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設計中的高技術風格 中國發展具有現代意義的工業設計是源于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當時國內一批有識之士如柳冠中、王受之、張福昌等人,像普羅米修斯般從西方盜回工業設計的火種,歷經二十余年傳承,中國工業設計之火已在國內呈燎原之勢。
國內的工業設計教育發展迅猛,根據的最新統計,設置工業設計專業的高校已達所,名列設置最多的工科類專業的前8名,大大超過了絕大多數傳統專業。
海爾、聯想、宏基等國內企業的產品屢屢在國際上獲獎,中國工業設計師也開始在if、red dot、idea等重要設計競賽中嶄露頭角。
“以至于美國商業周刊在年7月7日刊出頭版文章驚呼《是意大利設計嗎?不,是中國設計!design in italy? no, in china!》,似乎一時間中國的工業設計成為了全世界設計界關注的焦點。”
我們在為工業設計發展取得成績歡呼雀躍的同時應該對我國工業設計的發展有一個清醒地認識。
應當認識到工業設計在西方國家的產生和發展,是伴隨工業革命和場經濟發展的浪潮,表現為與大工業化生產緊密相連、合乎事物發展規律的一個自然過程。
而上世紀80年代初工業設計思想在中國的導入,“就更多地帶有“超現實”的色彩,是席卷中國大陸的業革命風暴尚未到來前少數具前瞻眼光的學者發出的理性呼喚。”由于當時國內場發育不健全、競爭機制的缺乏,國內尚未出現供大于求的矛盾,國內企業還沒有遇到高度競爭的生存壓力, “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的自足狀態導致企業決策層對于工業設計的導入普遍持消極態度。
因此我國導入工業設計理念被迫采取了“理論開路、教育先行”模式,這也造成了在其發韌之初就存在與企業界缺乏有效的溝通的先天不足,一方面教育界培養出的工業設計畢業生因為不能適應企業的要求而大部分慘遭淘汰,另一方面,企業界又對優秀設計人才有極大的需求。
這就造成了“我國設計業兩端大,中間小的模式,即設計教育與設計需求的增大,專業化的設計隊伍與合格的設計人才卻相對缺乏的局面。”
如果說在作為業中心的初級階段,我們可以滿足于oem(original euipment nufacturer) 原始設備供應商,即代工生產或“貼牌”生產模式,但是我們要想實現從“大國”向“強國”的轉變,就[1][1]必須實現從oem的生產模式向odm(original design nufacturer)原創設計供應商,即設計代工、原創設計管理模式的轉變。
現實要求我們把工業設計重心由教育界向企業界迅速轉移,實現教育界和企業界的密切聯合,把工業設計轉化成真正的生產力,讓企業界能從生產力的發展中確實體會到工業設計帶來的好處,這是今后較長一段時期里工業設計界面臨的一個重要任務。
作為設計人,我們“有義務細心謹慎地超越設計品形貌和短期目標,深入探討設計的本質和的影響。”我們應主動參與這場產業轉變,對中國設計的現實方位有個清晰的認識,并大膽對未來工業設計風格進行探討,這將對工業設計的發展大有裨益。
影響中國工業設計風格的幾個因素
“風格”一詞按照《辭海》的解釋就是風度品格。
在藝術上,“風格就是藝術作品的因于內而符于外的面貌,是藝術作品在整體上呈現出的具有代表性的面貌。”從風格的概念我們可知,設計風格是同一性和多樣性的統一。
同一性表現在設計師通過設計的外在形式而反映出來的具有一定共性,并且相對穩定、更為本質地反映時代、民族的文化、藝術、精神氣質、審美情趣、審美理想等內在特征。
多樣性表現在設計師在通過設計來表現上述特征時超越了盲目、無序、生搬硬套的幼稚階段,擺脫了各種程式化的束縛,能夠根據個人的生活體驗的獨特視角來進行有所取舍的合理表達。
風格表現于形式,但風格具有設計、文化、社會發展等深刻的內涵;從這一深層含義來說,風格又不停留或等同于形式。
一種風格或流派一旦形成,它又能積極或消極地轉而影響文化、藝術以及諸多的社會因素,并不僅局限于作為一種形式表現和視覺上的感受。
因此設計風格的形成不僅是設計理念自身得發展,而且也意味著國內企業界自有品牌的建立和企業核心競爭力的形成。
全球化對建構中國工業設計風格的影響。
作為不可阻遏的歷史潮流,經濟、文化全球化正在世界體系中以不對稱和相互依賴的形式進行。
“在這一復雜互動的進程中,文化同質化(culture homogenization)的現象日漸突出。
一方面設計的話語權牢牢地被幾個西方大國所把持,設計語言同質化的趨勢正在加快,在好萊塢大片、日本漫畫、韓國音樂伴隨下呈長起來的新一代可能割舍與母體文化的臍帶,出現“有形的地理疆界因無形的互聯網絡而變得日益模糊,來自不同社會背景下的受眾都接受性質相同的信息和風格,而這些信息和風格可能與本土、宗教或民族環境相脫離。”的情況,這將對我們設計風格的民族化探索可能產生前所未有的困難。
另一方面工業設計作為一種“舶來品”,其發展時間的短暫性、發展的不平衡性,決定了我國工業設計發展在整個世界工業設計中處于邊緣地位。
美國著名學者歐文.拉茨洛(ervin laszlo)在其新著《布達佩斯俱樂部全球問題最新報告——第三個年》中提出了一個重要觀點:“未來不是被預測,而是被創造”。
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國工業設計的未來的風格的形成是一個漸變的過程,而不是時間軸上的突變過程。
現階段工業設計界在設計民族化的種種或成功或失敗的嘗試與努力,將構成未來工業設計風格的現實基礎。
繼承與創新的矛盾
任何一個處于不斷發展中的民族,都會產生傳統文明和現代文明之間的矛盾:既要為了適應現代發展的需要,參與全球文明中去,又要傳承歷史文脈。
因為,“歷史一面成為過去,一面又從過去中伸出雙手挽著現實同行。
我們任何選擇,都只能是在歷史的巨大慣性中的選擇,尤其是我們生活在其中的物承文化,正因為我們仍然生活在其中,所以要樹立科學的審視態度就更難”因此,我們在設計發展中如何處理傳統與現代的關系,將是今后一段較長時期中國設計師所面臨的重大課題。
一方面設計核心競爭力的缺失是我們一直沒有在國內企業的設計創新過程中發揮應有的作用,沒有擺脫形態和實物對設計創新的束縛的低層次徘徊的怪圈。
另一方面,只要國內的設計界把視角置于一種國際多極化和民族文化多元論的權力訴求日益強烈的大環境下,去思考全球化中的中國設計時,就不可能放棄對建構中國設計文化、創造設計風格的責任。
令人遺憾的是,雖然我國倒入工業設計理念已有二十多年,但是我國現階段的設計水準與國外相比還存在較大的差距。
許多工業產品設計是靠“一仿二改三創造”來“新產品”的。
在這些設計中,多流露出歐美設計的地模仿和對日本、韓國設計的風格的抄襲,唯獨找不到我們本民族文化的對設計的影響。
設計理念的混亂、設計風格的曖昧,使我們的設計表達極為蒼白,導致我們的工業設計在場競爭中顯得軟弱無力!因此我們很難從國內產品設計中看到真正體現中國風格(chinese style)設計,即使有也只是鳳毛麟角,我們無法將其推而廣之地確認它的普遍意義。
未來中國工業設計風格初探
日本“和魂洋材”設計風格的形成對我們的啟迪。
我們應更多地 “走出文化的封閉圈”,用包容的心態和“拿來主義”的態度,來看待西方的文明和西方的設計,大膽引進、吸收國外先進的設計理念和方法,在此基礎上豐富中國工業設計的內涵,逐步在實踐中形成中國的特色和氣度。
鄰國日本發展工業設計的模式對于我們不無啟迪。
日本在發展具有日本自身特色的工業設計時,采取了“和魂洋才”的雙軌并行的路線。
一方面在針對國內場的設計如服裝、家具、室內設計、包裝設計等領域中系統地研究傳統,以求保持傳統風格的延續性;另一方面在針對國際場的設計中則按照現代經濟發展的需求進行設計。
我們在日本生產的電器上找不到日本浮世繪的圖案或者是代表日本傳統文化的任何圖騰式的符,也鮮有傳統器物的造型,但是日本的設計絕對是獨具一格的,日本設計師在產品上對生活文化的關注絕對是屬于“日本特有的對美的盡力追求的優長。”(李澤厚語)雖然日本設計思想也深受到美國、德國及北歐的現代設計理念,如現代主義、功能主義的影響,但是日本設計師所設計的產品又有很深的日本文化烙印,日本傳統文化在對日本設計的影響無處不在。
創造具有中國鮮明特征的“中體西形”的設計風格
未來中國設計的發展可以學習日本的模式,走以現代設計理論和加工技術為手段,萃取中華傳統文化意蘊作為設計元素,將古老的中華文化中凝重、深遠與現代文化中簡約、明快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創造出的具有中國鮮明特征的“中體西形”的設計風格。
“中體” ,不是將傳統造物文化中的造型、色彩拼接到現代設計中去,而是“要求設計師對一定消費范圍人們所賴以維系的人文傳統,理解人們生活中需求和隱蔽在生活現象之下的文化本質,亦即往往為該環境中生活的人們自己也未必清晰的那些潛在需要,這些“無意識”由調查者和設計者將其強化出來、顯示出來,成為生活方式的新組成,這也就是生活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另外,“中體西形” 設計中的&uot;中國元素&uot;或&uot;民族特色&uot;不是一種刻意的追求,它應當是設計師對民族文化理解后的一種自然的情感流露。
沒有繼承就沒有發展,沒有創新就沒有進步。
正如愛默生在他那篇《論自信》的散文中所說的:“總有一天人們會認識到,嫉妒等于無知,模仿無疑于自殺。
一個人不管好壞,必需先接受自己。
雖然廣闊的宇宙不乏好的東西,可是如果不根植于自己的土地上,富有營養的谷粒不回自己送上門來。”因此,中國設計界更應對其他國家的文化、設計兼容并蓄,用嚴謹的心態對待自己的傳統和文明。
只有這樣,才能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在現代文明的沖擊下,在不遠的未來真正形成具有鮮明中國風格的工業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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