)長至日與同舍游北山(宋)范成大歲晚山同色,湖平霧不收。寒云低閣雪,佳節靜供愁。
竹柏森嚴立,蒲荷索莫休。瘦筇知腳力,政爾耐清游。
柳梢青(宋)周密夜鶴驚飛。香浮翠蘚,玉點冰枝。
古意高風,幽人空谷,靜山深幃。芳心自有天知。
任醉舞、花邊帽敧。最愛孤山,雪初晴后,月未殘時。
點絳唇 暗香(宋)王十朋雪徑深深,北枝貪睡南枝醒。暗香疏影,孤壓群芳頂。
玉艷冰姿,妝點園林景。憑欄詠,月明溪靜,憶昔林和靖。
孤山雪梅(明)凌去翰凍木晨聞尾畢逋,孤山景好勝披圖。翠禽巢失應難認,皓鶴籠空不受呼。
已見萬花開北隴,莫教一片落西湖。快晴更待黃昏月,疏影隨身不用扶。
柳梢青 別憶孤山(清)夏基孤嶼梅花。林公舊宅,煙水橫斜。
月白無云,風清不雨,香落誰家。先生一望城涯,憶別時春吐奇葩?夏日魚沉,秋來雁杳,悉付征霞。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蘇東坡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杭州。
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
——白居易和風熏,楊柳輕,郁郁青山江水平,笑語滿香徑;思往事,望繁星,人倚斷橋云西行,月影醉柔情。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南宋)林升 白居易《錢塘湖春行》西湖的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飲湖上初晴后雨蘇軾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 [宋]楊萬里畢竟西湖六月中, 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 映日荷花別樣紅。蘇軾《夜泛西湖》詩:菰蒲無邊水茫茫,荷花夜開風露香。
漸見燈明出遠寺,更待月黑看湖光。蘇軾《開西湖》詩:偉人謀議不求多,事定紛紜自唯阿。
盡放龜魚還綠凈,肯容蕭葦障前坡。一朝美事誰能繼,百尺蒼崖尚可磨。
天上列星當亦喜,月明時下浴金波。
三、春江花月夜算不算是思鄉詩
詩人哲理思,思婦閨中怨,游子思鄉情 ——讀王若虛《春江花月夜》 唐代詩歌,以游子思鄉、思婦愁怨為主題的,不勝枚舉。
而真正把二者完美結合起來,并且生發出哲理意蘊的,唯有初唐詩人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在閱讀過程中,為了便于理解,我試著梳理了一下詩人的思路:詩人哲理思——思婦閨中怨——游子思鄉情;由宏大的哲學背景寫到人具體而微的普遍情感。
1、詩人哲理思 其實,張若虛這首千古絕唱,絕就絕在他的感悟上。他的感悟不僅僅是通常人們分析的“哲理”小的層面,而是上升到了“哲學”高度,他提出了人在時空中的“存在”。
詩人一開始,對春江花月夜美景,進行宏大的立體描寫,輕松將我們引領進了一個唯美的意境之中。詩人用唯美的文字,描繪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而僅僅展現出一幅圖畫,此詩未免平庸。詩人的高明之處,在于他沒有沉迷于眼前的美景,而是生發出對人對明月,對千古宇宙的深思冥想。
詩人的心都是晶瑩剔透的,也是脆弱敏感的。他們常常易于發現美,又從美之中聯想到人生的短暫,歲月的無情。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詩人把人類與大自然進行對比,揭示深刻的哲理,大自然是永恒的,而人生易變,人不過是宇宙間一個匆匆過客。
2、思婦閨中怨自己,回到對自身境況的審視,由此想到了親人盼歸。詩人從“白云一片去悠悠“到“魚龍潛躍水成紋”便開始敘寫思婦的離愁別緒。
如此良辰美景,無人共賞,孤獨寂寞中,思婦登樓遠望。月亮依然,可游子不歸,一種相思,兩處離愁,月色融入離愁,彌漫思婦的心頭,揮之不去,無法排遣,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純潔真摯的離情漸明漸遠漸深。
于是寄別情于明月,托相思于江水,但愿滿懷的思念化作月,明靜的詩境中融入了詩人淡淡的哀傷。這種思婦的情感體驗,是詩歌開始部分對人生易逝哲理的具體對應與呈現。
在唐代,思婦的寂寞與思念,也是詩人們喜歡表現的一個主題,習慣上把這類作品稱為“閨怨詩”。 3、游子思鄉情 與閨中思婦的幽怨之情相對應的,則是游子思鄉之情,這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
鳥倦歸巢,葉落歸根,思鄉,是人類最普遍的情感之一。中國人的思鄉情結之濃厚,世界首屈一指,原因不外乎戀土情懷和戀親心理。
唐代經濟空前繁榮,社會風氣開放,文化交流廣泛,詩人往往也就是旅人,鄉愁就成了大唐詩人在詩中經常流露的一種情感。張若虛也不例外。
詩一開始,作為異鄉客子的詩人,面對著令人迷醉的美景,怎么會不觸景生情,想起故園以及故園的親人?那遠去的離別情景,此時便會清晰地呈現在詩人面前。而從“昨夜閑潭夢落花”開始,則更是重墨抒寫游子春宵孤旅的鄉愁。
在這里,詩人觸景生情,情景交融把離情別緒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出來。 本詩構思新穎獨特嚴謹。
詩人從眼前美景的營造、千古的冥思遐想中回到現實,想到了閨中思婦,想到了天涯游子,中間的轉換絲毫沒有突兀之感,絲絲緊扣。內容除了傾訴離情別緒之外,還流露出文人沉淪失意的感傷,帶有人生短暫的苦悶和對人生問題的注目與思考,具有極深的社會意義。
游子在對景物及人生思考的宏大背景下,不免會反觀。
四、春江花月夜算是詞牌嗎
春江花月夜是張若虛的名詩
但是這不是詞牌名
詩分古體詩和近體詩
春江花月夜就是古體詩
而近體詩就是我們常看到的五言絕句,七言律詩等等
至于樓主的問題虞美人是詞牌名,而不可以按照詞中含有的字就給他起名為這個詞牌名
這里是詳細介紹
古體詩 與近體詩相對而言的詩體。近體詩形成前,除楚辭外的各種詩歌體裁。也稱古詩、古風。古體詩格律自由,不拘對仗、平仄,押韻較寬,篇幅長短不限,句子有四言、五言、六言、七言體和雜言體。
四言詩,在近體詩中已經不存在了,雖不加“古”字,但不言而喻,就知道是古體詩。《詩經》中收集的上古詩歌以四言詩為主。兩漢、魏、晉仍有人寫四言詩,曹操的《觀滄海》、陶淵明的《停云》都是四言詩的典型例子。
五言和七言古體詩作較多,簡稱五古、七古。五古最早產生于漢代。《古詩十九首》都是五言古詩。漢代以后,寫五言古詩的人很多。南北朝時的詩大都是五言的,唐代及其以后的古體詩中五言的也較多。而七古的產生可能早于五古。但在唐代以前不如五古多見。到了唐代,七古大量地出現,唐人又稱七古為長句。
雜言詩也是古體詩所獨有的。詩句長短不齊,有一字至十字以上,一般為三、四、五、七言相雜,而以七言為主,故習慣上歸入七古一類。《詩經》和漢樂府民歌中雜言詩較多。漢魏以來樂府詩配合音樂,有歌、行、曲、辭等。唐人樂府詩多不合樂。唐宋時代的雜言詩形式多種多樣:有七言中雜五言的,如張籍的《行路難》;有七言中雜三言的,如張耒的《牧牛兒》;有七言中雜三、五言的,如李白的《將進酒》;有七言中雜二、三、四五言至十言以上的,如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有以四、六、八言為主雜以五、七言的,如李白的《蜀道難》。
此外,古絕句在唐時也有作者;都屬古體詩范圍。古體詩在發展過程中與近體詩有交互關系,南北朝后期出現了講求聲律、對偶,但尚未形成完整的格律,介乎古體、近體之間的新體詩。唐代一部分古詩有律化傾向,乃至古體作品中常融入近體句式。但也有些古詩作者有意識與近體相區別,多用拗句,間或散文化來避律。
近體詩
唐代形成的律詩和絕句的通稱,句數、字數和平仄、用韻等都有比較嚴格的規定。
近體詩從句式上說有五言、七言之分;從篇幅上說有律詩、絕句兩種。律詩分五律、七律兩種。全詩共四聯,頭兩句叫首聯,三、四句叫頷聯,五、六句叫頸聯,七、八句叫尾聯。中間兩聯要求對仗。二、四、六、八句尾要押韻,通常押平聲韻。
近體詩,又叫今體詩(“近”和“今”都是就唐代而言的),講求嚴格的格律。近體詩有四項基本要求:一是句數、字數有規定;二是按規定的韻部押韻;三是上句和下句各字之間要求平仄對立和相粘;四是規定某些句子之間用詞要對仗,即名詞對名詞,動詞對動詞,形容詞對形容詞等。
近體詩分兩大類:(1)律詩,由八句組成,五字句的稱五言律詩,七字句的稱七言律詩。(2)絕句,由四句組成,五字句的稱五言絕句,七字句的稱七言絕句。
五、春江花月夜有詞嗎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 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 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 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 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 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 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 搗衣砧上指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 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 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 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 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 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 落月搖情滿江樹。
六、春江花月夜的詩意
詩篇題目就令人心馳神往。春江花月夜,這五種事物集中體現了人生最動人的的良辰美景,構成了誘人探尋的奇妙藝術境界。
詩人入手擒題,一開篇便就題生發,勾勒出一副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流滾滾,海潮不息,江海相連,一輪明月隨著騰生的潮水涌現出來。這里的“海”是虛指。江潮潔瀚無垠,仿佛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恢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涌生,景象壯觀。一個“生”字,就賦于了明月與潮水以活潑的生命。接著,詩人又描繪出月光下的種種美景。“江流”兩句實寫郊景,“空里”兩句虛寫月光,整個宇宙山川籠罩于皎潔的月輝之中。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那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灣灣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象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詩人真可謂是丹青妙手,輕輕揮灑一筆,便點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異之“花”。同時,又巧妙的交待了“春江花月夜”的題面。詩人對月光的觀察極其精微: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因而“流霜不覺飛”,“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幽美恬靜。這八句,由大到小,由遠及近,筆墨逐漸凝聚在一輪孤月上了。
清明澄徹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進入了一個純凈的世界,這就自然地引起了詩人的遐思冥想:他想到人類代代相傳無窮盡,而江上明月年年都是那樣,感到“人生短促,事業難成,而宇宙卻無限永恒奧秘深藏。不僅發出“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探問。個人的生命是短暫即逝的,而人類的存在則是綿延久長的,因此“代代無窮己”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這是詩人從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種欣慰。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與熱愛。
全詩緊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來寫,而又以月為主體。“月”是詩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動著詩人的脈搏,在全詩中猶如一條生命紐帶,通貫上下,觸處生神,詩情隨著月輪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的過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去、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組成了完整的詩歌形象,展現出一幅充滿人生哲理與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幅畫卷在色調上是以淡寓濃,雖用水墨勾勒點染,但“墨分五彩”,從黑白相輔、虛實相生中顯出絢爛多彩的藝術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國水墨畫,體現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七、為什么說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哀而不傷的古詩
重點用黑體字標明:
《春江花月夜》一詩歷來在中國詩壇享有盛名。仔細讀過,不得不贊嘆,這的確是一首極美的詩。
首先,這首詩的題目就很美。春、江、花、月、夜,這五個意象本身就是詩人們常常歌頌的對象,充滿了詩情畫意。而這五個意象之間也有聯系。比如春和花,月和夜,月與江也都是常常在一起出現的。“春江花月夜”雖然是樂府舊題,張若虛卻將它和自己的詩結合得非常精妙。通過這五個意象的組合,不僅點明主題,更讓它們本身所帶的意境進行自由組合,從而形成一個有機整體。讓讀者未讀全詩之前便感受到豐沛的詩意,可謂是“未聞曲調先有情”,先聲奪人。
其次,是景物美。朱自清先生寫過一篇《河塘月色》。那里面描寫的是月下的河塘。他稱這河塘是“籠著輕紗的夢”,是“梵婀鈴上奏的名曲”。張若虛的月夜春江也是一個“籠著輕紗的夢”,但它不像月下河塘一般輕柔、靜謐。因為他開篇就寫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春天的江水隨著潮水上漲,幾乎和大海一樣平了。同時跟隨潮水漲起來的,是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水波粼粼,延伸向無限的遠方。哪一處的春江沒有明亮的月亮!
這是何等壯闊的筆力!詩一下子就將讀者帶入了一個開闊、壯美的世界。一個“連”字,寫出潮水的綿綿不絕之勢;一個“共”字,寫出月升之時矯健不凡之感。之后的兩句,將空間拓展。正所謂“千江水有千江月”,“滟滟”兩句一出,即刻打破了眼前之景的界限,將這“春江花月夜”之景擴展至全部的江流夜色中,營造出一種更為雄渾博大的,來自自然的共鳴。
之后的句子就是細寫月夜下的春江。“江”,“月”兩字為引,貫穿始終。如,有“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月”、“江水”、“江潭”、“江樹”,有“明月”、“孤月”、“江月”、“月華”、“斜月”、“落月”。這些都是詩中原詞,還有些是作者隱著說的,也是講這“江”與“月”。讀這首詩,就像是做一次真正的游覽,移步換景,令人嘆為觀止。
再接著,是詩中的哲理美。張若虛在詩中問道“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這是我們在面對浩蕩的江河,崇峻的山嶺時常常扣問自己的話。因為我們感受到了自然的永恒與人類自我的渺小。
就像蘇軾在《前赤壁賦》中說的那樣“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這也是普遍存在于人類心中的一種情感。蘇軾是曠達之人,他以“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藏也”來開脫自己。那么張若虛又是怎么說的呢?他說“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人生一代又一代沒有終結,江月年年看起來卻是一樣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差不多與詩人同時代的劉希夷的《代悲白頭翁》中的經典名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還有接下來的兩句“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王勃的《滕王閣詩》中的“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也與其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些詩人,都在表達一種相同的情感,就是宇宙自然的常新與人生的速老。不是人人都能也愿意像東坡那樣給這個問題一個確切的回答,更多的人是對著眼前的江水明月疑惑、感嘆、惆悵。這些詩歌也因著這些難解的疑惑而籠上了一層輕愁。《春江花月夜》也是如此。
可是,《春江花月夜》雖然也有愁,卻是哀而不傷。讀這首詩的時候,總讓我想起十二三歲時候的自己。那時候,仿佛才剛從懵懂的狀態中覺醒,眼中常看見的似乎就是這籠在月下的,處于朦朧狀態的世界。心中縈漫的,也是這樣一股莫可名狀的孤獨與憂傷。但是,在這些孤獨與憂傷的背后,卻還有著對博大自然的驚嘆何對年輕生命的贊賞與喜悅。所以,盡管此詩也寫到了游子、思婦,卻沒有真正亂離時期詩歌描述的那樣哀婉入骨。詩人仍是隔了層月光織的紗去看他們。他們的形象也真像少年人看到的那樣,少了幾分為生計奔波的現實的無奈,多了幾分浪漫哀傷的詩意。
若是將唐朝比作一個人,那么張若虛所處的年代差不多可算是唐的少年時代。這篇《春江花月夜》也契合了時代的心聲。有人評論說,初唐時期的陳子昂和張若虛是唐代詩壇的先行者,他們為后世精品的出現掃平了道路。我贊成這個觀點。江波浩淼,奔向遠方,離開的是唐被月光籠罩的少年時代。在這之后,他將步入盛年。那是一個繁盛太平的時代,也是一個真正屬于詩人的,歌詩的盛世!
八、春江花月夜這首詩表達了什么樣的人生哲理
風物依舊而人生易老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起首四句,就兩現春江、兩現明月、兩現潮、兩現海,交錯疊現的景觀立即把人帶進了一個神奇美妙的境界。而最后一句,又為整篇描寫的江月埋下了伏筆。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讀者可以看到,詩人在第二組是寫初月的朦朧,第三組是寫高月的皎潔,并發思古之悠情。“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面對這一輪江月深深地思考著,滿懷感慨和迷惘。
也許后來大詩人李白“青天有月來幾時?我欲停杯一問之”,以及蘇軾“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詩句,只是此句的翻版。而第四組的起句“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與劉希夷的名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則如出一轍。
張若虛感嘆江月長明而人生短促,劉希夷感慨風物依舊而人生易老,兩者之間何其相似!這里月的疊用、人的疊用以及江的疊用,有一種音節美、韻律美,斷而復續,飛絲相接,給人一種清峻雄奇之感。詩人創造的這種詩歌語言形式,后來發展成為散曲和民歌中的“頂針續麻體”,至今中國詩壇還留有它動人的影子。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最神奇的就是這白云一片,悠悠來去,使萬丈溝壑一線飛渡,從江月清景、人生感慨一下子滑向野浦扁舟和明月樓頭,一筆帶出離人怨婦的主題。
有人對此詩的主題多有非議,殊不知幾千年中國歷史上男人不是服徭役兵役、就是為生計而奔波,離人怨婦,正是社會底層的生活現實。而且愛情和相思,是人類文學永恒的主題,沒有哪一代人能避開,古今中外,真正避開了的只有六七十年代中國“八大樣板戲”。
樣板戲中除《智取威虎山》里李勇奇有個妻子一出場就遭土匪槍殺外,八部戲劇再沒有一對夫妻,也沒有一對情人。而如此一首詩、如此一輪明月,還有什么題材比寫離人怨婦更好呢?只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相思情懷才配凄清如許的一輪江月,也惟有純真的情,才能使高天皓月更顯皎潔。
這樣大開大合的過渡,手法巧妙如神來之筆,令人拍案叫絕。在這樣一個明月之夜,是誰家游子飄蕩在一葉扁舟之中,他家在何處?又是誰佇立在那月明如水的樓頭思念她的遠方飄零者呢?僅用兩句,合寫離人怨婦,總領下文。
然后派出八句描寫怨婦: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樓頭明月總在怨婦心頭眼底徘徊,照著早已懶用的妝臺明鏡。月明之夜,離愁別緒更加縈懷,使人無法排遣。
而那一輪明月偏又浸透簾瓏、照亮砧石,況且簾卷不去、手拂不開。此時遠行的人兒只在思念之中,只能彼此矚望而無法相依相訴,就是有再多的相思情懷,說來他也無法聽到。
我多想隨這籠天罩地的月光飛流到他身邊去照耀他啊!可是即使象鴻雁那樣高飛遠舉,也不能把這寂寞樓頭的相思明月帶給他,何況這春江里只有躍浪的魚兒激起幾個漩渦兒呢!寥寥數語,怨婦的離愁別恨已寫到極致。接著筆鋒一轉,又派出八句來寫遠方的游子: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昨夜忽夢落花飄零,春已半殘,可是寄身異地他鄉,回家的日子還遙遙無期。
江水奔流不息,一浪又一浪地趕往大海,好像要將春天帶走一樣。而江潭倒映明月,不知不覺已經西斜。
斜月漸漸隱入海霧,這時北方南方、碣石瀟湘有多少游子還在趕著回家,有多少離人怨婦還在遠隔千山萬水彼此思念呢?夜色凄迷,月光如水,不知有幾人在這輪明月下趕回家去了,而我只能守著這野浦孤舟,思念著遠方的親人,看江流依然,落月留照,把江邊花樹點染得凄清如許,人間離情萬種都在那花樹上搖曳著、彌漫著。在這樣勾魂奪魄的意境里結束全篇,情筆生花,余音繞梁。
讀者在詩篇中看到江與月這兩個主題中的主題被反復拓展,不斷深化。春江、江流、江天、江畔、江水、江潭、江樹這紛繁的形與景,和著明月、孤月、江月、初月、落月、月樓、月華、月明復雜的光與色,并通過與春、夜、花、人的巧妙結合,構成了一幅色美情濃斑斕迷離的春江夜月圖。
詩人沒有局限于一輪江月,而是把一種復雜的人類情感貫穿始終。無論是初月的明媚、高月的皎潔還是斜月與落月的迷離纏綿,抑或樓頭月的徘徊、鏡中月的清影、簾內月的傾注、砧上月的流照,無一不打上情感的烙印。
把一輪明月寫到如此清雅且奪人心魄的地步,就不僅僅是傳世之作、而應該是曠世之作了。自《詩經》至張若虛,其間一千幾百年,沒人把一輪江月寫得如此凄美多情。
在詩歌的表現形式上,南朝民歌和齊梁聲律學,經過多年的醞釀發展,到了張若虛手里,恍如金丹煉成突現奇光,語言聲律與形式技巧以及描篇布局,被那樣的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在詩歌發展還。
九、春江花月夜古詩
古詩《春江花月夜》全詩是: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這首詩出自唐代的張若虛
作者簡介:張若虛(約660—約720),唐代詩人。揚州(今屬江蘇)人。曾任兗州兵曹。生卒年、字號均不詳。事跡略見于《舊唐書·賀知章傳》。中宗神龍(705~707)中,與賀知章、賀朝、萬齊融、邢巨、包融俱以文詞俊秀馳名于京都,與賀知章、張旭、包融并稱“吳中四士”。
賞析:詩的韻律節奏也饒有特色。詩人灌注在詩中的感情旋律極其悲慨激蕩,但那旋律既不是哀絲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夢幻曲,含蘊,雋永。詩的內在感情是那樣熱烈、深沉,看來卻是自然的、平和的,猶如脈搏跳動那樣有規律,有節奏,而詩的韻律也相應地揚抑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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