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茹河,慢慢地掩沒在大地震形成的深溝之中,自顧自地向東流去。
沿畔奇鱗狀的巨石,扭曲的河岸,青翠的莊稼和農人們耕作的歌聲,都只是一種和音,甚至有些嘈雜,可終究改變不了它的弦律,落入懸崖下的轟轟,沖擊頑石后的砉砉,靜靜流淌時的潺潺,任誰也不能阻擋,更不會讓它變調。
是誰那樣多情啊,向它揮手,給它說聲“再見”,而它的回應依然是狂泄,奔騰或者靜流,你來或不來,走或不走,它都會順著自己的初心在天地間流轉。
這是茹河的冷漠嗎?不是,自一滴一滴泉水、甘露、雨雪匯聚成一股小溪,在展轉中集合而為河流,遇山開道,遇石穿越,遇溝壑順流,多少歲月便有多少風雨,多少坎坷便有多少沖擊!它沒有想去滄海桑田,也不想去清靜安順如湖如泊,但是命運的歸途依然會為桑田,會去湖泊,會成云霧,會有形而無形。
在流淌的一瞬,在和天下萬物交融的歲月,在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來時去時,它只管流淌,不做他想:說我像歌嗎?我就是一首歌;說我像帶?我就是一玉帶裝點大地的美麗;說我像布?墜落在山崖間的那一刻,我該當是梭機織出來的彩布呀;說我是只是一濁洪流?哈哈,我就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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