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黃昏了,太陽正落下地平線,遼闊的沙漠被染成一片血色的紅。
這時鼓聲響了
起來,它的聲音響得很沉郁,很單調,傳得很遠,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婚禮,這種
神秘的節奏實在有些恐怖。
我一面穿毛衣一面往罕地家走去,同時幻想著,我正跑
進天方夜譚的美麗故事中去。
賞析: 動靜結合,用沙漠的色彩和鼓聲襯出作者當時的心情
2.“我不要,先給家,再來裝修我,沙漠里用不著衣服。”
他仍穿鞋底有洞的皮鞋上班。
賞析: 一句話寫出荷西樸實顧家的性格,同時也寫出了當時生活的艱苦。
3.太陽像溶化的鐵漿一樣灑下來,我被曬得看見天地都在慢慢的旋轉。
賞析: 用當時的天氣寫出荷西的辛苦。
4飛蛾撲火時,它一定是極快樂幸福的
一個女人已經刮得全身的黑漿都起來了,還沒有沖掉,外面一間她的孩子哭了,她光 身子跑出去,將那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抱進來,就坐在地上喂起奶來。
她下巴、頸子、臉上、 頭發上流下來的污水流到**,孩子就混著這些污水吸著乳汁。
我呆看著這可怖骯臟透頂的景象,胃里又是一陣翻騰,沒法子再忍下去,轉身跑出這個房間。
一直奔到最外面一間,用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走回到鐵絲上去拿衣服來穿。
"她們說你不洗澡,只是站著看,有什么好看?"老板娘很有興趣地問我。
"看你們怎么洗澡。
"我笑著回答她。
"你花了四十塊錢就是來看看?"她張大了眼睛。
"不貴,很值得來。
""這兒是洗身體外面,里面也要洗。
"她又說。
"洗里面?"我不懂她說什么。
她做了一個掏腸子的手勢,我大吃一驚。
"哪里洗?請告訴我。
"既吃驚又興奮,衣服扣子也扣錯了。
"在海邊,你去看,在勃哈多海灣,搭了很多夏依麻,春天都要去那邊住,洗七天。"
當天晚上我一面做飯一面對荷西說:"她說里面也要洗洗,在勃哈多海邊。
""不要是你聽錯了?"荷西也嚇了一跳。
"沒有錯,她還做了手勢,我想去看看。
"我央求荷西。
從小鎮阿雍到大西洋海岸并不是太遠,來回只有不到四百里路,一日可以來回了。
勃哈 多有個海灣我們是聽說,其他近乎一千里的西屬撒哈拉海岸幾乎全是巖岸沒有沙灘。
車子沿著沙地上前人的車印開,一直到海都沒有迷路,在巖岸上慢慢找勃哈多海灣又費 了一小時。
"看,那邊下面。
"荷西說。
我們的車停在一個斷巖邊,幾十公尺的下面,藍色的海水平靜地流進一個半圓的海灣里 ,灣內沙灘上搭了無數白色的帳篷,有男人、女人、小孩在走來走去,看上去十分自在安詳 。
"這個亂世居然還有這種生活。
"我羨慕地嘆息著,這簡直是桃花源的境界。
"不能下去,找遍了沒有落腳的地方,下面的人一定有他們秘密的路徑。
"荷西在懸 崖上走了一段回來說。
荷西把車內新的大麻繩拉出來,綁在車子的保險杠上,再將一塊大石頭堆在車輪邊卡住 ,等綁牢了,就將繩子丟到崖下去。
"我來教你,你全身重量不要掛在繩子上,你要踏穩腳下的石頭,繩子只是穩住你的 東西,怕不怕?"我站在崖邊聽他解釋,風吹得人發抖。
"怕嗎?"又問我。
"很怕,相當怕。
"我老實說。
"好,怕就我先下去,你接著來。
"荷西背著照相器材下去了。
我脫掉了鞋子,也光腳吊下崖去,半途有只怪鳥繞著我打轉 ,我怕它啄我眼睛,只好快快下地去,結果注意力一分散,倒也不怎么怕就落到地面了。
"噓!這邊。
"荷西在一塊大石頭后面。
落了地,荷西叫我不要出聲,一看原來有三五個全裸的撒哈拉威女人在提海水。
這些女 人將水桶內的海水提到沙灘上,倒入一個很大的罐子內,這個罐子的下面有一條皮帶管可以 通水。
一個女人半躺在沙灘上,另外一個將皮帶管塞進她體內,如同灌腸一樣,同時將罐子提 在手里,水經過管子流到她腸子里去。
我推了一下荷西,指指遠距離鏡頭,叫他裝上去,他忘了拍照,看呆了。
水流光了一個大罐子,旁邊的女人又倒了一罐海水,繼續去灌躺著的女人,三次灌下 去,那個女人忍不住呻吟起來,接著又再灌一大桶水,她開始尖叫起來,好似在忍受著極大 的痛苦。
我們在石塊后面看得心驚膽裂。
這條皮帶管終于拉出來了,又插進另外一個女人的肚內清洗,而這邊這個已經被灌足了 水的女人,又被在口內灌水。
據"泉"那個老板娘說,這樣一天要洗內部三次,一共洗七天才完畢,真是名副其實的 春季大掃除,一個人的體內居然容得下那么多的水,也真是不可思議。
過了不久,這個灌足水的女人蹣跚爬起來,慢慢往我們的方向走來。
她蹲在沙地上開始排泄,肚內瀉出了無數的臟東西,瀉了一堆,她馬上退后幾步,再 瀉,同時用手抓著沙子將她面前瀉的糞便蓋起來,這樣一面瀉,一面埋,瀉了十幾堆還沒有 停。
等這個女人蹲在那里突然唱起歌時,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特笑起來,她當時的情景非常 滑稽,令人忍不住要笑。
荷西跳上來捂我的嘴,可是已經太遲了。
那個光身子女人一回頭,看見石塊后的我們,嚇得臉都扭曲了,張著嘴,先逃了好幾十 步,才狂叫出來。
我們被她一叫,只有站直了,再一看,那邊帳篷里跑出許多人來,那個女人向我們一指 ,他們氣勢洶洶地往我們奔殺而來。
"快跑,荷西。
"我又想笑又緊張,大叫一聲拔腿就跑,跑了一下回頭叫:"拿好照 相機要緊啊!"
我們逃到吊下來的繩子邊,荷西用力推我,我不知道哪里來的本事,一會兒就上到懸崖 了,荷西也很快爬上來。
可怖的是,明明沒有路的斷崖,那些追的人沒有用繩子,不知從哪條神秘的路上也冒出 來了。
我們推開卡住車輪的石塊,繩子都來不及解,我才將自己丟進車內,車子就如炮彈似的 彈了出去。
過了一星期多,我仍然在痛悼我留在崖邊的美麗涼鞋,又不敢再開車回去撿。
突然聽見 荷西下班回來了,正在窗外跟一個撒哈拉威朋友說話。
"聽說最近有個東方女人,到處看人洗澡,人家說你--"那個撒哈拉威人試探地問荷西。
"我從來沒聽說過,我太太也從來沒有去過勃哈多海灣。
"荷西正在回答他。
我一聽,天啊!這個呆子正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連忙跑出去。
"有啦!我知道有東方女人看人洗澡。
"我笑容可掬地說。
荷西一臉驚愕的表情。
"上星期飛機不是送來一大批日本游客,日本人喜歡研究別人怎么洗澡,尤其是日本女 人,到處亂問人洗澡的地方--"荷西用手指著我,張大了口,我將他手一把打下去。
那個撒哈拉威朋友聽我這么一說,恍然大悟,說:"原來是日本人,我以為,我以為… …"他往我一望,臉上出現一抹紅了。
"你以為是我,對不對?我其實除了煮飯洗衣服之外,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你弄錯了。
""對不起,我想錯了,對不起。
"他又一次羞紅了臉。
等那個撒哈拉威人走遠了,我還靠在門邊,閉目微笑,不防頭上中了荷西一拍。
"不要發呆了,蝴蝶夫人,進去煮飯吧!"
吃過飯后我們在天臺上坐著,那夜沒有風,荷西叫我開燈,燈亮了,一群一群的飛蟲馬上撲過來,它們繞著光不停地打轉,好似這個光是它們活著唯一認定的東西。
我們兩人看著這些小飛蟲。
“你在想什么?”荷西說。
“我在想,飛蛾撲火時,一定是極快樂幸福的。”
“我在想,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做家具?為什么我們不能學撒哈拉威人一輩子坐在席子上?”
“因為我們不是他們。”
“我為什么不能改,我問你?”我抱住三塊木條再思想這個問題。
“他們為什么不吃豬肉?”荷西笑起來。
“那是宗教的問題,不是生活形態的問題。”
“你為什么不愛吃駱駝肉?基督教不可吃駱駝嗎?”
“我的宗教里,駱駝是用來穿針眼的,不是當別的用。”
“所以我們還是要有家具才能活得不悲傷。”
那個下午,我整理海運寄到的書籍紙盒,無意間看到幾張自己的照片。
一張是穿了長禮服,披了毛皮的大衣,頭發梳上去,掛了長的耳環,正從柏林歌劇院聽了《弄臣》出來。
另外一張是在馬德里的冬夜里,跟一大群浪蕩子(女)在舊城區的小酒店唱歌跳舞喝紅酒,我在照片上非常美麗,長發光滑地披在肩上,笑意盈盈——
我看著一張一張的過去,丟下大疊照片,廢然倒在地上,那種心情,好似一個死去的肉體,靈魂被領到望鄉臺上去看他的親人一樣悵然無奈。
沙是一樣的沙,天是一樣的天,龍卷風是一樣的龍卷風,在與世隔絕的世界的盡頭,在這原始得一如天地洪荒的地方,聯合國、海牙國際法庭、民族自決這些陌生的名詞,在許多真正生活在此地的人的身上,都只如青煙似的淡薄而不真實罷了。
“這兒是我的土地,我父母埋葬的地方。
”沙依達的眼光突然朦朧了起來,好似內心有什么難言的秘密和隱痛,她竟癡了似的靜坐著忘了再說話。
“你呢?三毛?”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我。
“我是不想走的,我喜歡這里。”
“這兒有什么吸引你?”她奇怪地問我。
“這兒有什么吸引我?天高地闊、烈日、風暴,孤寂的生活有歡喜,有悲傷,連這些無知的人,我對他們一樣有愛有恨,混淆不清,唉!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如果這片土地是你的,你會怎么樣?”
“大概跟你一樣,學了護理醫療,其實——不是我的和是我的又怎么分別?”我嘆息著。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撒哈拉了,也只有對愛它的人,它才向你呈現它的美麗和溫柔,將你的愛情,用它亙古不變的大地和天空,默默地回報著你,靜靜地承諾著對你的保證,但愿你的子子孫孫,都誕生在它的懷抱里。
不偷生茍活,就去流亡吧!
我的朋友,我們原來并不相識,而今也不曾相逢,但是人生相識何必相逢,而相逢又何必相識。
在臺北,我不覺得離你們近,在非洲我也不覺得離你們遠,只要彼此相知欣賞,天涯真是如此比鄰啊!
我雖然常握著我生命小船的舵,但是在黑暗里,替我掛上了那顆在靜靜閃爍的指路星,卻是我的神。
他叫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在我心的深處,沒有懼怕,沒有悲哀,有的只是一絲別離的悵然。
因為上帝亙久不變的大愛,我就能學習著去愛每一個人,每一個世上的一草一木一沙。
追問
能不跟網上一樣的嗎?。
不一樣的。
我都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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