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弱國的子民,詩人在大洋彼岸遭遇了許多苦難和屈辱。
這首詩,既是遠方游子思念、贊美、眷戀祖國的一封情書,也是炎黃的后裔為捍衛民族尊嚴而戰的一篇檄文。
每三行為一節,每三節為一個樂章,“新格律詩”的框架已初見端倪:第一樂章,抗議太陽。
把游子從“還鄉夢”中驚醒的太陽,令人“心痛”,未免有些粗暴。
游子“還鄉夢”中的“冷淚”,猶如“小草尖頭”的“露水”,連“火一樣燒著的太陽”也難以把它“烘干”。
留學的日子剛剛開始,每天“十二個時辰”,持續“五年”,何其漫長!為期“五年”的“緩刑”能否“一天跪完”呢?第二樂章,求助太陽。
太陽每天“繞行地球一周”,打破人們的各種美夢,一切意氣用事都將于事無補。
合作吧,“騎著”太陽旅行,每天望一望“家鄉”?或者,聽一聽“東方”世界的社情民意,問一問“北京城”的“宮柳”是否換了秋裝?第三樂章,認同太陽。
游子像太陽一樣“奔波不息”,太陽像游子一樣“無家可歸”;二者互相認同,才能彼此傾訴:太陽以“大宇宙”為家,好男兒以四海為家;盡管生活的背景和底色不盡相同,“自強不息”的精神閃爍著同樣的光芒。
第四樂章,崇拜太陽。
游子回不了“往日的家鄉”,只好把太陽當作移動的“家鄉”;令人崇拜的太陽,兼有東半球的“情熱”和西半球的“智光”。
此時,太陽光不再令人“心痛”,游子像崇拜家鄉一樣地崇拜太陽。
他們的“家鄉”高高在上,每天如日當空,能不翹首仰望?!每一節有一個主題句,句子中的關鍵詞“太陽”首尾呼應;全篇累計出現24次,不枉題為《太陽吟》。
“家鄉”凡九出,另有“回家”、“還鄉夢”、“無家可歸”各一例,“游子”一例,也可以視為“思鄉曲”。
清代著名詩歌評論家葉燮《原詩·外篇》云:“詩是心聲,不可違心而出,亦不能違心而出。
功名之士,決不能為泉石淡泊之音;輕浮之子,必不能為敦龐大雅之響。
……凡如此類,皆應聲而出。
其心如日月,其詩如日月之光。
隨其光之所至,即日月見焉。
故每詩以人見,人又以詩見。
”著名作家蕭乾生前曾以“其心如日月,其詩如日月之光”稱贊聞一多及其作品,可謂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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