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風把花吹落了,處處綠蔭。
山上的路護著濃蔭,半山園的林屋一片鳥聲,十分幽靜。
有時設椅小坐休息,有時扶杖穿著草鞋探尋美麗的風景。
當北山上的小鳥經過時,聽聽鳥兒美妙的叫聲。
半山,在江蘇江寧。
由縣東門到鐘山,這里恰好為一半路程,故稱作半山。
作者力行新法失敗后,晚年退居江寧,并于元豐年間(1078—1085)營建半山園,自號半山。
這首詩表現了他隱退生活的一個側面。
起首二句至為奇妙,寥寥十字,摹盡春色的變化,顯示了一幅綠肥紅瘦的景象。
常人寫紅花凋謝,會有惋惜之情,而使詩歌染上一層淡淡的哀愁。
此詩卻不然,詩人以積極的人生態度來表達,所以在他筆下展現的是欣欣喜人的景象。
春風是無法“取”將花去的,但若沒有這個“取”字,就不能形象地表現自然景象之變換;春風也不會“酬”與清陰,但若沒有這個“酬”字,就不能體現作者欣然自得的情懷。
若無此二字,詩人的達觀,春風的和煦,就不能躍然紙上了。
春風慷慨賜與清陰,詩人于是盡情去欣賞。
所以三、四句以“清明”為本,稍作敷展。
“翳翳”,是形容樹木茂密的狀貌,“交交”,則是形容樹木相互覆蓋交加的樣子。
只見那小路沿著山坡在茂密的樹林中蜿蜒曲折,伸向遠處,一片靜謐,在蔥蘢的深處,園屋隱約可見。
這兩句寫靜,略有唐人常建“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題破山寺后禪院》)的風味。
然而常建的詩是禪寂之靜,此詩用了“翳翳”、“交交”,顯得更有生意。
五六句筆鋒一轉,順勢推出主體形象。
床敷,即安置坐具,杖履,指扶杖漫步。
二句截取兩個生活片斷來刻畫半山園主人的風神。
或居家憑幾小憩,或尋幽拄杖獨行。
兩者雖是一靜一動,但同樣表現了詩人恬淡安寧而又欣然自樂的心境。
在此寧謐的氛圍里,突然傳來陣陣清脆悅耳之聲,抬頭看去,原是北山一鳥,掠飛而過,留下一片“好音”。
這兩句極富韻味。
北山即鐘山,六朝時周颙曾隱居于此。
此時的北山,除了詩人獨步尋幽之外,杳無人跡,只有聲聲鳥鳴,偶爾來慰其岑寂。
詩人在平夷沖淡的外表下,懷孤往之志、舉世無人相知的感慨顯示于言外。
前人評價說:“寓感憤于沖夷之中,令人不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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