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說過,法拉古艦長這人很細心,他把打巨大鯨魚類用的各種裝備都帶在船上。
就是一只捕鯨船也不會裝備得更完備了。
我們船上的武器,應有盡有,從手投的魚叉。
一直到鳥槍的開花彈和用炮發射的鐵箭。
在前甲板上裝有一門十分完善的后膛炮,炮身很厚,炮口很窄,這種炮的模型曾在1867年的萬國博覽會中展覽過。
這門寶貴的大炮:是美國造的,可以發出重四公斤的錐形炮彈,射程是十六公里。
尼德。
蘭總是抱著不肯輕信的態度;除了輪到他在甲板上看守以外,他甚至故意不看洋面——至少在沒有發現鯨魚的時候是這樣。
他的神奇的眼力有很大的用處,可是在十二小時中有八小時,這位固執的加拿大人只是在艙房中看書或睡覺,我多少次責備他的冷淡和不關心。
我摸索著慢慢地走。
走了五步,我碰到一堵鐵墻,墻是用螺絲釘鉚住的鐵板。
然后,我轉回來,撞上一張木頭桌子,桌子邊放有幾張方板凳。
這間監獄的地板上鋪著很厚的麻墊子,走起來沒有一點腳步聲。
光光的墻壁摸不出有問窗的痕跡。
康塞爾從相反的方向走過來,碰著我;我們回到這艙房的中間,這艙房大約長二十英尺,寬十英尺。
至于高度,尼德,蘭身材雖高,也沒有能衡量出來。
全體船員一致贊成他的主張。
的確,我們哪能在這狹窄的海峽里碰到那條獨角鯨呢?大多數水手都肯定怪物不能通過海峽,因為它身體很大,海峽容不下它!的海面上,繞過這座孤島。
這是伸在美洲大陸南端的巖石。
從前荷蘭水手把自己故鄉的名字送給它,稱它為合恩角。
現在船向西北開,明天,戰艦的機輪就要在太平洋水波中攪動了。
我們一進去,上面狹小的蓋板立即關上了,四周是漆黑的一團。
從光亮的地方,突然進入黑暗中,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見。
我感到我的光腳是緊緊地踩在一架鐵梯上。
尼德,蘭和康塞爾,被人們抓得緊緊的,跟在我后面。
鐵梯下面一扇門打開了,我們走進去以后,門就立即關上,發出很響亮的聲音。
兩天過去了,林肯號以低速度慢慢前進。
在可能碰到這個動物的海面上,人們想盡方法引起它的注意或刺激它遲鈍的神經。
人們把一大塊一大塊的臘肉拉在船后,——但我應該說,這內使鯊魚們感到十分滿意。
林肯號一停下來,許多小船放下去,馬上就向戰艦周圍各方出發,不讓一處海面不被搜索到。
11月4日晚上到了,這個潛在海底的秘密還是沒有揭露出來。
這時候,我倚在船頭右舷圍板上。
康塞爾站在我的旁邊,眼睛向前看著。
全體船員,爬在纜素梯繩上面,細心考察漸漸縮小和沉黑了的天邊。
軍官們拿著夜間用的望遠鏡,向漸次黑暗的各方搜索。
月亮有時從朵朵的云間吐出一線光芒,使沉黑的海面閃耀著光輝;一會兒又消逝在黑暗中了。
林肯號是為著它的新目標而特選和裝備好的。
它是一般速度很快的二級戰艦,裝有高壓蒸汽機,可以使氣壓增加到七個大氣壓力。
在這個壓力下,林肯號的速度平均可以達到每小時十八點三海里,這是很快的速度,但跟那只巨大的鯨魚類動物搏斗還是不夠的。
只有一國政府可以擁有這種破壞性的機器,在人們絞盡腦汁要增強武器威力的不幸時代,一個國家瞞著其他國家制造這種武器是可能的。
機槍之后有水雷,水雷之后有潛水沖擊機,然后一又是各種互相克制的武器,至少我自己心中是這樣想的。
我又讓自己浸沉在種種空想中了。
現在要停止這些空想,因為,在我看來,時間已經把這些空想變成為可怕的現實。
我再說一次,當時對于這件怪事的性質有這一種意見,就是大家都一致承認有一種神奇東西的存在,而這種東西和怪誕的大海蛇并沒有絲毫共同之點。
拓展資料《海底兩萬里》(法語:Vingt mille lieues sous les mers),或譯為《海底歷險記》、《海底六萬里》,法國科幻小說家儒勒·凡爾納的代表作之一,是一部出色的懸念小說、科幻小說。
小說從1866年海面上“怪獸”出沒,頻頻襲擊各國海輪,使市民人心惶惶開始,到鸚鵡螺號被大西洋旋渦吞沒為止,整部小說懸念迭出,環環相扣。
起先,它以連載的形式,從1869年3月20日到1870年6月20日在赫澤爾(Pierre-Jules Hetzel)創辦的《教育和娛樂雜志》(Magasin d'éducation et de Récréation)上與讀者見面,包括Alphonse de Neuville 和édouard Riou 所做的111幅插圖。
《海底兩萬里》的上篇于1869年11月28日出版,下篇在1870年6月13日出版,初版賣了五萬冊。
小說被認為是凡爾納最佳作品之一,與《環游世界八十天》和《地心游記》齊名。
小說中的鸚鵡螺號細致描述了潛水艇,而當時的潛水艇依然很原始。
小說是跨界續集,為《格蘭特船長的兒女》、《海底兩萬里》和《神秘島》三部曲中的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