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說下周就要狠狠整頓我們了。
做人、做事、做學問三座大山,三把枷鎖,壓在了我的頭頂上,扣在了我的血肉里。
我有預感,雖然不是故意做的,但像往常一樣,第一個中槍的準會是我。
于是,我就想起了你。
現在你的在初二教小小孩兒吧,哈哈,我想到了我初二時的你。
那時,你整天“陰魂不散”,不定時的出現在教室的鐵欄桿外,出現在辦公室的窗口上,出現在班班通我看不見的視覺死角上,斜睨雙眸,每次每次我都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落花滿地”。
可能只因為在煙水茫茫處,我多看了你一眼,我的“萬種風情”就千回百折的出現在你的夢里,所以,開學第一天,我就榮幸的當了你的課代表,就“榮幸”的被你盯上了,就“榮幸”的被你打開了我想要“重生”的大門。
直到現在還不明白,我那時做了什么逆天的事讓你如此瘋狂么?只是,交作業時我沒有親自用手交,而用了我的“不二法門”獨門絕技——飛鏢絕活,把作業扔到了人家的腦門兒上,你就用200分貝的噪音把我滴溜了起來,吼得我花容失色,以淚洗面;只是,某天中午我沒有去食堂吃飯,到小賣部買了個香噴噴的漢堡,就勞駕了你親登520殿堂,占領了我們的地盤,搶了我們的姑娘,說要把我打發到“邊疆”去。
于是,就在你那“X光”下,在你“河東獅吼”的威脅下,我這個“女漢子”的形象屢次被摧殘,成了我自認為名副其實的“林妹妹”。
那時,我常想,我們上輩子到底是有多少淵源,使我們今生有如此多的的交集?那時的我,討厭你。
(
夏風習習,童言無忌。
初一走了,初二也去了,追我的那個男生在你“插了一足”后,也匿了。
都說“車到山前自有路”。
剛上初三時,一個假期的懶散,我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你把我請了出去。
我知道,我整個晚自習都在發呆。
閉上眼,感受暴風雨前的微妙,誰知,你竟如此“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對于晚自習的事,你只字未提,跟我聊起了我的點滴,我的生活。
聊了很多,你說,我假裝堅強,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里,不傾訴,不流露;你說,我不夠勇敢,不敢面對現實,逃避我不想要的;你說,既然我改變不了現實,就請改變我自己。
那晚,夜光如水銀般傾瀉下來,落在你身后的青磚瓷上,形成一團團銀亮的光斑,你的話如小溪流水潺潺般,撫遍我的全身,溢進我的心坎。
你告訴我,不用擔心,一切都好,不用擔心,因為有你在。
這次,我的眼淚又不值錢的掉了下來。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心里那個連我都嗤之以鼻的小秘密;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后默默地看著我;原來,就算我不說,就算與外表大相徑庭,你也懂。
那時的我,終于接受了你。
春去秋來,星斗轉移。
本以為,你會策馬揚鞭到終點,沒想到,在3/4處,你就留我們自已在前線了。
物質的,你什么也沒留下,沒有我們全體同學與你的合影,沒有離別時的擁抱,你還裝模作樣的來返一次校,什么都沒說,等到第二次,就連你的氣息,都沒有了。
夏天已經隱藏在季節的轉角處,秋雨問情,愛染流年。
不遠處,那還留在枝頭的落葉在微風中等待著又一場爛漫的葬禮,看它把自己的使命帶回到重生的土壤中,孕育著下一場春暖花開。
現在的我,很想你。
曾經,在夜霧里,你為我點起這所有的燈火,告訴我,只要心中有風景,到處都是花香滿徑;現在,我也想舉起你手里的那一盞,輕輕回答那遙遠的呼喚,說一聲:老師,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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