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有2篇:
《生命的瓊漿》泰戈爾(610字)
我側耳屏息,聆聽時光靜靜地流逝。
日暮時分,鳥兒播放著歌喉里積蓄的樂曲,把我的心引向正在進行豐富多采的游戲、歌聲繚繞、五彩繽紛的生命的王國。
它們不再回顧歷史,只說一句活——在這奇妙的時刻,我們活著,我們同在。
這句話透入我的心底。
像村姑們下午到河埠汲水似的,我從空中采集精靈的啼鳴,浸泡我的心魂。
給我一些時間!我的思緒即將飛騁。
退潮的時際,碧草上普灑的夕輝溶和芳樹幽靜的歡樂、骨髓里隱藏的歡樂、葉簇間流動的歡樂。
我的生命在風中張開,汲取用情感過濾的宇宙生命的瓊漿。
你們來這兒展開辯論。
今日我從夕照贏得的一些安逸的時光里沒有是非曲直,沒有指謫,沒有贊譽,沒有矛盾,沒有疑慮——只有林木的蔥綠、瀲滟的波光——生活之河的表層輕漾著超然的細浪。
我這飛翔的閑暇如壽命很短的飛蛾,在夕陽下墜的西天,結束彩翼最后的游樂——不要徒勞地提問題,你們的要求得不到答覆!
我坐在“此刻”的后面滾向昔日的陡坡上。
在復雜的情感世界返巡的心靈,有一天將中止林徑上光影的嬉戲。
《生命的瓊漿》
秋日的正午,在搖曳的草葉上,在綠原的蘆葦塘里,清風的細語已充實我生活的弦樂的空隙。
從四面八方,一層層覆蓋人世的問題之網的死結已經松解。
歸途中的旅人不在身后遺留任何任務,任何憂傷,任何欲望;只在樹葉的搖顫中留下一個訊息一他們曾活在人世,這比他們的死滅更為真實。
如今只能隱約地感覺到他們服裝的顏色、擦身而過治起的輕風、眼神流露的心聲、愛情的旋律——生命的東行附恒沏中匯人生命的西行的朱木那河。
《倦眠》泰戈爾(709字)
我是不速之客。
心里盤算著開個玩笑一一出其不備地抓住紗麗掖在腰里的家庭主婦的雙手。
腳跨進門檻,只見她躺在地板上睡得很香。
遠處,嗩吶吹奏著成敗親的喜樂。
上午十點左右,夏日的驕陽把一切烤得灰白。
她雙手并攏支托著臉頰,柔軟的身子充滿節日之夜的勞累,未做完的家務活兒撂在一邊。
她肢體是浪息的勞作之流,像旱季恒河平原奧吉亞河疲乏的淺水。
微張的朱唇銜著將閉的花朵般的甜蜜的冷淡。
兩只睡眼的黑睫毛的暗影倒落在細嫩的額頭上。
伴著她平緩的呼吸的節奏,疲憊的世界躡手躡腳,在她開啟的窗前走過。
耳聾的房間里,坐鐘哺喀哺喀地作出某種暗示。
掛歷在鳳中晃動。
她幽寂的腦際一串疾行的瞬息突然失速,滯留在一個不眨眼的時刻。
流光的無形的羽翼遮覆著她的酣眠。
好似黎明空曠的平原盡頭失眠懶怠的圓月,她孤單的倦體把柔美印在地上。
她養的貓在她耳邊喵喵地提醒她已到了喂奶的時候,她醒了,一眼望見我,慌忙整理一下胸前的衣襟,怪怨道,“哎呀,干嗎不早點叫我。”
干嗎?我回答不出。
偶然的機會使我穎悟一一我未必徹底了解我親近的人。
停止嬉笑、交談,靈氣之風在心田斂息的時際,無可言傳的情感的深處閃現什么?
生存的無底的悒郁?
血液中捉迷藏的沉默的詢問?
歷史上不記載的離情?
循著未曾聽過的笛音的召喚,在陌生的路上的夢游?
在甜睡的透明的天宇,那個無言的奧秘之前我無聲地問道,“你是誰?哪一世袒露你的真實身份?”
那天上午街道對面的學校里,學生大聲背誦算術口訣;拉黃麻的牛車的難聽的車輪聲折磨著空氣;有戶人家在夯實新建的屋頂;窗下花園里酸果樹下一只鳥鴉在啄爛芒果。
對遠逝歲月追念的光芒照耀著今日的萬物。
歷史上消亡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中午令人困乏的陽光下,玩味不盡的回憶簇擁著一幅倦眠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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