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有一種寂寞,身邊添一個可談的人,一條知心的狗,或許就可以消減。
有一種寂寞,茫茫天地之間“余舟一芥”的無邊無際無著落,人只能各自孤獨面對,素顏修行。
《山路》
才子當然心里冰雪般地透徹,有些事,只能一個人做,有些關,只能一個人過。
有些路啊,只能一個人走。
《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不)相信》
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圓寂前最后的手書:“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技春滿,天心月圓。”
《1964》
人生由淡淡的悲傷和淡淡幸福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爾的興奮和沉默的失望中度過每一天,然后帶著一種想說卻又說不來的“懂“,做最后的轉身離開。
《跌倒》
在我們整個成長的過程中,誰,教過我們怎么去面對痛苦、挫折、失敗?
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只教我們如何去追求卓越,
即使是談到失敗,目的只是要求你絕地反攻,再度追求出人頭地。
可是修行的路總是孤獨,因為智慧必然來自孤獨。
《如果》
當他老時,他可以回鄉了,山河仍在,春天依舊,只是父母的墳,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蓋,無法跪拜,鄉里,已無故人。
《牽掛》
但是,總是別人牽掛你、照顧你的時候多。
他,有時是她,時不時來一個電話,電話絮絮講完了,你輕輕放下話筒,才覺得,這其實是“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思君”的電話——什么事都沒有,扯東扯西,只不過確定一下你還好,但是一句思念的話都沒有。
《寒色》
1、 梔子花還開著,只是在黃昏的陽光里看它,怎么看都覺得凄涼。
2、 然后其中一個人走了,剩下的那一個,從暗暗的窗簾里,往窗外看,仿佛看見,有一天,來了一輛車,是來接自己的。
3、 墻上,不敢掛什么真正和記憶終生不渝的東西,因為墻,是暫時的。
在暫時里,只有假設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恒。
4、 渴望安定的人也許遇見的是一個渴望自由的人,尋找自由的人也許愛上的是一個尋找安定的人。
家,一不小心就變成一個沒有溫暖,只有壓迫的地方。
在外面,世界固然荒涼,但是家卻更寒冷。
一個人固然寂寞,兩個人在孤燈下無言相對卻可以更寂寞。
5、 很多人在散了之后就開始終身流浪。
《散步》
冬夜的街,很黑,犬吠聲自遠處幽幽傳來,聽起來像低聲嗚咽,在解釋一個說不清的痛處。
《為難》
兒子睜大眼睛看著我,認認真真地說:“我不要你做給我吃,你還不明白嗎?我要你學會以后做給你自己吃。”
《俱樂部》
1、 悲涼唏噓一番,又自我嘲笑一番,突然靜下來,你們就啜一口酒,把那寂靜打發掉。
2、 十年前,我看見父親的慢性死亡,他是在半身不遂了八年之后,吸進一口氣就吐不出來,嗆死的,八年之中,我是那個為他擦身翻身的人,我是那個看著他雖然腐爛但無法脫離的人。
《回家》
媽媽是那個搭了“時光機器”來到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的旅人。
《五百里》
時光,是停留是不停留?記憶,是長的短的?一條河里的水,是新的是舊的?每一片繁花似錦,輪回過幾次?
《菊花》
怎么就知道你活得比我長呢?時間才是最后的法官。
《兩本存折》
因為無法打開,看不見沙漏里的沙究竟還有多少,也聽不見那漏沙的速度多快,但是可以百分百確定的是,那沙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
你在那一本存折所賺取的每一分“金錢”的累積,都是用這一本存折里的每一寸“時間”去換來的。
《幸福》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時時恐懼。
幸福就是,尋常的日子依舊。
幸福就是,尋常的人兒依舊。
幸福就是,早上揮手說“再見”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來了,書包丟在同一個角落,臭球鞋在同一張椅下。
《最后的下午茶》
1、 回憶真的是一道泄洪的閘門,一旦打開,奔騰的水勢慢不下來。
2、 房子靜悄悄的,時間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溫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間,物走星移。
3、 江南的孩子啊,帶著我們的不舍和眼淚,你上路吧。
如果這個世界這個世紀的種種殘忍和粗暴不曾嚇著你,此去的路上也只有清風明月細浪拍岸了。
不是漸行漸遠,而是有一天終要重逢,你的名字,清楚地留在世紀的史記里。
《憂郁》
這春天憂郁癥,竟是沒藥可救的了。
《我村》
在這里,他可以孤單卻不孤獨,他既是獨處,又是熱鬧,熱鬧中獨處,仿佛行走深淵之上卻有了欄桿扶手。
《火警》
如果把每一戶人家放進一個獨門獨戶籬笆圍繞的屋子里去,四十四戶是個頗具規模的村子了,人們每天進出村莊,路過彼此的桑麻柴門一定少不了駐足的寒暄和關切。
《舞池》
所謂拉丁舞,簡直就是**的“舞化”,把意念的曖昧和欲念的呻吟用身體“講”出來,有如貼身褻衣的外穿。
《手鐲》
1、 每一個紐扣都在隱約暗示某一種意義的大開大合,一種迎接和排拒,仿佛一個策展人在做一個極大膽的、極挑釁的宣言。
2、 巷子很深,轉角處,一個老人坐在矮凳上,帶著老花眼鏡,低頭修一只斷了跟的高跟鞋,地上一個收音機,正放著哀怨纏綿的粵曲。
一只貓,臥著聽。
《四千三百年》
太疼的傷口,你不能去觸碰;太深的憂傷,你不敢勸慰;太殘酷的殘酷,有時候,你不敢去注視。
《普通人》
畢竟文明和野蠻的中隔線,薄弱、混沌,而且,一扯就會斷。
《雪白的布》
1、 現在年輕的一代,,那昂首闊步走過半島酒店,走進豪華商廈,從頭到腳都穿著帶著名牌的一代——當他們是中年人時,會以什么樣的心情來看待他們的父母呢?是一種被物質撐得過飽后的漠然?還是把一切都看得理所當然的無聊?
2、 貧窮的記憶,在事過境遷之后,想黑白片一樣,可能產生一種煙塵朦朧的美感,轉化為辛醉而甜美的回憶。
《星夜》
1、 梵高:“夜,比日光還要活,還要熱烈。”
2、 換一個問法:如果科學家能把一滴眼淚里所有的成分都復制了,包括水和鹽和氣味、溫度——他所復制的,請問,能不能被稱作一滴“眼淚”。
《卡夫卡》
這可恐怖的東西還真的有它自己的風情和生命呢,無數只的腳,無窮盡的奮斗,一生的努力,只能走一點點的路。
《蔚藍》
他靜靜地說:“那么,你為什么要用你并不真正理解的字或詞呢?”
《花樹》
愛默生:“文字,應該像蒲公英的根一樣實在,不矯飾,不虛偽。”
《亂離》
有一個世界,我們肉身觸不到,肉眼看不見的世界,可能存在,不能輕忽。
沙上有印,風中有音,光中有影,死亡至深處不無魂魄之漂泊。
《時間》
都市里的人,燈火太亮,已經不再習慣看星星的轉動和潮汐的漲落,他們只能抓住一個日期,在那一個晚上,用美酒、音樂和煙火,借著人群的吆喝彼此壯膽,在那看不見的門沿量尺上,刻下一刀。
《距離》
這些孩子,距離船只那打扮得像個老撾王子的歐洲孩子又有多遠?可不可以測量。
《蘇麥》
陽光把一圈圈浮動的光影,從菩提葉與葉之間花花灑下來。
《慢看》
一畝地,那幾個人也就夠了,其他的人真的沒活可干,就到那田埂上,蹲著,可能潛意識里也是一種“同舟共濟”的表達吧。
任何一個時刻,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安身立命的好時刻,好地方。
《幽冥》
眼睛熟悉了黑暗,張開眼,看見的還是黑暗。
他仍然把背對著你,陽臺外強烈的陽光射進來,使他的頭發一圈亮,身影卻是一片黑,想輪廓剪影。
《年輕人》
凡是出于愛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女人》
對她,是不是整個世界都已經被陌生人占領,是不是一種江山變色,一種被迫流亡,一種完全無法抵抗的放逐,一種秘密進行的、決絕的眾叛親離?
《關山難越》
1、 其實不是鞋,是布。
布,剪成腳的形狀,一層一層疊起來,一針一針縫進去,縫成一片厚厚的布鞋底。
原來或許有什么花色已不可知,你看它只是一片退色的洗白。
2、 “我媽媽好傷心喔。
她不知道我的眼花,她以為我嫌沒有菜,只有飯,以為我生氣,所以把碗打了。
她自己一整天凍得手都是紫青色的,只能吃稀飯,干飯留給我吃,結果呢,我把唯一的碗飯打在地上,她是抱頭痛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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