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西部歌謠 作者:陳洪
A
虔誠的脊背朝向太陽,把心中的企望射進藍天,山里人承載生活壓力的肩頭,古銅的膚色鍍亮霉爛發朽的門檻。
于是,堅韌的繩鞭把野性的語言放牧到妹子溫潤的唇邊。
袒露芬芳韻味的女人,梳理好漢子們紛亂的心事,細膩的歌聲,自嗓門間流行開來。
臉色紅潤的孩童,把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匿藏在幼小的心中,所有關鎖不住的鳥鳴,被豐滿的詞語束縛在高雅的樹梢。
乘虛而入的寒冷,侵蝕著大山堅強的骨節,黃昏時任暮色壓彎脊梁的竹林呀,不讓夜晚看見自己真實的表情。
一場始料不及的大雪,徹底劃清秋季與冬天的界線。
B
烏蒙山地的鄉民,他們好客的熱情驅散開我內心的寒霧,流水鮮嫩的賜賞,使農業慈祥地滋潤大地干燥的肌膚。
透過霧氣看見莊稼蔥蘢,養育一方風景供路人頂禮膜拜,冥想中的雜草,正被潛伏的鐮刀剪輯成密謀的箭簇,不經意間刺疼大山敏感的神經。
亙古不變的鄉情,追逐著咄咄逼人的腳步,在寒冷的暮色中,鄉間的院壩收回流浪的雙足,我又回歸黝黑的土地,播下白凈的種子,等待下一個豐收季節的來臨。
失去皈依的南瓜,像離巢的群鳥,在夜晚的末端看見日出東方。
一群夢里出生的羔羊,遙想先輩的歸宿,修筑在黎明的草原......
C
如影隨形的稗子,混居在青翠的稻子中間,我拔除雜草的過程,想象黃金的谷粒壓彎父親的脊背,不善言辭的谷子顆粒豐盈,像閣樓里待嫁的新娘懷揣莊重的心事。
與陽光竊竊私語,她的臉龐燦爛無比,似鋒利的刀刃入木三分,讓瞬間的幸福如霧彌漫開來。
青一色的莊稼從山腳長到山腰,開門見山的老房,借助暖夏,把屋檐下次第開放的喜悅的聲音,滋潤得多情而燦爛。
穿越一行行田壟,我仰望母親,敬慕的頌詞中越來越多的溫馨,是純潔的眼睛,凝視著冷雪寒風浸染的鬢發。
多少艱辛的日子,被腳踏實地的雙親朗讀得眉清目秀,他們在大地的稿箋上以純熟的筆鋒勾勒出豐收的詩章。
D
給予細致的農事以蔥郁的包裝,鋤禾人用警惕的目光,捕捉秋風里野草慌亂的神情。
鄉情的種子,最終扎根南高原寬厚的版面,一切靈魂因此有了太陽寬闊的胸襟,如糧食般慈祥的氣度。
面對茁壯的植物,莊稼人挺直腰板,將滿臉胡茬似的熱情拋灑于腳下的土地,暢想自己也是一座山,一生奔波于彎曲的山路,疲憊后醉飲香醇的米酒,或靜坐成禪,似一尊守望故土的最為結實的雕塑。
從泥土里刨食的豪豬,對勞動的注釋無微不至,當它膘肥體壯的時候,蹣跚的步態在養尊處優的幻景里悠然走過,多像我年幼時的理想,至今仍在夢回故鄉時吐氣揚眉。
不肯煙消云散......
E
勤奮的犁鏵與鋤頭結為伉儷,乞求剛強的性格降臨人間,一年四季低回吟詠的溪流,是山妹眼里濕漉漉的韻調,回響在阿哥龜裂的心坎。
躬身成一座橋,提著清香花束的孩子,當吊腳樓下的公雞喚醒黎明時,你暢讀的晨曦美麗了柔和的陽光。
大地一片翠綠,蘆笙響遍原野,一季春潮為鄉民帶來一種透明的心境,踏著生命的節奏,迎接文明鐘聲的蒞臨,愚昧的回音,悄然從陽剛之氣的腰身抖落。
外出務工的姑娘,把一楨倩影寄給家人,鏡框里尖挺的**撞破了小伙豐滿的眼神,如瀑的秀發,拂過內心的田園,我嗅到了油菜花的芳香。
誰在烏蒙高原的臉上筑巢,耗盡一生歲月為我們撐起綠蔭的父親,花白的記憶是否仍能在炎熱的季節里為子孫搭建一個遮風避雨的涼亭,勞累的心思,總在后輩的幸福里縈繞不停。
2005年3月5日于昭通永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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