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求《鵲橋仙》原文,賞析
秦觀:《鵲橋仙》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鵲橋仙》鑒賞 “七夕”是一個美好而又充滿神話色彩的節日。
杜牧《七夕》詩云:“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相傳這天夜晚(陰歷七月初七)是分居銀河兩側的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相會的日子。
織女是織造云錦的巧手,所以,這天夜晚,天空的云彩特別好看。舊時風俗,少女們要于此夜陳設瓜果,朝天禮拜,向織女“乞巧”。
這個魏以來就流傳著的美麗神話,引起了古往今來多少詩人的詠嘆。其中能長久地膾炙人口,傳誦不衰的絕唱,則要推秦少游這首《鵲橋仙》了。
七夕詩話:兩情若是長久時 牛郎織女的傳說源遠流長。從資料看,源于周代,甚至更早一些,六朝時便形成了完整的故事,與《白蛇傳》、《孟姜女》、《梁山伯與祝英臺》并稱我國四大民間傳說,并派出生與之相關的一些傳說與民間活動。
諸如,傳說每年陰歷七月七日夜,在葡萄架下可以看到牛郎織女相會的情景;又說秋天晴空里飄浮的游絲,是喜鵲上天為牛郎織女搭橋時獻身所化;有些地方在七夕把全村的雄雞都殺掉,以防它們報曉,好讓牛郎織女朝夕相守,不再別離,等等。
2.我要<鵲橋仙>的賞析
鵲橋仙》原是為詠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而創作的樂曲。
本詞的內容也正是詠此神話。 借牛郎織女的故事,以超人間的方式表現人間的悲歡離合,古已有之,如《古詩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曹丕的《燕歌行》,李商隱的《辛未七夕》等等。
宋代的歐陽修、柳永、蘇軾、張先等人也曾吟詠這一題材,雖然遣辭造句各異,卻都因襲了“歡娛苦短”的傳統主題,格調哀婉、凄楚。相形之下,秦觀此詞堪稱獨出機杼,立意高遠。
上片寫佳期相會的盛況,“織云弄巧”二句為牛郎織女每年一度的聚會渲染氣氛,用墨經濟,筆觸輕盈。“銀漢”句寫牛郎織女渡河赴會推進情節。
“金風玉露”二句由敘述轉為議論,表達作者的愛情理想:他們雖然難得見面,卻心心相印、息息相通,而一旦得以聚會,在那清涼的秋風白露中,他們對訴衷腸,互吐心音,是那樣富有詩情畫意!這豈不遠遠勝過塵世間那些長相廝守卻貌合神離的夫妻? 下片則是寫依依惜別之情。“柔情似水”,就眼前取景,形容牛郎織女纏綿此情,猶如天河中的悠悠流水。
“佳期如夢”,既點出了歡會的短暫,又真實地揭示了他們久別重逢后那種如夢似幻的心境。“忍顧鵲橋歸路”, 意思更為深曲:看猶未忍,遑論其他?“兩緝埂光忌叱渙癸惟含隸情若是”二句對牛郎織女致以深情的慰勉:只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這一驚世駭俗、震聾發聵之筆,使全詞升華到新的思想高度。
顯然,作者否定的是朝歡暮樂的庸俗生活,歌頌的是天長地久的忠貞愛情。在他的精心提煉和巧妙構思下,古老的題材化為閃光的筆墨,迸發出耀眼的思想火花,從而使所有平庸的言情之作黯然失色。
這首詞將抒情、寫景、議論融為一體。意境新穎,設想奇巧,獨辟蹊徑。
寫得自然流暢而又婉約蘊藉,余味雋永。
3.秦觀的鵲橋仙原文及賞析
秦觀的《鵲橋仙》原文如下: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賞析如下:
這是一首詠七夕的節序詞,起句展示七夕獨有的抒情氛圍,“巧”與“恨”,則將七夕人間“乞巧”的主題及“牛郎、織女”故事的悲劇性特征點明,練達而凄美。借牛郎織女悲歡離合的故事,歌頌堅貞誠摯的愛情。結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最有境界,這兩句既指牛郎、織女的愛情模式的特點,又表述了作者的愛情觀,是高度凝練的名言佳句。這首詞因而也就具有了跨時代、跨國度的審美價值和藝術品位。
此詞熔寫景、抒情與議論于一爐,敘寫牽牛、織女二星相愛的神話故事,賦予這對仙侶濃郁的人情味,謳歌了真摯、細膩、純潔、堅貞的愛情。詞中明寫天上雙星,暗寫人間情侶;其抒情,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倍增其哀樂,讀來蕩氣回腸,感人肺腑。
4.秦觀 鵲橋仙 賞析
賞析:詞一開始即寫“纖云弄巧”,輕柔多姿的云彩,變化出許多優美巧妙的圖案,顯示出織女的手藝何其精巧絕倫。
可是,這樣美好的人兒,卻不能與自己心愛的人共同過美好的生活。“飛星傳恨”,那些閃亮的星星仿佛都傳遞著他們的離愁別恨,正飛馳長空。
接著寫織女渡銀河。以”迢迢“二字形容銀河的遼闊,牛女相距之遙遠。
這樣一改,感情深沉了,突出了相思之苦。迢迢銀河水,把兩個相愛的人隔開,相見多么不容易!”暗渡“二字既點”七夕“題意,同時緊扣一個”恨“字,他們踽踽宵行,千里迢迢來相會。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一對久別的情侶金風玉露之夜,碧落銀河之畔相會了,這美好的一刻,就抵得上人間千遍萬遍的相會。詞人熱情歌頌了一種理想的圣潔而永恒的愛情。
“金風玉露”化用李商隱《辛未七夕》詩句,用以描寫七夕相會的時節風光,同時還另有深意,詞人把這次珍貴的相會,映襯于金風玉露、冰清玉潔的背景之下,顯示出這種愛情的高尚純潔和超凡脫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秦觀這兩句詞揭示了愛情的真諦:愛情要經得起長久分離的考驗,只要能彼此真誠相愛,即使終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貴得多。
這兩句感情色彩很濃的議論,成為愛情頌歌當中的千古絕唱。這些議論,自由流暢,通俗易懂,卻又顯得婉約蘊藉,余味無窮。
一是因為有前三句作精彩的鋪墊,令后兩句的議論自然流出,尤覺深沉真摯。二是立意高妙,既能收得住前句,又能宕開,融匯情、理,醒明本旨。
作者將畫龍點睛的議論與散文句法與優美的形象、深沉的情感結合起來,起伏躍宕地謳歌了人間美好的愛情,取得了極好的藝術效果。原詩:《鵲橋仙·纖云弄巧》宋代:秦觀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度 通:渡)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釋義:纖薄的云彩在天空中變幻多端,天上的流星傳遞著相思的愁怨,遙遠無垠的銀河今夜我悄悄渡過。
在秋風白露的七夕相會,就勝過塵世間那些長相廝守卻貌合神離的夫妻。共訴相思,柔情似水,短暫的相會如夢如幻,分別之時不忍去看那鵲橋路。
只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呢。注釋:1、纖云:輕盈的云彩。
弄巧:指云彩在空中幻化成各種巧妙的花樣。2、飛星:流星。
一說指牽牛、織女二星。3、銀漢:銀河。
迢迢:遙遠的樣子。暗度:悄悄渡過。
4、金風玉露:指秋風白露。5、忍顧:怎忍回視。
6、朝朝暮暮:指朝夕相聚。語出宋玉《高唐賦》。
作者簡介:秦觀(1049—1100),北宋詞人。字少游,一字太虛,號邗溝居士,學者稱淮海先生。
揚州高郵(今屬江蘇)人。擴展資料:關于此詞的創作背景,揚州大學教授劉勇剛認為,此詞是秦觀為寄情長沙義倡而作,寫于湘南郴州,時間是宋哲宗紹圣四年(1097)的七夕。
紹圣三年(1096)春,秦觀從監處州酒稅削秩編管郴州,長沙是必經之路。關于長沙義倡,洪邁《夷堅志補》卷二有較詳細的敘述:“義倡者,長沙人也,不知其姓氏。
家世倡籍,善謳,尤喜秦少游樂府,得一篇,輒手筆口詠不置”,秦觀南遷,取道長沙,訪潭土風俗,邂逅了這位藝妓。秦觀觀其姿容既美,出語真誠,遂亮明身份,藝妓又驚又喜,殷勤款待少游,遍歌淮海樂府。
秦觀與她繾綣數日,臨別之際,藝妓表達了侍奉左右的心愿。秦觀答應她,將來北歸重逢,便是于飛之日。
一別數年,秦觀竟死于廣西的藤縣。藝妓行數百里為秦觀吊孝,哀慟而死。
當時秦觀貶謫的路還要往南走下去,他與長沙歌女不得不灑淚而別。到了郴州以后,秦觀日夜思念他的戀人,但戴罪之身,人命危淺,相聚又談何容易。
紹圣四年(1097)七夕,秦觀在郴州寫下了這首《鵲橋仙》,借牛女雙星的鵲橋相會寄托了他對長沙歌女的戀情。參考資料來源:百度百科——鵲橋仙·纖云弄巧。
5.陸游《鵲橋仙》賞析
鵲橋仙·夜聞杜鵑 ·陸游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
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
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乾道八年(1172)冬陸游離開南鄭,第二年春天在成都任職,之后又在西川淹留了六年。據夏承燾《放翁詞編年箋注》,此詞就寫于這段時間。
杜鵑,在蜀也是常見的暮春而鳴。它又名杜宇、子規、鵜鴂,古人曾賦予它很多意義,蜀人更把它編成了一個哀凄動人的故事。
(《成都記》:“望帝死,其魂化為鳥,名曰杜鵑。”)因此,這種鳥的啼鳴常引起人們的許多聯想,住在蜀地的文士關于杜鵑的吟詠當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這樣的作品。
陸游在成都時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再加上他“夜聞杜鵑”,自然會驚動敏感的心弦而思緒萬千了。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
“茅檐”、“蓬窗”指其簡陋的寓所。當然,陸游住所未必如此,這樣寫無非是形容客居的蕭條,讀者不必拘執。
在這樣的寓所里,“晻晻黃昏后,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黃的燈下,他該是多么寂寥同時作者想象出“連江風雨”、“蕭蕭暗雨打窗聲”。其愁緒便躍然紙上。
“ 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這時他聽到了鵑啼,但又不直接寫,而是先反襯一筆:鶯燕無聲使得鵑啼顯得分外清晰、刺耳;鶯燕在早春顯得特別活躍,一到晚春便“燕懶鶯殘”、悄然無聲了,對這“無聲”的怨悱,就是對“有聲”的厭煩。
“總”字傳達出了那種怨責、無奈的情味。接著再泛寫一筆: “但月夜、常啼杜宇。”
“月夜”自然不是這個風雨之夜,月夜的鵑啼是很凄楚的——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難》)—— 何況是此時此境呢! “常啼”顯出這刺激不是一天兩天,這樣寫是為了加強此夜聞鵑的感受。 上片是寫夜聞鵑鳴的環境,著重于氣氛的渲染。
杜鵑本來就是一種“悲鳥”,在這種環境氣氛里啼鳴,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接著下片就寫愁苦情狀及內心痛楚。
“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孤夢”點明。
客中無聊,寄之于夢,偏又被“驚殘”。 “催成清淚”,因啼聲一聲緊似一聲,故曰“催”。
就這樣還不停息,“又揀深枝飛去”, 繼續它的哀鳴。 “又”,表明作者對鵑夜啼的無可奈何。
杜甫《子規》寫道:“客愁那聽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悶時那能聽這啼聲,可是那杜鵑卻似故意追著人飛!這里寫的也是這種情況。鵑啼除了在總體上給人一種悲凄之感、一種心理重負之外,還由于它的象征意義引起人們的種種聯想。
比如它在暮春啼鳴,使人覺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鳴常引起人們時序倏忽之感,如《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同時,這種鳥的鳴聲好似說“不如歸去”,因此又常引起人們的羈愁。
所以作者在下面寫道:“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故山”,故鄉。 “半世”,陸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歲,故說半世。
這結尾的兩句就把他此時聞鵑內心深層的意念揭示出來了。在故鄉聽鵑當然引不起羈愁,之所以“不堪聽”,就是因為打動了歲月如流、志業未遂的心緒,而今坐客他鄉更增加了一重羈愁,這里的“猶自..況”就是表示這種遞進。
《詞林紀事》卷十一引《詞統》云: “去國離鄉之感,觸緒紛來,讀之令人於邑”(於邑,通嗚咽)。解說還算切當,但是這里忽略了更重要的歲月蹉跎的感慨,這是需要加以注意的。
如果聯系一下作者此時的一段經歷,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意念揭示得更明白些。 陸游是在他四十六歲時來夔州任通判的,途中曾作詩道:“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飄零”(《夜思》),情緒還是不錯的。
兩年后到南鄭的王炎幕府里贊襄軍事,使他得以親臨前線,心情十分振奮。他曾身著戎裝,參加過大散關的衛戍。
這時他覺得王師北定中原有日,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的機會到了。可是好景不長,只半年多,王炎幕府被解散,自己也被調往成都,離開了如火如荼的前線生活,這當頭一棒,是對作者的突如其來的打擊可以想見。
以后他輾轉于西川各地,無路請纓,沉淪下僚,直到離蜀東歸。由此看來,他的歲月蹉跎之感是融合了對功名的失意、對時局的憂念:“況半世、飄然羈旅!”從這痛切的語氣里,可以體會出他對朝廷如此對待自己的嚴重不滿。
陳廷焯比較推重這首詞。《白雨齋詞話》云:“放翁詞,惟《鵲橋仙?夜聞杜鵑》一章,借物寓言,較他作為合乎古。”
陳廷焯論詞重視比興、委曲、沉郁,這首詞由聞鵑感興,由表及里、由淺入深,曲折婉轉地傳達了作者內心的苦悶,在構思上、表達上是比陸游其它一些作品進究些。但這僅是論詞的一個方面的標準。
放翁詞大抵同于蘇軾、辛棄疾之作,雖有些作品如陳氏所言“粗而不精”,但還是有不少激昂感慨、敷腴俊逸者,揚此抑彼就失之偏頗了。
6.鵲橋仙的全文及解析
秦觀《鵲橋仙》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鵲橋仙》,是宋代詞人秦觀寫的一首詠七夕的詞。《鵲橋仙》是這首詞的調名,同時也是詞的題目。這種調名和題目一致的例子,在唐、五代的詞作中是常見的。到南宋以后,詞和音樂的關系愈來愈遠,才盛行在調名之外,另標題目,以表明所詠的事物和內容。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纖云就是微云,飛星就是流星,銀漢就是銀河。微微的云彩,劃過夜空的流星,遙遙的天河,這都是七月七日夜晚的特定的自然景象,不是一般的夜色的描寫。弄巧,傳恨,暗度,這是織女活的形象,是織女典型的性格和行為的描述。傳說中的織女是織布的能手,織出的東西簡直可以巧奪天工,勝過云霞的輕盈和絢麗。所以,舊時七月七日的晚上,無論宮廷民間,婦女們都要在月下庭中,陳設瓜果,擺下針線,乞求織女賜給她們織布、繡花、縫制衣服的慧心巧手,賜給她們一手好針線活。所以,七夕又叫乞巧節。弄巧二字暗寓了這許多豐富的內容。飛星傳恨,這恨不是一般的恨,而是象白居易《長恨歌》里所寫的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恨。夜空的云彩象織女織出的云錦,劃過夜空的流星象在為她傳遞夫妻不能團聚的怨恨,這時織女悄悄度過遙遠的天河會牛郎去了。弄巧、傳恨、暗度,這一連串的動作,寫的很有層次,而且,把人物的性格、行為和環境有機地結合了起來,很好地起到了情景交融的作用。就此一句,便委婉、貼切地寫出了七夕的特定的情景,這是很需要一番巧思的。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金風就是秋風,玉露就是白露。這是秋日的特定景物。金風玉露暗示節候,風字前加一金字,露字前加一玉字,顯示景物的優美。在這樣的良辰美景中,真誠相愛的情侶能得到一夕的相逢,也就勝過了人間無數次的團聚,而且勝過不知多少倍了。真正的愛情是天河也隔絕不了的。有了這種真正的愛情,即使一年一度相逢,也是美好的,可貴的;沒有愛的結合,哪怕終生朝夕廝守在一起,也沒有意味。從這里可以明顯看出,作者對牛郎織女七夕相會的看法,對愛情的看法,和那些通常的觀點是迥然不同的。在作者看來,織女是真正的高尚的愛的勝利者,并不是失敗者。織女是很值得羨慕的。這一句實際上是在為全詞的最末一句張本。
下闋:柔情似水,假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遙接上闋暗度相逢的意思。由暗度到相逢,由相逢到深入刻畫相逢后的情景,層次很分明。柔情似水,是說這織女會牛郎時的一片柔情,比眼前的銀河水還清、還柔。以水比情,情深似水,水柔似情。兩者聯系起來,起到了互相襯托又互相深化的作用。佳期如夢,一年一度相逢,不知有多少情懷要傾訴,乍一相逢能沒有如夢的感覺嗎?這一夕相逢的佳期能不如夢境一般美好嗎?這樣深情的一對,能夠暗度相逢,而且一年僅此一夕,他們能舍得分開嗎?然而不愿意回去而又不得不回去,還得走鵲橋之路,這就是恨之所在。這一句極力渲染織女感情之深厚、真摯。聯系著銀河之水,聯系著鵲橋之路,由情及景,由景及情,更由情景而深入到人物心理狀態的揣摩刻畫,委婉含蓄。這正是婉約派詞人的特色。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只要兩個人的愛情真正是海枯石爛,真正是地久天長,又何必要朝朝暮暮廝守在一起?
這首詞共五十六個字,和一首七律的字數相當,只是句法不同。它寫了纖云、流星、金風、玉露,迢迢的銀河和銀河上的鵲橋。它又寫了織女的巧,織女的恨。她悄悄地度過銀河,步過鵲橋,去赴一年一度夢寐以求的佳期,心中充滿柔情;她一往情深地只顧向鵲橋那邊走去,一點也不考慮一夕過后,仍要從這橋上回來,還要去忍受那年復一年的隔絕分離之苦;她只感到兩情的久長和這一夕相逢的珍貴和歡樂;她并不追求朝朝暮暮廝守在一起,覺得這美好的一夕,就勝過了人間的無數,就是永久。這就是七夕織女的情懷。作者處處巧妙地融情于景,在情景交融中去創造人物形象 。這個人物形象是有血有肉的,是完整豐滿的。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傳恨和兩情久長,暗用白居易《長恨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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鵲橋仙 秦觀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
評解】
《鵲橋仙》原是為詠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而創作的樂曲。
本詞的內容也正是詠此神話。上片寫佳期相會的盛況,下片則是寫依依惜別之情。這首詞將抒情、寫景、議論融為一體。
意境新穎,設想奇巧,獨辟蹊徑。寫得自然流暢而又婉約蘊藉,余味雋永。
詞一開始即寫“纖云弄巧” ,輕柔多姿的云彩,變化出許多優美巧妙的圖案,顯示出織女的手藝何其精巧絕倫。可是,這樣美好的人兒,卻不能與自己心愛的人共同過美好的生活。“飛星傳恨”,那些閃亮的星星仿佛都在傳遞著他們的離愁別恨,正在飛馳長空。
關于銀河,《古詩十九首》云:“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盈盈一水間 ,近在咫尺,似乎連對方的神情語態都宛然在目。
這里,秦觀卻寫道:“銀漢迢迢暗渡”,以“迢迢”二字形容銀河的遼闊,牛女相距之遙遠。這樣一改,感情深沉了,突出了相思之苦。迢迢銀河水,把兩個相愛的人隔開,相見多么不容易!“暗渡”二字既點“七夕”題意 ,同時緊扣一個“恨”字,他們踽踽宵行,千里迢迢來相會。
接下來詞人宕開筆墨,以富有感情色彩的議論贊嘆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一對久別的情侶在金風玉露之夜 ,在碧落銀河之畔相會了,這美好的一刻,就抵得上人間千遍萬遍的相會。詞人熱情歌頌了一種理想的圣潔而永恒的愛情 。“金風玉露 ”用李商隱《辛未七夕》詩 :“恐是仙家好別離,故教迢遞作佳期。由來碧落銀河畔,可要金風玉露時。”用以描寫七夕相會的時節風光,同時還另有深意,詞人把這次珍貴的相會,映襯于金風玉露、冰清玉潔的背景之下,顯示出這種愛情的高尚純潔和超凡脫俗。
“柔情似水”,那兩情相會的情意啊 ,就象悠悠無聲的流水,是那樣的溫柔纏綿 。“柔情似水”,“似水 ”照應“銀漢迢迢”,即景設喻,十分自然。一夕佳期竟然象夢幻一般倏然而逝,才相見又分離,怎不令人心碎!“佳期如夢”,除言相會時間之短,還寫出愛侶相會時的復雜心情。“忍顧鵲橋歸路” ,轉寫分離,剛剛借以相會的鵲橋,轉瞬間又成了和愛人分別的歸路。不說不忍離去,卻說怎忍看鵲橋歸路,婉轉語意中,含有無限惜別之情,含有無限辛酸眼淚。
回顧佳期幽會,疑真疑假,似夢似幻,及至鵲橋言別,戀戀之情,已至于極。詞筆至此忽又空際轉身,爆發出高亢的音響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觀這兩句詞揭示了愛情的真諦:愛情要經得起長久分離的考驗,只要能彼此真誠相愛,即使終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貴得多。這兩句感情色彩很濃的議論,與上片的議論遙相呼應,這樣上、下片同樣結構,敘事和議論相間,從而形成全篇連綿起伏的情致。這種正確的戀愛觀,這種高尚的精神境界,遠遠超過了古代同類作品,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這首詞的議論,自由流暢,通俗易懂,卻又顯得婉約蘊藉,余味無窮。作者將畫龍點睛的議論與散文句法與優美的形象、深沉的情感結合起來,起伏躍宕地謳歌了人間美好的愛情 ,取得了極好的藝術效果。此詞的結尾兩句,是愛情頌歌當中的千古絕唱。
8.陸游《鵲橋仙》鑒賞以及作者簡介
鵲橋仙·夜聞杜鵑
陸游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鑒賞】
乾道八年(1172)冬陸游離開南鄭,第二年春天在成都任職,之后又在西川淹留了六年。據夏承燾《放翁詞編年箋注》,此詞就寫于這段時間。杜鵑,在蜀也是常見的暮春而鳴。它又名杜宇、子規、鵜鴂,古人曾賦予它很多意義,蜀人更把它編成了一個哀凄動人的故事。(《成都記》:“望帝死,其魂化為鳥,名曰杜鵑。”)因此,這種鳥的啼鳴常引起人們的許多聯想,住在蜀地的文士關于杜鵑的吟詠當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這樣的作品。陸游在成都時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再加上他“夜聞杜鵑”,自然會驚動敏感的心弦而思緒萬千了。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茅 檐”、“蓬窗”指其簡陋的寓所。當然,陸游住所未必如此,這樣寫無非是形容客居的蕭條,讀者不必拘執。在這樣的寓所里,“晻晻黃昏后,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黃的燈下,他該是多么寂寥同時作者想象出“連江風雨”、“蕭蕭暗雨打窗聲”。其愁緒便躍然紙上。
“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這時他聽 到了鵑啼,但又不直接寫,而是先反襯一筆:鶯燕無聲使得鵑啼顯得分外清晰、刺耳;鶯燕在早春顯得特別活躍,一到晚春便“燕懶鶯殘”悄然無聲了,對這“無聲”的怨悱,就是對“有聲”的厭煩。“總”字傳達出了那種怨責、無奈的情味。接著再泛寫一筆:“但月夜、常啼杜宇。”“月夜”自然不是這個風雨之夜,月夜的鵑啼是很凄楚的——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難》)—— 何況是此時此境呢!“常啼”顯出這刺激不是一天兩天,這樣寫是為了加強此夜聞鵑的感受。
上片是寫夜聞鵑鳴的環境,著重于氣氛的渲染。 杜鵑本來就是一種“悲鳥”,在這種環境氣氛里啼鳴,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接著下片就寫愁苦情狀及內心痛楚。
“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孤夢”點明客中無聊,寄之于夢,偏又被“驚殘”。“催成清淚”,因啼聲一聲緊似一聲,故曰“催”。就這樣還不停息,“又揀深枝飛去”, 繼續它的哀鳴。“又”,表明作者對鵑夜啼的無可奈何。杜甫《子規》寫道:“客愁那聽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悶時那能聽這啼聲,可是那杜鵑卻似故意追著人飛!這里寫的也是這種情況。鵑啼除了在總體上給人一種悲凄之感、一種心理重負之外,還由于它的象征意義引起人們的種種聯想。比如它在暮春啼鳴,使人覺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鳴常引起人們時序倏忽之感,如《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同時,這種鳥的鳴聲好似說“不如歸去”,因此又常引起人們的羈愁。所以作者在下面寫道:“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故山”,故鄉。“半世”,陸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歲,故說半世。這結尾的兩句就把他此時聞鵑內心深層的意念揭示出來了。在故鄉聽鵑當然引不起羈愁,之所以“不堪聽”,就是因為打動了歲月如流、志業未遂的心緒,而今坐客他鄉更增加了一重羈愁,這里的“猶自..況”就是表示這種遞進。《詞林紀事》卷十一引《詞統》云:“去國離鄉之感,觸緒紛來,讀之令人於邑”(於邑,通嗚咽)。解說還算切當,但是這里忽略了更重要的歲月蹉跎的感慨,這是需要加以注意的。如果聯系一下作者此時的一段經歷,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意念揭示得更明白些。
陸游是在他四十六歲時來夔州任通判的,途中曾作詩道:“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飄零”(《夜思》),情緒還是不錯的。兩年后到南鄭的王炎幕府里贊襄軍事,使他得以親臨前線,心情十分振奮。他曾身著戎裝,參加過大散關的衛戍。這時他覺得王師北定中原有日,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的機會到了。可是好景不長,只半年多,王炎幕府被解散,自己也被調往成都,離開了如火如荼的前線生活,這當頭一棒,是對作者的突如其來的打擊可以想見。以后他輾轉于西川各地,無路請纓,沉淪下僚,直到離蜀東歸。由此看來,他的歲月蹉跎之感是融合了對功名的失意、對時局的憂念:“況半世、飄然羈旅!”從這痛切的語氣里,可以體會出他對朝廷如此對待自己的嚴重不滿。陳廷焯比較推重這首詞。《白雨齋詞話》云:“放翁詞,惟《鵲橋仙·夜聞杜鵑》一章,借物寓言,較他作為合乎古。”陳廷焯論詞重視比興、委曲、沉郁,這首詞由聞鵑感興,由表及里、由淺入深,曲折婉轉地傳達了作者內心的苦悶,在構思上、表達上是比陸游其它一些作品進究些。但這僅是論詞的一個方面的標準。放翁詞大抵同于蘇軾、辛棄疾之作,雖有些作品如陳氏所言“粗而不精”,但還是有不少激昂感慨、
敷腴俊逸者,揚此抑彼就失之偏頗了。
9.陸游《鵲橋仙》賞析
鵲橋仙·夜聞杜鵑 ·陸游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乾道八年(1172)冬陸游離開南鄭,第二年春天在成都任職,之后又在西川淹留了六年。據夏承燾《放翁詞編年箋注》,此詞就寫于這段時間。杜鵑,在蜀也是常見的暮春而鳴。它又名杜宇、子規、鵜鴂,古人曾賦予它很多意義,蜀人更把它編成了一個哀凄動人的故事。(《成都記》:“望帝死,其魂化為鳥,名曰杜鵑。”)因此,這種鳥的啼鳴常引起人們的許多聯想,住在蜀地的文士關于杜鵑的吟詠當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這樣的作品。陸游在成都時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再加上他“夜聞杜鵑”,自然會驚動敏感的心弦而思緒萬千了。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茅檐”、“蓬窗”指其簡陋的寓所。當然,陸游住所未必如此,這樣寫無非是形容客居的蕭條,讀者不必拘執。在這樣的寓所里,“晻晻黃昏后,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黃的燈下,他該是多么寂寥同時作者想象出“連江風雨”、“蕭蕭暗雨打窗聲”。其愁緒便躍然紙上。 “ 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這時他聽到了鵑啼,但又不直接寫,而是先反襯一筆:鶯燕無聲使得鵑啼顯得分外清晰、刺耳;鶯燕在早春顯得特別活躍,一到晚春便“燕懶鶯殘”、悄然無聲了,對這“無聲”的怨悱,就是對“有聲”的厭煩。“總”字傳達出了那種怨責、無奈的情味。接著再泛寫一筆: “但月夜、常啼杜宇。”“月夜”自然不是這個風雨之夜,月夜的鵑啼是很凄楚的——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難》)—— 何況是此時此境呢! “常啼”顯出這刺激不是一天兩天,這樣寫是為了加強此夜聞鵑的感受。
上片是寫夜聞鵑鳴的環境,著重于氣氛的渲染。杜鵑本來就是一種“悲鳥”,在這種環境氣氛里啼鳴,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接著下片就寫愁苦情狀及內心痛楚。
“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孤夢”點明。客中無聊,寄之于夢,偏又被“驚殘”。 “催成清淚”,因啼聲一聲緊似一聲,故曰“催”。就這樣還不停息,“又揀深枝飛去”, 繼續它的哀鳴。 “又”,表明作者對鵑夜啼的無可奈何。杜甫《子規》寫道:“客愁那聽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悶時那能聽這啼聲,可是那杜鵑卻似故意追著人飛!這里寫的也是這種情況。鵑啼除了在總體上給人一種悲凄之感、一種心理重負之外,還由于它的象征意義引起人們的種種聯想。比如它在暮春啼鳴,使人覺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鳴常引起人們時序倏忽之感,如《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同時,這種鳥的鳴聲好似說“不如歸去”,因此又常引起人們的羈愁。所以作者在下面寫道:“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故山”,故鄉。 “半世”,陸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歲,故說半世。這結尾的兩句就把他此時聞鵑內心深層的意念揭示出來了。在故鄉聽鵑當然引不起羈愁,之所以“不堪聽”,就是因為打動了歲月如流、志業未遂的心緒,而今坐客他鄉更增加了一重羈愁,這里的“猶自..況”就是表示這種遞進。《詞林紀事》卷十一引《詞統》云: “去國離鄉之感,觸緒紛來,讀之令人於邑”(於邑,通嗚咽)。解說還算切當,但是這里忽略了更重要的歲月蹉跎的感慨,這是需要加以注意的。如果聯系一下作者此時的一段經歷,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意念揭示得更明白些。
陸游是在他四十六歲時來夔州任通判的,途中曾作詩道:“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飄零”(《夜思》),情緒還是不錯的。兩年后到南鄭的王炎幕府里贊襄軍事,使他得以親臨前線,心情十分振奮。他曾身著戎裝,參加過大散關的衛戍。這時他覺得王師北定中原有日,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的機會到了。可是好景不長,只半年多,王炎幕府被解散,自己也被調往成都,離開了如火如荼的前線生活,這當頭一棒,是對作者的突如其來的打擊可以想見。以后他輾轉于西川各地,無路請纓,沉淪下僚,直到離蜀東歸。由此看來,他的歲月蹉跎之感是融合了對功名的失意、對時局的憂念:“況半世、飄然羈旅!”從這痛切的語氣里,可以體會出他對朝廷如此對待自己的嚴重不滿。
陳廷焯比較推重這首詞。《白雨齋詞話》云:“放翁詞,惟《鵲橋仙?夜聞杜鵑》一章,借物寓言,較他作為合乎古。”陳廷焯論詞重視比興、委曲、沉郁,這首詞由聞鵑感興,由表及里、由淺入深,曲折婉轉地傳達了作者內心的苦悶,在構思上、表達上是比陸游其它一些作品進究些。但這僅是論詞的一個方面的標準。放翁詞大抵同于蘇軾、辛棄疾之作,雖有些作品如陳氏所言“粗而不精”,但還是有不少激昂感慨、敷腴俊逸者,揚此抑彼就失之偏頗了。
10.陸游《鵲橋仙》賞析
鵲橋仙·夜聞杜鵑 ·陸游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乾道八年(1172)冬陸游離開南鄭,第二年春天在成都任職,之后又在西川淹留了六年。據夏承燾《放翁詞編年箋注》,此詞就寫于這段時間。杜鵑,在蜀也是常見的暮春而鳴。它又名杜宇、子規、鵜鴂,古人曾賦予它很多意義,蜀人更把它編成了一個哀凄動人的故事。(《成都記》:“望帝死,其魂化為鳥,名曰杜鵑。”)因此,這種鳥的啼鳴常引起人們的許多聯想,住在蜀地的文士關于杜鵑的吟詠當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這樣的作品。陸游在成都時的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再加上他“夜聞杜鵑”,自然會驚動敏感的心弦而思緒萬千了。
“茅檐人靜,蓬窗燈暗,春晚連江風雨。”“茅檐”、“蓬窗”指其簡陋的寓所。當然,陸游住所未必如此,這樣寫無非是形容客居的蕭條,讀者不必拘執。在這樣的寓所里,“晻晻黃昏后,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黃的燈下,他該是多么寂寥同時作者想象出“連江風雨”、“蕭蕭暗雨打窗聲”。其愁緒便躍然紙上。 “ 林鶯巢燕總無聲,但月夜、常啼杜宇。”這時他聽到了鵑啼,但又不直接寫,而是先反襯一筆:鶯燕無聲使得鵑啼顯得分外清晰、刺耳;鶯燕在早春顯得特別活躍,一到晚春便“燕懶鶯殘”、悄然無聲了,對這“無聲”的怨悱,就是對“有聲”的厭煩。“總”字傳達出了那種怨責、無奈的情味。接著再泛寫一筆: “但月夜、常啼杜宇。”“月夜”自然不是這個風雨之夜,月夜的鵑啼是很凄楚的——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難》)—— 何況是此時此境呢! “常啼”顯出這刺激不是一天兩天,這樣寫是為了加強此夜聞鵑的感受。
上片是寫夜聞鵑鳴的環境,著重于氣氛的渲染。杜鵑本來就是一種“悲鳥”,在這種環境氣氛里啼鳴,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接著下片就寫愁苦情狀及內心痛楚。
“ 催成清淚,驚殘孤夢,又揀深枝飛去。”“孤夢”點明。客中無聊,寄之于夢,偏又被“驚殘”。 “催成清淚”,因啼聲一聲緊似一聲,故曰“催”。就這樣還不停息,“又揀深枝飛去”, 繼續它的哀鳴。 “又”,表明作者對鵑夜啼的無可奈何。杜甫《子規》寫道:“客愁那聽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悶時那能聽這啼聲,可是那杜鵑卻似故意追著人飛!這里寫的也是這種情況。鵑啼除了在總體上給人一種悲凄之感、一種心理重負之外,還由于它的象征意義引起人們的種種聯想。比如它在暮春啼鳴,使人覺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鳴常引起人們時序倏忽之感,如《離騷》“恐鵜鴂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同時,這種鳥的鳴聲好似說“不如歸去”,因此又常引起人們的羈愁。所以作者在下面寫道:“故山猶自不堪聽,況半世、飄然羈旅!”“ 故山”,故鄉。 “半世”,陸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歲,故說半世。這結尾的兩句就把他此時聞鵑內心深層的意念揭示出來了。在故鄉聽鵑當然引不起羈愁,之所以“不堪聽”,就是因為打動了歲月如流、志業未遂的心緒,而今坐客他鄉更增加了一重羈愁,這里的“猶自..況”就是表示這種遞進。《詞林紀事》卷十一引《詞統》云: “去國離鄉之感,觸緒紛來,讀之令人於邑”(於邑,通嗚咽)。解說還算切當,但是這里忽略了更重要的歲月蹉跎的感慨,這是需要加以注意的。如果聯系一下作者此時的一段經歷,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意念揭示得更明白些。
陸游是在他四十六歲時來夔州任通判的,途中曾作詩道:“四方男子事,不敢恨飄零”(《夜思》),情緒還是不錯的。兩年后到南鄭的王炎幕府里贊襄軍事,使他得以親臨前線,心情十分振奮。他曾身著戎裝,參加過大散關的衛戍。這時他覺得王師北定中原有日,自己“英雄用武之地”的機會到了。可是好景不長,只半年多,王炎幕府被解散,自己也被調往成都,離開了如火如荼的前線生活,這當頭一棒,是對作者的突如其來的打擊可以想見。以后他輾轉于西川各地,無路請纓,沉淪下僚,直到離蜀東歸。由此看來,他的歲月蹉跎之感是融合了對功名的失意、對時局的憂念:“況半世、飄然羈旅!”從這痛切的語氣里,可以體會出他對朝廷如此對待自己的嚴重不滿。
陳廷焯比較推重這首詞。《白雨齋詞話》云:“放翁詞,惟《鵲橋仙?夜聞杜鵑》一章,借物寓言,較他作為合乎古。”陳廷焯論詞重視比興、委曲、沉郁,這首詞由聞鵑感興,由表及里、由淺入深,曲折婉轉地傳達了作者內心的苦悶,在構思上、表達上是比陸游其它一些作品進究些。但這僅是論詞的一個方面的標準。放翁詞大抵同于蘇軾、辛棄疾之作,雖有些作品如陳氏所言“粗而不精”,但還是有不少激昂感慨、敷腴俊逸者,揚此抑彼就失之偏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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