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我從冬的包裹中脫蠶而出
??換上春裝提籃漫步
??去郊外尋找春天的詩句
??
??我漫步池邊
??問岸邊的垂柳
??春天的詩句在那里
??垂柳說在我飄逸的秀發里
??正在游泳的鴨子說
??不 春天的詩句
??在我掌心劃動的清波里
??
??我路經田園
??問耕作的農人
??春天的詩句在那里
??農人不曾作答
??卻甩響了清脆的牛鞭
??啊 我知道了春天的詩句
??在犁鏵寫下的一行行希翼里
??
??我爬上山坡
??問林中的樹木
??春天的詩句在那里
??樹木說在我惺松鵝黃的新葉里
??可它腳下的小花輕輕地說
??不 春天的詩句
??在我芬芳鮮艷的花萼里
??
??我登臨山頂
??仰問頭頂飛過的春燕
??春天的詩句在那里
??春燕說在我口中的新泥里
??這時傳來嗡嗡聲
??蜜蜂說別找了春天的詩句
??被我制成了配樂朗誦
??現在我就播放給你
??
??我低頭看看籃中
??小小的籃子已經盛滿
??尋找來春天的詩句
??才發現我的淺薄與無知
??無法收集春天所有的詩句
《春》
春天了
龍華的桃花開了
在那些夜間開了
在那些血點斑斑的夜間
那些夜是沒有星光的
那些夜是刮著風的
那些夜聽著寡婦的咽泣
而這古老的土地呀
隨時都像一只饑餓的野獸
舐吮年輕人的血液
頑強的人之子的血液
于是經過了悠長的冬日
經過了冰雪的季節
經過了無限困乏的期待
這些血跡,斑斑的血跡
在神話般的夜里
在東方的深黑的夜里
爆開了無數的蓓蕾
點綴得江南處處是春了
人問:春從何處來?
我說:來自郊外的墓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