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即使我什么也不說,你已知道我說了什么。
那么走吧,不要回頭,讓花開在離去的路上,開在你我之間。
你看,一切早已注定,彼岸花,花與葉,一個在凋零,一個在生長;一個在秋天,一個在春天;一個在北國,一個在江南。
《真實》
我執意要寫詩,是因為要在將來確認,今天的狂歌狂歌一定真實。
如今晨早餐的溫度,如午后透過窗戶的陽光。
親愛的,這些都不容質疑,正象我愛過并正在愛你,不容質疑。
但總會漸至虛幻------這愛情的走向!而詩歌,它與它溶為一體,這個可觀可感的東西,為每一個明天證據確鑿地提起昨天。
不真實的昨天因此真實,不存在的愛情因此存在。
就這樣,在我還能確認的真實的今天,我把關于夜的長度寫進詩歌,我把對你的愛和思念寫進詩歌,三行五行,我的愛清晰可數。
就這樣,我把它真實地留在白紙黑字上,不可反悔。
那時,將來的某天,面對這發黃的詩歌,我只好承認,我的確愛過你,真實如正從我手中跌落的詩箋。
《一分鐘》
一個難言的停頓,正好一分鐘。
一聲難禁的嘆息,正好一分鐘。
我仿佛走向你,并堅信一分鐘正好抵達。
三千六百里路,終點就在最后一秒上。
我向你祈求一分鐘。
一分鐘就夠,它正是我所期望的那么長,而你,總說它還剩最后一秒。
一分鐘里,時光已歷四季,我在皚皚白雪里與你笨拙前行,或者在皎皎月色里與你泛舟西湖。
在充滿俄羅斯風情的大街上,我問你,一分鐘過去了嗎?你說還有一秒鐘。
在水榭江南的石橋邊,我問你一分鐘過去了嗎?你說還有一秒鐘。
于是幸福就象一列火車,它在一分鐘內起程,又總差最后一秒永無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