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
清寒吹角,雁門關外,朔風怒卷黃昏。
這時乃是明代正統(明英宗年號)三年,距離明太祖朱元璋死后,還不到四十年。
蒙古的勢力,又死灰復燃,在西北興起,其中尤以瓦刺族最為強大,逐年內侵,至正統年間,已到了雁門關外百里之地,這百里之地,遂成了明與瓦刺的緩沖地帶,也是無人地帶。
西風肅殺,黃沙與落葉齊飛,落日昏黃,馬鈴與胡笳并起,在這"無人地帶"之間,這時候卻有一輛驢車,從峽谷的山道上疾馳而過。
如果說新武俠小說是由金庸發揚光大而達到頂峰,進入純文學的高雅層次;那么,這一努力則開始于稍稍早于金庸的梁羽生,梁羽生因此成為新武俠小說的“鼻祖”。
梁羽生本名陳文統,1922年生于廣西蒙山的一個書香門第,自幼寫詩填詞,接受了很好的傳統教育。
1943年,一批學者避難來到蒙山,太平天國史專家簡又文和以敦煌學及詩書畫著名的饒宗頤都在他家里住過,梁羽生向他們學習歷史和文學,很受教益。
抗戰勝利后,他就讀于廣州嶺南大學,學國際經濟,1949年定居香港,供職于《大公報》。
他平時愛看武俠小說,還常常拉了查良鏞交流心得。
1952年一臺雷聲大雨點小的白鶴派與太極拳的打擂,《新晚報》為了再造聲勢擴大發行,遂請這位著名的武俠迷寫連載小說,這就是新武俠小說之始的《龍虎斗京華》。
因為他寫隨筆的名字是梁慧如,平時又心慕白羽,那就叫梁羽生好了。
到1984年“封刀”,一共是32年,35部,160冊,1000萬字。
除武俠外,梁羽生還寫散文、評論、隨筆、棋話,筆名有陳魯、馮瑜寧、李夫人等,著有《中國歷史新活》、《文藝新談》、《古今漫話》等。
梁羽生、金庸的功績,在于開了武俠小說的一代新風。
“新派”不僅是他們自命的,也是得到社會承認的,舊武俠小說雖也熱火朝天,但自始至終為新文學所瞧不起,始終難登大雅之堂,當時自命為大雅的報紙和自命為大報的報紙,都不屑于刊登,武俠的讀者,還缺少知識分子,而主要是下層的“識字分子”。
當時武俠小說的地位,猶如流浪江湖的賣解藝人,看的人雖多,卻始終算不得名門正派,金、梁一出,局面頓時改觀,各大報也都以重金作稿酬,爭相刊登,讀者也普及到社會各個階層,港、臺、新、馬,一時風起云涌,開創了武俠小說的一個新世紀。
隨后,關于武俠小說的專門研究也漸成熱潮,與純文學相比美。
梁羽生不僅在寫武俠方面是大家,在評武俠方面也是大家。
1966年香港《海光文藝》上發表過一篇署名倭碩之的《金庸梁羽生合論》,其實就是梁羽生所寫,他說:“梁羽生是名士氣味甚濃(中國式)的,而金庸則是現代的‘洋才子’。
梁羽生受中國傳統文化(包括詩詞、小說、歷史等等)的影響較深,而金庸接受西方文藝(包括電影)的影響則較重。
”這個觀點至今仍有影響。
1977年,他在新加坡寫作人協會講《從文藝觀點看武俠小說》,提出了“寧可無武,不可無俠”的觀點。
1979年,他在英國伯明翰與著名數學家華羅庚相遇,華老剛剛看完了梁羽生的《云海玉弓緣》,便當面向梁羽生提出了武俠小說無非是“成人童話”的觀點。
梁羽生還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出席過中國作協第四次代表大會,會上慷慨陳辭。
為武俠小說的一席之地大聲疾呼。
有人為梁羽生作過一首詩:
金田有奇士,俠影說羽生。
南國棋中意,東坡竹外情。
橫刀百岳峙,還劍一身輕。
別有千秋業,文星料更明。
“金田”是太平天國起義的金田村,就在他的家鄉蒙山附近。
“俠影”是《萍蹤俠影錄》。
“棋中意”說他善于寫棋話。
“竹外情”取自蘇東坡“寧可居無竹,不可食無肉”,說梁羽生愛吃肉,而且愛吃肥肉,“還劍”取自他的《還劍奇情錄》,也說他金盆洗手,封刀掛劍,不寫武俠了。
“別有千秋業”說他準備寫關于太平天國的歷史小說。
粱羽生作為新武俠小說的開山祖師,作品大部分較有水平,是以一腔正氣創造了武俠小說新的格調,后來,他移居澳大利亞,潛心于歷史,想來是要將這股正氣發揚光大,提高到一個新的水平
梁羽生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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