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秘密地躲到了海得爾堡。
在那里我探索了我的心;在那里我察看了我的傷痕。
難道我的淚已經快要盡了,我的傷也開始治愈了嗎?
“有時為了逃避這個快樂的大學城的喧囂和歡樂,我便把自己埋在山中或者奈卡谷里,避開動的大自然去跟靜的大自然接近。
然而甚至在那些地方,在一切靜的表面下,我依舊找到了生氣,活力,精力。
這都是那個就要到來的春天的先驅。
新芽長出來了,地球開始披上了新綠的衣衫,一切都蘇醒了起來;在我四周無處不看見生命在暢發的景象。
然而我卻只求一件事情——死。
……”??啊,這是甚么話?我大大地吃驚了。
我能夠做一個像他那樣的怯懦的人嗎?
不,我還有勇氣,我還有活力,而且我還有信仰。
我求的只是生命!生命!
帶著這樣堅決的自信,我掉頭往四面看。
周圍是一片黑暗。
但是不久一線微光開始在天邊出現了。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在日本橫濱
認識的人看見半死不活的他都掉開頭去。
忽然一只小狗從人叢中跑出來,非常高興地朝著他奔去。
它親熱地叫著,撲到他跟前,到處聞聞,用舌頭舐舐,用腳爪在他的身上撫摸。
別人趕它走,用腳踢,拿棒打,都沒有用,它一定要留在它的朋友的身邊。
最后專政隊用大棒打斷了小狗的后腿,它發出幾聲哀叫,痛苦地拖著傷殘的身子走開了。
地上添了血跡,藝術家的破衣上留下幾處狗爪印。
藝術家給關了幾年才放出來,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幾斤肉去看望那只小狗。
鄰居告訴他,那天狗給打壞以后,回到家里什么也不吃,哀叫了三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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