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國志·周瑜傳》中,小喬是個身世模糊、面目模糊、地位模糊的人物。
只是說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周瑜隨從孫策攻破皖城(今安徽潛山縣梅城鎮)時,以征服者的姿態得到兩個國色天香的“戰利品”,一個叫大喬,一個叫小喬。
能夠明確姐妹倆身份的,便是她們的父親姓喬,時人尊稱喬公,想來應該是當地有點兒身份和地位的鄉紳吧。
而大小兩喬芳齡多少,性情如何,又是怎樣美麗,我們卻一概不知。
后來,孫策毫不客氣地娶了大喬,又將小喬豪爽地許給了周瑜,并對他開玩笑道:“喬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婿,亦足為歡。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也多少對老丈人有些不恭之嫌。
想來二喬便是被十分寵愛,其家庭地位也絕不會高到哪里去。
對周瑜而言,小喬是妻是妾,史書上沒交待。
而她和周瑜12年的夫妻生活中,是否恩愛,是否幸福,我們也不得而知。
還有一點,后來周瑜在追隨孫氏兄弟四處征戰的過程中,是否還分得其他美色為戰利品,我們依然不得而知。
按當時的時代風氣和世俗習慣,這種可能還是有的。
在那個時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能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姓氏,一個籍貫,一個從屬關系,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在情感方面,刻薄的史官,并沒有為周瑜留下太多的史料,卻給后世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間。
后人固執又善良地以為,周瑜和小喬,是“英雄美女,天作之合”的絕配。
真實的歷史中,周瑜有沒有別的女人,并不重要,后人只愿意選擇性地留住周郎和小喬兩個人的記憶。
于是,后人詩作中,關于周郎的風流和多情,因為有了小喬這樣一個美麗而模糊的身影,而多了幾分合理的解釋,周郎的形象也多了幾分溫暖的人情味。
但只有彈琴這樣的小情調,還無法滿足后人對英雄美人的傳奇想象,他們更愿意在周瑜的蓋世功名上,涂抹一點胭脂的痕跡,同時為英雄增添一些“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勇氣和傳奇。
譬如唐時一位著名的詩人就曾調侃道:“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雖說宋時徐彥周在《彥周詩話》里評批這樣輕浮說法是“措大不識好惡”,可這樣的文學想象很是精彩,加上曹操又有攻城略地后強占別人老婆的惡習,于是這種荒誕卻有趣的說法,在民間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到了明時羅貫中的《三國演義》里,演繹得愈發生動。
書中第三十四回里寫道,曹操平定遼東后,心情大暢,欲建銅雀臺以娛晚年。
小王子曹植進言:“若建層臺,必立三座……中間名銅雀,左為玉龍,右為金鳳……更作兩條飛橋,橫空而上,乃為壯觀。
”本是曹家一個大型的娛樂工程,但在第四十三回里,被舌頭靈活的孔明有意曲解,指出曹植《銅雀臺賦》里“連二喬于東西兮,若長空之鎖殊”,便是意圖大小二喬的美色。
周瑜聽罷,自是勃然大怒,離座指北,大聲罵道:“老賊欺吾太甚!”
中國傳統文化里文史不分家的特點,使得生動的文學細節融入正史,并放大了歷史人物的傳奇,甚至在文學作品的一再重復中,代替了正史,成為我們民族最難亡的歷史記憶。
為了讓文學和傳說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一代又一代的后世文人,心甘情愿又一本正經地制造“歷史”。
于是,寂寞的周瑜不再寂寞,模糊的小喬不再模糊,兩個人的墓地,竟也活生生地多了好幾處。
據統計,近千年間,周瑜墓竟出現有六處之多,而小喬的墓地,也有三處。
每一個墓地,都有言之鑿鑿的理由和生動感人的傳奇。
譬如江西省廬江城西的喬夫人墓,俗名瑜婆墩。
其存在的理由是周瑜當年留鎮過巴丘(廬陵郡巴丘縣),也卒于巴丘,小喬去世后自然隨夫而葬,并有明詩為證:“凄凄兩冢依城廓,一為周郎一小喬。”
沒編成故事,但絕對取之正史,望對您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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