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黎明悄然而至,黑幽幽的樹林如同堅實的壁壘,這會兒成了灰白色。
寬闊的河面在眼前打開,水面像玻璃一樣光滑,泛著一圈圈幽幽的白霧。
沒有一絲風,樹葉一動也不動,一切如此靜謐,讓人感到無比愜意。
這時一只鳥兒唱起來,另一只也跟著唱,不一會兒百鳥爭鳴,成了一場熱鬧的音樂狂歡。
可是你一只鳥也看不見,只是在歌聲中穿行,仿佛歌聲自己在唱。
天更亮了,可以看到近處稠密的樹葉一片濃郁的綠色。
這綠色在你面前越來越淺,一英里外或更遠一點,在下一個伸進河里的岬角上,已淡成春天嬌柔的嫩綠。
——馬克吐溫《密西西比河的黎明》
2不逢北國之秋,已將近十余年了。
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總要想起陶然亭(1)的蘆花,釣魚臺(2)的柳影,西山(3)的蟲唱,玉泉(4)的夜月,潭柘寺(5)的鐘聲。
在北平即使不出門去吧,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6)破屋來住著,早晨起來,泡一碗濃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聽得到青天下馴鴿的飛聲。
從槐樹葉底,朝東細數著一絲一絲漏下來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靜對著像喇叭似的牽牛花(朝榮)的藍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夠感覺到十分的秋意。
——郁達夫《故都的秋》
3落基山嶺之勝,在石,在雪。
那些奇巖怪石,相疊互倚,砌一場驚心動魄的雕塑展覽,給太陽和千里的風看。
那雪,白得虛虛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皚皚不絕一仰難盡的氣勢,壓得人呼吸困難,心寒眸酸。
不過要領略“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的境界,仍須來中國。
臺灣濕度很高,最富云情雨意迷離的情調。
兩度夜宿溪頭,樹香沁鼻,宵寒襲肘,枕著潤碧濕翠蒼蒼交疊的山影和萬賴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樣睡去。
山中一夜飽雨,次晨醒來,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靜中,沖著隔夜的寒氣,踏著滿地的斷柯折枝和仍在流瀉的細股雨水,一徑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彎彎,步上山去。
——余光中《聽聽那冷雨》
4藍天打了蠟,在這樣的春天。
在這樣的春天,小樹葉兒也都上了釉彩。
世界,忽然顯得明朗了。
我沿著草坡往山上走,春草已經長得很濃了。
唉,春天老是這樣的,一開頭,總慣于把自己藏在峭寒和細雨的后面。
等真正一揭了紗,卻又謙遜地為我們延來了長夏。
山容已經不再是去秋的清瘦了,那白絨絨的蘆花海也都退潮了,相思樹是墨綠的,荷葉桐是淺綠的,新生的竹子是翠綠的,剛冒尖兒的小草是黃綠的。
還是那些老樹的蒼綠,以及藤蘿植物的嫩綠,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一山。
我慢慢走著,我走在綠之上,我走在綠之間,我走在綠之下,綠在我里,我在綠里。
——張曉風《魔季》
5現在,太陽升上來,霧漸漸散去,原野上一片渥綠,看起來綿軟軟地,讓我覺得即使我不小心,從這山上摔了下去,也不會擦傷一塊皮的,頂多被彈兩下,沾上一襪子洗不掉的綠罷了。
還有那條繞著山腳的小河,也泛出綠色,那是另外一種綠,明晃晃的,像是攙了油似的,至于山,仍是綠色,卻是一堆濃郁郁的黛綠,讓人覺得,無論從哪里下手,都不能拔開一道縫兒的,讓人覺得,即使刨開它兩層下來,它的綠仍然不會減色的。
此外,我的紗窗也是綠的,極淺極淺的綠,被太陽一照,當真就像古美人的紗裙一樣飄緲了。
——張曉風《綠色的書簡》
6真有離別嗎?如果,如果在離別之后,一切的記憶反而更形清晰,所以在相聚時被忽略了的細節也都一一想起,并且在心里反復地溫習。
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在回溯時都有了一層更深的含意,每一段景物的變化在回首之時也都有了層更溫柔的光澤,那么,離別又有什么不好呢?
離別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從此以后,你的笑容在每一個月色清朗的夜里都會重新出現,你的悲哀也會隨著逐漸加深的暮色侵蝕進我的心里。
所有過去的歲月竟然象是一張蝕刻的銅版,把每一劃的刻痕都記錄下來了,有深有淺,有滿盈也有空白,然后,在每次回顧的時候,它都可以給你復印出一張完全一樣的畫面出來。
——席慕容《一個春日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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