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邊
一)
在鮮花和掌聲包圍之中,頭頂著光環,這是我現在的生活。
這也是足以令很多人羨慕,令其心馳神往的神往。
可是,在這個繁華的都市,這只是屬于白天的假象。
深夜,獨自靠在天臺上,我還總是感到莫名的空虛。
總會想起兒時的情景。
我的家鄉是山區,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會帶著我去爬山。
每當到達山頂,看到日出的時候,他總會用自豪的聲音說:“我們又達到了一個高度。”
從父親的口中,我知道,最美的風景卻不是站在山巔看著日出。
最美的風景,只是,并且永遠在山的那邊。
這個喧鬧的城市不乏高度,但那只是一座座華麗的高樓大廈,折射出的是虛假的美麗,反射出的是令人沉迷的虛假的繁華。
正如,每天在鎂光燈下閃耀,每天在酒場上受人夸贊那般,雖然言語華麗,雖然場面宏大,但是內心足夠的空虛。
(二)
把國際米蘭的百年歷史看過,你會發現這支球隊始終在路上。
從成立的第二個賽季就打破同城死敵的壟斷到30年代的梅阿查輝煌,從二戰后的奇跡蘇醒到大國際時代的恢宏篇章,從70年代末依靠著本土軍團稱雄到80年代末以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折桂意甲。
這支球隊,仿佛從來不知道滿足。
如果我們選擇藍色,那么我們可以理解為浪漫主義者的思想-----國際米蘭骨子里就是一直要追求成績,追求高度;如果我們選擇黑色,那么我們其實也可以用比較惡毒的思想來推測這支永遠不會滿足的球隊-------這支球隊尚未達到一個不可超越只能復制的高度------哪怕是大國際時代,也沒有保證拿過所有可以拿的獎杯。
藍色與黑色交織在一起,這就是最真實的人的內心世界。
世間的一切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奮斗的人,無外乎是這兩種思想的交織。
這就如同兒時的我見到一座山的感覺:我想要去看山,這是動力和渴望,我還沒到山上,我要前進,這是阿德勒提到的超越自我的體現形式。
如果一直保持這樣,那么將是一段怎樣動人的傳說。
可是,今年夏天,國際米蘭卻一舉讓這個設想徹底的不再成立。
三冠王,一個賽季能拿到的獎杯全部收在其中。
這對于一個俱樂部來說絕對是巔峰!
后世縱然再奪得N次三冠王,也僅僅是復制經典,更何況,我們從大國際時代滑落到現在的蘇醒都用了將近半個世紀。
想到這里,三冠王的喜悅也可以看作是甜蜜的憂愁。
(三)
夜風吹過,思緒回到了那年夏天。
中學時代,黃金時代。
開學的第一天,老師便召開了以“我的理想”為主題的班會。
會上,每個人都要發言,講述自己的理想。
現在回憶起當時自己的陳述,足夠的幼稚,只可看作是少年時代的一段回憶。
但是,那個夏日的午后,我卻不經意的想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如果我已經實現了我的理想,如果我已經達到了巔峰,如果此時,我的生命尚且有一大段路要走。
那我該怎么樣面對余生?
是在深夜中一次次的回憶起當年自己的風華絕代,還是在夕陽中默默地老去?
正如兒時的我,站在山巔上,總是遙望天空。
而真的到達天空的時候,又想要看看一看天外有什么。
年少的心不會太安靜,我想那時只是因為年少的知識貧乏,所有幻想剛剛到了天外就收住了。
如果將現在的知識儲備放在兒時的思考角度上,那么,我可以肯定的說,我還是想到達天外天。
可是,我的一生不過那么幾十年,現有的科技,能讓我到達宇宙的最頂端?這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設想。
但是,用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設想就能封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征服欲望,就能欺騙自己,說我已經沒有追求了么?
(四)
可以預見的是,下個賽季,所有的教練和隊員在接受采訪的時候,都會表示自己很有目標和斗志。
是的,改革之后的世俱杯,我們還沒有參加過,是的,巴薩的六冠王的榮譽我們還沒有。
可是,一旦做到了上個賽季的巴薩的成就之后,那么藍色與黑色是否還是足夠的浪漫?是否還能保證有不懈的追求?
這個問題可以解答,但是難以解決。
你可以告訴我,這支球隊可以以衛冕三冠王,甚至六冠王為目標,可以以意甲十連冠為目標,這樣一來路還很長。
或者說,當這批隊員老去之后,新一代的球員,還是會想親自經歷三冠王而不是回味前輩的歷史。
可是,對于國際米蘭這支球隊來說,它能超越的還有多少?
假定有一天,我們不妨做個設想,它的聯賽冠軍數目是尤文圖斯的兩倍,歐洲冠軍杯獎杯是皇馬的兩倍,那么那一天,再多的冠軍對于藍黑軍團來說,也不過是復制粘貼這樣簡單的數據了吧?
這是浪漫的想法,那么現實一點的就是,下個賽季,很大的可能性衛冕三冠王不成功,甚至成為六冠王都不能保證。
那么對比起上個賽季的成就,你說下個賽季是不是就一定是失敗的?
一年前,薩內蒂和米利托,斯內德們拼命拿來了獎杯,一年后他們同樣拼命,卻最終因為意外因素沒有達到上個賽季的輝煌高度,那么是不是可以說,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巔峰?
想到這里,我又禁不住去衡量起職業球員的職業履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巔峰期,必然也會達到巔峰之后衰落。
從這個定義來說,真正的巔峰,有且只有一個。
被超越的巔峰,只能說是曾經的輝煌,最高點不會被并列!
(五)
回到了故鄉,想重新體會一下山高云淡的感覺。
又一次登上了山巔,這次還是和父親一起。
只不過,已經不再是兒時的景象。
兒時的父親只是逗著我玩一般把我甩在身后,自己健步如飛的到頂峰,而如今,已經年高的他慢步的才到了自己多年前站到過的地方。
我看著頭發發白的父親,感覺到了壓力。
我也會有這么一天,到那時,智力,精力和體力都會衰退,那時事業已經成就并且對自己而言,近乎于不可超越了,那時的我,還會像他現在這樣淡定么?
父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顯然是回憶起了自己年輕時的風采,他高昂著頭,如同我兒時那般,用依然響亮的聲音說道“最美的風景,在山的那邊。”
一時間,我又想起了父親曾經最喜歡的一本書。
那是米蘭昆德拉的《生活在別處》。
在父親的大學時代,特別在校園中流行。
我也是受到他的影響,幾乎從小就可以背出來那句話:浪漫主義者總是生活在別處。
雖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而現在,我就真的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了么?
在這個熟悉的場景中,望著那連綿不斷的群山,我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浪漫主義者,確實生活在別處!
(六)
如果把你的事業局限為一個特殊的領域,或者用一種特定的東西衡量,那么巔峰必然只有一個。
但是如果把他的范圍放大,讓衡量的標準拓展,那么巔峰不僅僅可以存在雙峰并起,甚至可以群山林立。
一如世界上的最高峰只有一個,世界上的最深的湖泊只有一個,但是如果我們限定為世界上的極限地理事物,那么選擇項很多,很多。
所以,如果將人生看做是一個函數所得出的曲線,那么在達到峰值將要下落的時候,為什么不能再用一個新的函數曲線來規劃勾勒?
浪漫主義者之所以生活在別處,在此刻,我的理解,就是:不斷地尋求刺激,尋求挑戰,將自己的潛力不斷發揮到了極限。
父親的確體力不如往昔,但是現在的他在年輕時很少問及的棋藝上,書法上有了很大的進步。
我為什么就不能將這看做是父親對自己的又一次超越?
父親果然踐行著那句話:“最美的風景在山的那邊。”
(七)
回到了那個熟悉的都市,我離開了那個熟悉的圈子,選擇到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一旦時間后有人問我為什么這么傻,我苦笑,現在的我的確是白手起家,但是我卻感到了已經失去多年的刺激。
在那個領域,我已經無法突破,因此,在這里,我嘗試著再一次挑戰自己。
我知道,最美的風景在哪里。
(八)
盛名始終難以維持,正如暴風雨即將過去。
過完這個夏天,藍黑軍團馬上又要踏上新的征程。
下個賽季,想重新達到今日的巔峰很難,但是不單單的以獎杯數目為衡量之后,誰敢給我保證,國際米蘭不會再次達到一個巔峰。
比如說在控制比賽方面,比如說在聯賽的穩定性上,比如說在反擊的效率上,這一切都可以超越。
哪里會是終點?
最美的風景,始終在山的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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