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自然是美味。
古今中外,有不計其數吃法來滿足不同地域,不同季候,不同條件和不同個人的獨特胃口。
而魚是不會嬉于枝頭,更不會游至盤中以供緣木求魚坐等其成者享用的。
數天下食客,以資財得魚者,大多囫圇客,何緣食趣?并不足道;垂釣者,誘魚以貨,似飲開胃酒,可得開心果;撒網者,大多是不吃魚的,實為換得它物;而摸魚者,順水性以求知魚,手到擒來,其樂無窮。
魚,乃水中舞者。
我雖非魚,但我熟知魚性,是為水性。
只說這魚兒,于水中自在,騰細浪,吞泥沙。
時而獨處,時而群游,也似岸上漁童,漁夫一樣。
到了繁育時節,就認真盡職,待來年,上下四方,舉目皆是同族。
有話道:魚生水,水生花,花生好人家。
但自然萬物,相生相克,魚為人食,人又為它食罷了。
童年時整日在鄉野消磨,揪草摸魚,及至如今,憶起時也懷戀難抑。
那時各家大多都豢養豬羊的,我們小孩子下學后是必須去揪些飼草的。
而一群皮得正歡的毛頭小子在一起又是完成不了什么正規任務的,便一齊下河摸魚,從上游看去,河岸上一溜的鞋子,長褲和竹籠,河里儼然是插秧的農夫,只是個個手中沒有秧苗,不時竟有大小魚兒飛出去,岸上更小的孩子和所有女孩子便爭搶著把飛來之魚按在塵土中,似乎比河里的漁夫更興奮。
然而時已傍晚,收獲又各不相同,有的滿籠而還,回家一句乖話就滋補了爹娘的身體,也少了一頓罵或是半頓打,豬羊也不管,在不停抗議著。
至于沒有多少收獲的就想盡了法子交差,有的求富人家給勻幾條,有的求大伙幫忙給揪些草了事,總有個別開不得口的,眼看天色已黑,饑腸轆轆,就揀幾根枯樹枝搭在籠底,再揪幾把草撒上,一路往回走一路的心驚膽戰,希望僥幸能蒙混過去。
其實我們摸的魚總是嫌小的,沒夾兩筷子就完了。
但大人們會做,幾條小魚燉上大半鍋又鮮又辣的湯,羊奶一樣白,上面蕩著鮮紅的大辣椒,一家人泡了饃饃在魚湯里,也是很有滋有味的。
當然,魚肉是得我們小孩子吃的,但又幾乎每次被刺著喉嚨,有鯁在喉,就饅頭和醋一起下,趴在炕頭,不知覺就睡去了。
第二天到了學校又好了傷疤忘了疼——講起頭天的收獲和魚肉的香美——只是卡住喉嚨一節被不經意省去而已。
垂釣也是樂事,或是聚漁灃河邊,或是獨釣渭河水,其間雖不至百味,卻足以醉人心神,蕩去俗慮。
我是零五年春夏之交開始正兒八經釣魚的,那天被同學強拉出去,光是購置行頭就過去大半天,去前還自稱漁夫,等看到漁具店里的各種武器裝備已經悄沒聲了
我們騎摩托一路向南,到長安區境,找到魚塘已經下午三點了,就匆忙掛餌下鉤,之后就不停地提竿,三個小時已經釣到近十條小鯽魚了。
如此易事,倒讓我沒了興頭,后來我們就一味去尋野塘僻流了。
當然,大多是空手而還的,不甘心,又自欺在對岸老翁處買來個把大點的野魚。
回城里也熱熱鬧鬧舉杯年年有魚了。
不到半年時間我就跑遍了灃河上下游,渭河草灘段,臨潼水庫和馬坊水庫等地。
花的銀子是絕對超出所得之魚的,甚至也受了許多皮肉之苦,日曝雨淋之罪,但也游怡了體氣,嘗足了地理,交了些朋友,并相邀今冬齊釣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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