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店·船—白洋淀紀事 8月24日傍晚,我們一行三人從安新縣安新鎮登上由王家寨民俗旅游村搖來的小木船。
6公里的水路,在老船工曹保林的槐木槳板下,嘩啦嘩啦縮短。
小船搖進王家寨時暮色已濃,一個戴墨鏡的高挑漢子早已迎候在村口土岸上了,他叫王大剛,民俗旅游村經理。
王大剛把我們一行三人領到一個院里院外養了不少獺兔的農戶家里。
環顧店主辛愛民家,暖瓶、茶幾擦洗得干干凈凈,疊放在大炕上的被褥像刀切過一樣整齊;小辛媳婦腳不沾地,像“跑堂官”一樣把晚餐一盤一盤從王大剛家端來,服務態度無可挑剔。
但讓人說不出口的是,環境實在是差了點,院落里、街門口搭滿了兔子窩棚,偶爾也有掙出棚圈的“活躍分子”滿地撲走、追逐,擋不住的異味總是揮之不去。
第二天王大剛過來邀請吃早飯,問我們休息得如何,我說很好很好。
他卻滿懷歉意地說,“小辛的家庭旅店剛開辦,硬件不行,軟件也稀松,給他說幾次了,叫他把兔子窩搬出去,搞成水沖式,他就是不動。”站在一旁的辛愛民不好意思起來,插科打諢說,“我是羅鍋上樹———前(錢)短呀”。
我們來到王大剛家,發現他家有沙發、彩電、V CD機,還有空調屋呢!那為啥不讓我們這些“貴客”住他家而住到小辛家呢?大家私下嘟嘟囔囔,不曉得老王葫蘆里裝的什么藥,但總算“柳暗花明”又一店————住進王大剛的空調屋了。
孰料晚上游淀回來后,大家轉移到王大剛“空調屋”的旅行包又“飛”回到小辛家了。
老王用求援的口氣對我說:“下午北京天津來了兩撥游客,他們堅持不住辛愛民家,你們能不能再委屈一夜,我想留住這12位客人,來的都是客呀。”
王大剛為什么把客人一次次往辛愛民家里“批發”呢?晚上去西大洼放河燈的時候,老船工曹保林告訴了我個小秘密:他是想讓小辛家多點收入。
辛愛民年少時爹死娘嫁人,27歲那年做過腦瘤手術,算個貧困戶,是王大剛一步一步幫扯他擺脫貧困的,你看到小辛院里的獺兔了吧,存欄300多只,要不是王大剛幫扯,他連個兔窩也壘不起來,算小辛那孩子有福氣。
老船工是和王大剛一起光著屁股在淀邊長大的。
他告訴我:“由于王大剛在村里威信高,縣政府搞旅游度假村試點相中了他,說他能代表水鄉人的形象,他心里美著呢。”
假設白洋淀有十分姿色,那三分姿色應分給過往如梭的各色船只。
船是淀上人家的交通工具,就像我們城里人的自行車一樣須臾不可或缺。
在王家寨期間,我感到王大剛總有解不開的謎:房前就停泊著自家的小船,為什么兩天來出出進進,總是讓老船工曹保林搖櫓呢?這個謎底直到兩天后曹保林搖著小船送我踏上歸途,在新碼頭分手時才弄明白。
我堅持要付曹保林的船費,他卻執意不收。
他解釋說:“你離開咱村時給大剛的200元錢,他給了我100元船費,給了辛愛民100元店費,我們兩個都是他幫扶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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