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圓月話中秋 紫陽真人/文 中秋節記憶猶深的一次,是在別人家里看電視的時候,對著9英寸的黑白熒屏,里面正朗誦著蘇東坡的《水調歌頭》,當時驚詫的不是電視里面的聲音,而是別的大人隨著電視同步念出的詞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待念至:“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覺得真是好聽,意思雖然懵懵懂懂的,但聽上去很美! 那年的中秋感動了我,原來中秋節并不只是手里那個月餅,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那樣直白,竟然會有這樣一種叫人覺得很飄渺的意境可以傳遞給你。
如果說在那個貧乏的年代中秋節給了我歡樂,那么,從物質上給予我滿足的是那個需憑票證才能買到的月餅,而精神上的歡樂可以籠罩著我的便是那首詞了。
我們這里當時可以見到的月餅的樣式并不很多,有個牌子叫“福同會”的,月餅的樣子當然是圓的,像極了那時街上常見的燒餅,個頭很大,可能是肚子里有餡的緣故,讓人生出一種景仰來。
在該享用時讓人覺得很上檔次,不再是每天啃玉米烤餅的被迫和無奈。
月餅就像時下擁有各種眼花繚亂學識頭銜的精英人物,當然我是一貫景仰這些人物的,因為自己不及。
但我更知道大餅雖然外表不如月餅,卻是伴隨著常人的經濟食物,就象現在這個社會一樣,精英遍地,但真正構起這個社會的仍是那些很平常的蕓蕓眾生。
中秋的到來,月餅的登臺,在農歷八月十五前顯得異常輝煌,上萬元的月餅也有,真叫人相信所謂小康的概念就是擁有兩套住房不假。
只是,隨著中秋的褪去,誰還在憶起月餅?窮奢極欲之后,月餅的餡子是否該改為糠餡的,凡人也該領略一下精英們的小“糠”理論吧。
還是回頭說那時的月餅,那個“福同會”牌的月餅需憑票供應購買,樣式大的有兩種,一種是軟的,一種是硬的,一個外表的花紋像鞋底那樣的彎彎曲曲的,另一個是像千層餅那樣一動就掉渣,里面是黑色的棗泥和冰糖制作的加沙月餅,味道很甜,餡里有我最愛吃的青紅絲。
兒時好像并不多見全家人搬一張小桌吃月餅賞月的情景,記憶中的只有圓盤一樣的月亮高懸在頭頂,有時故做風雅地想真正看看月亮時,卻逢幾朵云彩悄然蓋住了月亮,無語的月光灑下柔和的光芒,一種歲月的輪回便會無言地展示出來。
今人不見古時月,古月依舊照今人。
兒時頭腦中的月亮,月亮就是月宮,月宮里面住著美麗的嫦娥,嫦娥身邊還有搗藥的玉兔,更有一個傷心欲絕的吳剛。
美由距離產生出來,隨著人類登上月球,那坑坑洼洼的表面展現人們的眼前時,誰能想到,瓊樓玉宇的宮殿竟在一瞬間倒塌了。
還好,我們還有“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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