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的名句及賞析
名句: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釋義: 關關和鳴的雎鳩,相伴在河中小洲。
美麗賢淑的女子,真是君子好配偶。參差不齊的荇菜,左邊右邊不停采。
美麗賢淑的女子,夢中醒來難忘懷。 出處: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第一首詩《國風·周南·關雎》。
賞析: 此詩在藝術上巧妙地采用了“興”的表現手法。首章以雎鳥相向合鳴,相依相戀,興起淑女陪君子的聯想。
以下各章,又以采荇菜這一行為興起主人公對女子瘋狂地相思與追求。全詩語言優美,善于運用雙聲、疊韻和重疊詞,增強了詩歌的音韻美和寫人狀物、擬聲傳情的生動性。
擴展資料《關雎》的內容很單純,是寫一個“君子”對“淑女”的追求,寫他得不到“淑女”時心里苦惱,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到了“淑女”就很開心,叫人奏起音樂來慶賀,并以此讓“淑女”快樂。 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十分清楚:“君子”在《詩經》的時代是對貴族的泛稱,而且這位“君子”家備琴瑟鐘鼓之樂,那是要有相當的地位的。
以前常把這詩解釋為“民間情歌”,恐怕不對頭,它所描繪的應該是貴族階層的生活。 這首詩可以被當作表現夫婦之德的典范,主要是由于有這些特點:首先,它所寫的愛情,一開始就有明確的婚姻目的,最終又歸結于婚姻的美滿,不是青年男女之問短暫的邂逅、一時的激情。
這種明確指向婚姻、表示負責任的愛情,更為社會所贊同。其次,它所寫的男女雙方,乃是“君子”和“淑女”,表明這是一種與美德相聯系的結合。
參考資料:百度百科-國風·周南·關雎。
詩經關雎名句 賞析
賞析: 《關雎》是《風》之始也,也是《詩經》第一篇。
古人把它冠于三百篇之首,說明對它評價很高。《史記·外戚世家》曾經記述說:“《易》基乾坤,《詩》始《關雎》,《書》美厘降……夫婦之際,人道之大倫也。”
又《漢書·匡衡傳》記載匡衡疏云:“匹配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婚姻之禮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
孔子論《詩》,一般都是以《關雎》為始。……此綱紀之首,王教之端也。”
他們的著眼點是迂腐的,但對詩的本義的概括卻基本正確。問題在于它所表現的是什么樣的婚姻。
這關系到我們對《風》的理解。朱熹《詩集傳》“序”說:“凡詩之所謂風者,多出于里巷歌謠之作,所謂男女相與詠歌,各言其情者也。”
又鄭樵《通志·樂略·正聲序論》說:“《詩》在于聲,不在于義,猶今都邑有新聲,巷陌競歌之,豈為其辭義之美哉?直為其聲新耳。”朱熹是從詩義方面論述的,鄭樵則從聲調方面進行解釋。
我們把二者結合起來,可以認為《風》是一種用地方聲調歌唱的表達男女愛情的歌謠。盡管朱熹對《關雎》主題的解釋并不如此,但從《關雎》的具體表現看,它確是男女言情之作,是寫一個男子對女子愛情的追求。
其聲、情、文、義俱佳,足以為《風》之始,三百篇之冠。孔子說: “《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論語·八佾》)此后,人們評《關雎》,皆“折中于夫子”(《史記·孔子世家》)。但《關雎》究竟如何呢? 這首詩原是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三章八句。
鄭玄從文義上將后二章又各分為兩章,共五章,每章四句。現在用鄭玄的分法。
第一章雎鳩和鳴于河之洲上,其興淑女配偶不亂,是君子的好匹配。這一章的佳處,在于舒緩平正之音,并以音調領起全篇,形成全詩的基調。
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統攝全詩。第二章的“參差荇菜”承“關關雎鳩”而來,也是以洲上生長之物即景生情。
“流”,《毛傳》訓為“求”,不確。因為下文“寤寐求之”已有“求”字,此處不當再有“求”義。
“求”字是全篇的中心,整首詩都在表現男子對女子的追求過程,即從深切的思慕到實現結婚的愿望。第三章抒發求之而不得的憂思。
這是一篇的關鍵,最能體現全詩精神。姚際恒《詩經通論》評云:“前后四章,章四句,辭義悉協。
今夾此四句于‘寤寐求之’之下,‘友之’、‘樂之’二章之上,承上遞下,通篇精神全在此處。蓋必著此四句,方使下‘友’、‘樂’二義快足滿意。
若無此,則上之云‘求’,下之云‘友’、‘樂’,氣勢弱而不振矣。此古人文章爭扼要法,其調亦迫促,與前后平緩之音別。”
姚氏對本章在全詩中的重要性分析最為精當。應當補充者,此章不但以繁弦促管振文氣,而且寫出了生動逼真的形象,即王士禎《漁洋詩話》所謂“《詩》三百篇真如畫工之肖物”。
林義光《詩經通解》說:“寐始覺而輾轉反側,則身猶在床。”這種對思念情人的心思的描寫,可謂“哀而不傷”者也。
第四、五章寫求而得之的喜悅。“琴瑟友之”、“鐘鼓樂之”,都是既得之后的情景。
曰“友”,曰“樂”,用字自有輕重、深淺不同。極寫快興滿意而又不涉于侈靡,所謂“樂而不淫”。
通篇詩是寫一個男子對女子的思念和追求過程,寫求之而不得的焦慮和求而得之的喜悅。 這詩的主要表現手法是興寄,《毛傳》云:“興也。”
什么是“興”?孔穎達的解釋最得要領,他在《毛詩正義》中說:“‘興’者,起也。取譬引類,起發己心,《詩》文諸舉草木鳥獸以見意者,皆‘興’辭也。”
所謂“興”,即先從別的景物引起所詠之物,以為寄托。這是一種委婉含蓄的表現手法。
如此詩以雎鳩之“摯而有別”,興淑女應配君子;以荇菜流動無方,興淑女之難求;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興淑女既得而“友之”、“樂之”等。這種手法的優點在于寄托深遠,能產生文已盡而意有余的效果。
這首詩還采用了一些雙聲疊韻的連綿字,以增強詩歌音調的和諧美和描寫人物的生動性。如“窈窕”是疊韻;“參差”是雙聲;“輾轉”既是雙聲又是疊韻。
用這類詞修飾動作,如“輾轉反側”;摹擬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寫景物,如“參差荇菜”,無不活潑逼真,聲情并茂。劉師培《論文雜記》云:“上古之時,……謠諺之音,多循天籟之自然,其所以能諧音律者,一由句各葉韻,二由語句之間多用疊韻雙聲之字。”
此詩雖非句各葉韻,但對雙聲疊韻連綿字的運用,卻保持了古代詩歌淳樸自然的風格。 用韻方面,這詩采取偶句入韻的方式。
這種偶韻式支配著兩千多年來我國古典詩歌諧韻的形式。而且全篇三次換韻,又有虛字腳“之”字不入韻,而以虛字的前一字為韻。
這種在用韻方面的參差變化,極大地增強了詩歌的節奏感和音樂美。* 對《關雎》,我們應當從詩義和音樂兩方面去理解。
就詩義而言,它是“民俗歌謠”,所寫的男女愛情是作為民俗反映出來的。相傳古人在仲春之月有會合男女的習俗。
《周禮·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萬民之判(配合)。……中春(二月)之月,令會男女,于是時也,奔者不禁(不禁止奔);若無故而不用令者,罰之,司男女之無夫家者而會之。”
《關。
賞析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
關雎:這首詩采用“興”的表現手法,先是以物起興,然后又以事起興.以物以事起興,是以魚鷹的鳴叫,引出作者對淑女的追求.魚鷹捕魚與男性求偶,作為同類事象而相繼出現.用水鳥的捕魚來暗示兩性的結合.蒹葭:然而這首詩最有價值意義、最令人共鳴的東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創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難即這一具有普遍意義的藝術意境.好詩都能創造意境.意境是一種格局、一種結構,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備相似格局、類同結構的異質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結構是:追尋者——河水——伊人.由于詩中的“伊人”沒有具體所指,而河水的意義又在于阻隔,所以凡世間一切因受阻而難以達到的種種追求,都可以在這里發生同構共振和同情共鳴.。
對關雎詞的賞析
近現代研究者多認為,《關雎》是一首婚歌,方玉潤《詩經原始》說此詩“如后世催妝坐筵等詞”(評《桃夭》)。《詩大序》言此詩:“發乎情,止乎禮義。”故筆者以為,《關雎》是一強調社會理性的情詩,理想的愛情審美關系在詩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詩情中和,一如孔子所說:“《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關雎》詩意地描繪了一個完整的愛情審美過程,即人的美(外形美和心靈美)的審美過程。詩的一開始就給出了美麗的自然和人的圖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春天的河邊,綠草茵茵,成雙成對的雎鳩在水中嬉戲,一位美麗的少女在河邊采摘荇菜,她撩撥起了少年男子的無限情思。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引《方言》說:“秦晉之好,美心為窈,美狀為窕。”愛情的產生常常始于為對方的形體(人的外形美)(窕)所吸引,而后才有了進一步的交往,繼而了解對方的心靈(心靈美)(窈),所以說愛情就是人的美的審美過程。愛情雙方是感同身受的關系,它雖然從異性形體美的感受開始,但卻具有對異性形體美的超越性感受。少年男子初遇女子時注意的是女子的形體美,但是越到后來,越消失了對她的單純形體美的感覺(此過程在文本中需要一個過渡),隨之而來的是女子的情緒對他的情緒的嚴重干擾,體現在詩中便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游哉,輾轉反側”——女子態度的不確定引發了男子的無盡相思。“心有靈犀一點通”,待到兩者都有了感同身受的能力后,愛情就產生了。詩到這里,把人在愛情審美過程中主體與自然統一這對關系揭示出來了。前面說過,《關雎》是一首婚歌,它是強調倫理道德的。所以,詩歌在肯定了審美主體的自然性的同時,又強調了審美主體和社會理性的統一。在詩歌中,這些關系和諧地同構于審美主體,因而形成了理想的愛情審美觀。
其實《詩經》中,不只是《關雎》,還有《桃夭》、《蒹葭》等大量的詩歌都體現著這種理想的審美關系。《蒹葭》更是把愛情的審美體驗提升到了主體對于時空和生命哲性思考的高度。
《關雎》是周朝的民歌。周代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高揚主體理性的人治時期,統治者建構了以宗法血緣觀念為核心的一整套倫理道德體系,因此美學觀念也相應地被浸染了濃厚的倫理道德色彩。早期的儒家學說以“和”為美,視主體的功德圓滿為終極追求,在一定的程度上尊重了人的自然性。《論語·先進》中孔子獨傾心于曾子的回答,就可以看出孔子要求把社會的“禮治”和理性的規范變為人們出自天性的自覺要求,——早期的儒家學說不是泯滅人的自然性的。反映在愛情審美價值觀上,就是《關雎》閃耀的那種“和”美與人性美的特點,在肯定了人的自然性的同時,又以社會理性作為自覺要求,強調了倫理道德觀念,體現了作為社會的人的理想愛情審美價值取向。唯其如此,《關雎》才得以列詩三百之冠,并倍受后人推崇。另外,民間是一片自由的天地,為這種愛情審美追求提供了合適的生長土壤和溫度。
但是,這樣理想的愛情審美價值取向在主流話語中只是曇花一現,在此后的社會歷史發展中,屹立于風雨中的冰涼的貞節牌坊才是愛情的基本意象,昭示著歷史發展的真實。閃耀于先秦愛情審美價值觀中的人性光芒褪去了,染上了道學的虛偽色彩,潑墨者就是被統治者改造后的儒家思想,有也便只在社會的邊緣(青樓)尷尬存在。
關鳩的字句賞析
《關雎》是一首意思很單純的詩。大概它第一好在音樂,此有孔子的評論為證,《論語·泰伯》:“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亂,便是音樂結束時候的合奏。它第二好在意思。《關雎》不是實寫,而是虛擬。戴君恩說:“此詩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盡了,卻翻出未得時一段,寫個牢騷憂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時一段,寫個歡欣鼓舞的光景,無非描寫‘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認做實境,便是夢中說夢。”牛運震說:“輾轉反側,琴瑟鐘鼓,都是空中設想,空處傳情,解詩者以為實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見。《詩》寫男女之情,多用虛擬,即所謂“思之境”,如《漢廣》,如《月出》,如《澤陂》,等等,而《關雎》一篇最是恬靜溫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一個完滿的結局,作為樂歌,它被派作“亂”之用,正是很合適的。
然而不論作為樂還是作為歌,它都不平衍,不單調。賀貽孫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此四句乃詩中波瀾,無此四句,則不獨全詩平疊直敘無復曲折,抑且音節短促急弦緊調,何以被諸管弦乎。忽于‘窈窕淑女’前后四疊之間插此四句,遂覺滿篇悠衍生動矣。”鄧翔曰:“得此一折,文勢便不平衍,下文‘友之’‘樂之’乃更沉至有味。‘悠哉悠哉’,疊二字句以為句,‘輾轉反側’,合四字句以為句,亦著意結構。文氣到此一住,樂調亦到此一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雖然“歇拍”、“前腔”云云,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但這樣的推測并非沒有道理。依此說,則《關雎》自然不屬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經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來。其實也可以說,“詩三百”,莫不如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毛傳:“興也。”但如何是興呢,卻是一個太大的問題。若把古往今來關于“興”的論述統統編輯起來,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書,則何敢輕易來談。然而既讀《詩》,興的問題就沒辦法繞開,那么只好敷衍幾句最平常的話。所謂“興”,可以說是引起話題吧,或者說是由景引起情。這景與情的碰合多半是詩人當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實景,后者則是心象。但它僅僅是引起話題,一旦進入話題,便可以放過一邊,因此“興”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則即為“比”。至于景與情或曰物與心的關聯,即景物所以為感為悟者,當日于詩人雖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則已是微妙,其實即在詩人自己,也未嘗不是轉瞬即逝難以捕捉;時過境遷,后人就更難找到確定的答案。何況《詩》的創作有前有后,創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包括帶著興義的句子,后作者現成拿過來,又融合了自己的一時之感,則同樣的興,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義。但也不妨以我們所能感知者來看。羅大經說:“杜少陵絕句云:‘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或謂此與兒童之屬對何以異,余曰不然。上二句見兩間莫非生意,下二句見萬物莫不適性。于此而涵泳之,體認之,豈不足以感發吾心之真樂乎。”我們何妨以此心來看《詩》之興。兩間莫非生意,萬物莫不適性,這是自然予人的最樸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因此它很可以成為看待人間事物的一個標準:或萬物如此,人事亦然,于是喜悅,如“桃之天天,灼灼其華”(《周南·桃夭》),如“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小雅·鹿鳴》),如此詩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或萬物如此,人事不然,于是悲怨,如“雄雉于飛,泄泄其羽”(《邶風·雄雉》),如“習習谷風,以陰以雨”(《邶風·谷風》),如“毖彼泉水,亦流于淇”(《邶風·泉水》)。《詩》中以純粹的自然風物起倡的興,大抵不出此意。總之,興之特殊,即在于它于詩人是如此直接,而于他人則往往其意微渺,但我們若解得詩人原是把天地四時的瞬息變化,自然萬物的死生消長,都看作生命的見證,人生的比照,那么興的意義便很明白。它雖然質樸,但其中又何嘗不有體認生命的深刻。
《關雎》的詩詞鑒賞該如何寫呢
近年賞析之風頗為流行,但我認為這類文章并不好作。
尤其是講《詩三百篇》中的作品,首先須通訓詁,其次還要明詩旨。因為風、雅、頌距今已遠,其可賞析處往往即在字、詞的訓詁之中。
加以舊時奉三百篇為經典,古人說詩每多附會;不明詩旨便如皓天白日為云霾籠罩,必須撥云見日,始能領會詩情。這里姑以《關雎》為例而申說之,惟不免貽人以老生常談之譏耳。
時至今日,大約沒有人再相信《毛詩序》所謂“《關雎》,后妃之德也”一類的話了。說《關雎》大約是經過加工的一首民間戀歌,恐怕不會去事實太遠。
但《齊》、《魯》、《韓》三家(包括司馬遷、劉向)說此詩,都以為它意存諷刺。這又該作何解釋?另外,古人很強調“四始”說(即《關雎》為“風”之始,《鹿鳴》為“小雅”之始,《文王》為“大雅”之始,《清廟》為“頌”之始),認為把《關雎》列為十五國風的第一篇,是有意義的,并非編排上偶然形成的結果。
這些都需要我們作出說明。 我以為,無論今文學派的《齊》、《魯》、《韓》三家詩也好,古文學派的《毛詩》也好,他們解詩,都存在兩個問題:一是不理解絕大多數“國風”是民歌,把每一首詩都拉到帝王、后妃或列國諸侯的君、夫人身上;二是把作詩的本意和后來的引申意混同起來。
三家詩看到《關雎》中有“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展轉反側”的話,便扯到周康王身上,說詩意是諷刺他“失德晏起”,正如司馬遷在《十二諸侯年表序》中所說:“周道缺,詩人本之衽席,《關雎》作。”而后來的《毛詩》為了同三家詩唱對臺戲,于是一反今文家法,大講“后妃之德”云云,目的在于說它不是刺詩而是贊美之辭。
如果我們認識到十五國風中確有不少民歌,并排除了斷章取義的方式方法,則三家詩也好,《毛詩》也好,他們人為地加給此詩的迷霧都可一掃而空,詩的真面目也就自然顯露出來了。 至于把《關雎》列為“國風”之始,我以為這倒是人情之常。
古人原有這樣的說法,認為《三百篇》所以被保存下來,乃由于它們是能歌唱的樂章而于詩義無涉,故有些諷刺詩或大膽潑辣的愛情詩也沒有被統治階級刪除淘汰。我則以為,從《三百篇》的內容看,總還是先把各地的詩歌搜集起來然后為它們配樂,所配之樂,必不能絲毫不關涉詩的內容,而任意用不相干的樂譜去牽合。
《關雎》之所以為“風”之始,恐怕同內容仍有關聯。由于詩中有“琴瑟友之”、“鐘鼓樂之”的詞句,很適合結婚時歌唱,于是就把它配上始而纏綿悱惻、終則喜氣洋洋的樂調,而沿用為結婚時的奏鳴曲。
蓋因戀愛而“寤寐思服”、“展轉反側”乃人之常情,故雖哀而不傷(“哀”有動聽感人的意思);夫婦結婚原屬正理,君子淑女相配并不違反封建倫常,故雖樂而不淫。這樣,自然就把它列為“國風”之首了。
直到今日,我們遇到喜慶節日,也還是要唱一些歡快熱鬧的歌,奏一些鼓舞人心的曲子,取其順心如意。這并不是什么迷信,而是同喜慶節日的氣氛相適應。
如果辦喜事時奏哀樂唱悼亡詩,撇開吉利與否的迷信觀點不談,至少產生敗興和殺風景的反效果,總是招人憎厭的。《三百篇》的樂章既為統治階級所制定,當然要圖個吉利,把體現喜慶氣氛的作品列于篇首。
這不僅符合他們本階級的利益,即從人情之常來講,也是理當如此。 ^^2 從古以來,《關雎》就有兩種分章的方式。
一種是每四句為一章,全詩共五章。另一種是分為三章,第一章四句,第二、第三章各八句。
從文義看,我傾向于第二種分法。第一章是總述,態度比較客觀;第二、三章則從男主人公方面落筆,先說他在未得淑女時思念之苦,連覺也睡不著;然后再說他求得淑女與之成婚以后,他將千方百計同她魚水和諧,使她心情歡樂舒暢。
如果說第二章近于現實主義的描寫,那么第三章便帶有浪漫主義情調,抒情主人公乃為愛情獲得成功的美好前景而陶醉了。 講到這首詩的表現形式,歷來也有兩種意見。
即在賦、比、興幾種表現手法中,有人認為“關關雎鳩”兩句和“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等描寫是比興,由河洲的禽鳥和水中的荇菜“興”起君子求淑女的愿望,這就是詩的主題。另一種意見則認為此詩干脆自始至終都是“賦”。
而說它的手法是“賦”的,又有兩種解釋。一是古人舊說,認為采荇菜的活動本是貴族婦女(包括后妃以及嬪妾)應做的“本職工作”,所以是“賦”;二是今人新說,認為這是一首寫實的情歌,小伙子看上了河上采荇菜的勞動少女,于是表示了愛慕之情,無論“雎鳩”的鳴聲也好,采荇菜的場面也好,都是“君子”身臨其境耳聞目見的,當然屬于“直陳其事”的“賦”了。
這些說法都能言之成理,讀者不妨互參。 不過如讓我講這首詩,我倒比較傾向于“比興”說。
所謂比興手法,特別是“興”,并不是詩人在實際生活之外憑空找來點什么填塞入詩,而是以即目所見、傾耳所聞的當前實際景物做為抒發思想感情的媒介,順帶著產生了聯想。我們可以承認“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是詩人眼前實景,但這一對在河洲上互相依偎著一唱一和的水鳥,自然會引起未婚青年男子迫切尋找淑女以為配偶的強烈意愿。
詩人在選擇詩料時單單看中了“關關雎鳩。
詩經關雎詩詞的大意、詩歌表達的情感
雎鳩鳥在河中沙洲, 不停地鳴叫. 文靜美好的姑娘, 是男兒的好配偶. 在船的左右兩邊撈, 長短不齊的水草. 文靜美好的姑娘, 男兒日夜都想她. 思念追求不可得, 醒來做夢長相思. 悠悠思念情意切, 翻來覆去難入眠. 長短不齊的水草, 姑娘左右去摘采. 文靜美好的姑娘, 彈琴鼓瑟表示親近. 長短不齊的水草, 姑娘左右去挑選. 文靜美好的姑娘, 敲擊鐘鼓使她快樂. [賞析] 雎鳩的陣陣鳴叫誘動了小伙子的癡情,使他獨自陶醉在對姑娘的一往深情之中.種種復雜的情感油然而生,渴望與失望交錯,幸福與煎熬并存.一位純情少年熱戀中的心態在這里表露得淋漓盡致.成雙成對的雎鳩就象恩愛的情侶,看著它們河中小島上相依相和的融融之景,小伙子的眼光被采荇女吸引.詩人在這里采用了“流”、“采”等詞描述小伙子的心里變化的過程. 詩中許多句子都蘊含著很深很美的含意,千古傳頌的佳句有“窈窕淑女”,既贊揚她的“美狀”,又贊揚她的“美心”,可說是前后呼應,相輔相成.又如“輾轉反側”句,極為傳神地表達了戀人的相思之苦,后來白居易《長恨歌》“孤燈極盡難成眠”,喬吉《蟾宮曲·寄遠》“飯不沾匙,睡如翻餅”,都是從這里化出的名句.而最后一句“鐘鼓樂之”,又更是“千金難買美人笑”之類的故事的原本.通過這不知名的作者的筆,我們完全被這樸實戀情和美麗如畫的場景感動了. 這首詩的表現手法屬于《詩經》詠物言志三法案——“賦、比、興”之一的“興”,即從一個看似與主題無關的事物入手,引出心聲,抒泄胸臆.本詩語匯豐富,如使用“流”、“求”、“采”、“友”等動詞,“窈窕”、“參差”等形容詞,表明了詩人的文學技巧.全詩朗朗上口,韻律和諧悅耳.其中有雙聲,有疊韻,有“之”字腳的富韻,加上對后世七律、七絕影響最大的首句韻式,使得本篇堪稱中國古代韻律詩的開山之作.。
關鳩的字句賞析
《關雎》是一首意思很單純的詩。
大概它第一好在音樂,此有孔子的評論為證,《論語·泰伯》:“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亂,便是音樂結束時候的合奏。
它第二好在意思。《關雎》不是實寫,而是虛擬。
戴君恩說:“此詩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盡了,卻翻出未得時一段,寫個牢騷憂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時一段,寫個歡欣鼓舞的光景,無非描寫‘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認做實境,便是夢中說夢。”
牛運震說:“輾轉反側,琴瑟鐘鼓,都是空中設想,空處傳情,解詩者以為實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見。
《詩》寫男女之情,多用虛擬,即所謂“思之境”,如《漢廣》,如《月出》,如《澤陂》,等等,而《關雎》一篇最是恬靜溫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一個完滿的結局,作為樂歌,它被派作“亂”之用,正是很合適的。 然而不論作為樂還是作為歌,它都不平衍,不單調。
賀貽孫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此四句乃詩中波瀾,無此四句,則不獨全詩平疊直敘無復曲折,抑且音節短促急弦緊調,何以被諸管弦乎。
忽于‘窈窕淑女’前后四疊之間插此四句,遂覺滿篇悠衍生動矣。”鄧翔曰:“得此一折,文勢便不平衍,下文‘友之’‘樂之’乃更沉至有味。
‘悠哉悠哉’,疊二字句以為句,‘輾轉反側’,合四字句以為句,亦著意結構。文氣到此一住,樂調亦到此一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
雖然“歇拍”、“前腔”云云,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但這樣的推測并非沒有道理。依此說,則《關雎》自然不屬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經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來。
其實也可以說,“詩三百”,莫不如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毛傳:“興也。”
但如何是興呢,卻是一個太大的問題。若把古往今來關于“興”的論述統統編輯起來,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書,則何敢輕易來談。
然而既讀《詩》,興的問題就沒辦法繞開,那么只好敷衍幾句最平常的話。所謂“興”,可以說是引起話題吧,或者說是由景引起情。
這景與情的碰合多半是詩人當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實景,后者則是心象。但它僅僅是引起話題,一旦進入話題,便可以放過一邊,因此“興”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則即為“比”。
至于景與情或曰物與心的關聯,即景物所以為感為悟者,當日于詩人雖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則已是微妙,其實即在詩人自己,也未嘗不是轉瞬即逝難以捕捉;時過境遷,后人就更難找到確定的答案。何況《詩》的創作有前有后,創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包括帶著興義的句子,后作者現成拿過來,又融合了自己的一時之感,則同樣的興,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義。
但也不妨以我們所能感知者來看。羅大經說:“杜少陵絕句云:‘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或謂此與兒童之屬對何以異,余曰不然。
上二句見兩間莫非生意,下二句見萬物莫不適性。于此而涵泳之,體認之,豈不足以感發吾心之真樂乎。”
我們何妨以此心來看《詩》之興。兩間莫非生意,萬物莫不適性,這是自然予人的最樸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因此它很可以成為看待人間事物的一個標準:或萬物如此,人事亦然,于是喜悅,如“桃之天天,灼灼其華”(《周南·桃夭》),如“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小雅·鹿鳴》),如此詩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或萬物如此,人事不然,于是悲怨,如“雄雉于飛,泄泄其羽”(《邶風·雄雉》),如“習習谷風,以陰以雨”(《邶風·谷風》),如“毖彼泉水,亦流于淇”(《邶風·泉水》)。
《詩》中以純粹的自然風物起倡的興,大抵不出此意。總之,興之特殊,即在于它于詩人是如此直接,而于他人則往往其意微渺,但我們若解得詩人原是把天地四時的瞬息變化,自然萬物的死生消長,都看作生命的見證,人生的比照,那么興的意義便很明白。
它雖然質樸,但其中又何嘗不有體認生命的深刻。
國風周南關雎,這首詩詞的賞析50字
《關雎》這首短小的詩篇,在中國文學史上占據著特殊的位置。
它是《詩經》的第一篇,而《詩經》是中國文學最古老的典籍。雖然從性質上判斷,一些神話故事產生的年代應該還要早些,但作為書面記載,卻是較遲的事情。
所以差不多可以說,你翻開中國文學的歷史,首先遇到的就是《關雎》。 當初編纂《詩經》的人,在詩篇的排列上是否有某種用意呢?這已不得而知。
但至少后人的理解,并不認為《關雎》是隨便排列在首位的。孔子《論語》中多次提到《詩》(即《詩經》),但作出具體評價的作品,卻只有《關雎》一篇,謂之“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在他看來,《關雎》是表現“中庸”之德的典范。而漢儒的《毛詩序》又說:“《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
故用之鄉人焉,用之邦國焉。”這里牽涉到中國古代的一種倫理思想:在古人看來,夫婦為人倫之始,天下一切道德的完善,都必須以夫婦之德為基礎。
《毛詩序》的作者認為,《關雎》在這方面具有典范意義,所以才被列為“《風》之始”。它可以用來感化天下,既適用于“鄉人”即普通百姓,也適用于“邦國”即統治階層。
如此說來,《關雎》之義大矣!這種理解究竟有多少道理呢?我們暫且撇下,先從詩歌本身說起。 《關雎》的內容其實很單純,是寫一個“君子”對“淑女”的追求,寫他得不到“淑女”時心里苦惱,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得到了“淑女”就很開心,叫人奏起音樂來慶賀,并以此讓“淑女”快樂。
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十分清楚:“君子”在《詩經》的時代是對貴族的泛稱,而且這位“君子”家備琴瑟鐘鼓之樂,那是要有相當的地位的。以前常把這詩解釋為“民間情歌”,恐怕不對頭,它所描繪的顯然是貴族階層的生活。
另外,說它是情愛詩當然不錯,但恐怕也不是一般的愛情詩。據我看來,這原來是一首婚禮上的歌曲,是男方家庭贊美新娘、祝頌婚姻美好的。
《詩經·國風》中的很多歌謠,都是既具有一般的抒情意味、娛樂功能,又兼有禮儀上的實用性,只是有些詩原來派什么用處后人不清楚了,就僅當作普通的歌曲來看待。我們把《關雎》當作婚禮上的歌來看,從“竅窕淑女,君子好逑”,唱到“琴瑟友之”、“鐘鼓樂之”,不也是喜氣洋洋的,很合適嗎? 當然這首詩本身,還是以男子追求女子的情歌的形態出現的。
之所以如此,大抵與在一般婚姻關系中男方是主動的一方有關。就是在現代,一個姑娘看上個小伙,也總要等他先開口,古人更是如此。
娶個新娘回來,夸她是個美麗又賢淑的好姑娘,是君子的好配偶,說自己曾經想她想得害了相思病,必定很討新娘的歡喜。然后在一片琴瑟鐘鼓之樂中,彼此的感情相互靠近,美滿的婚姻就從這里開了頭。
即使單從詩的情緒結構來說,從見關雎而思淑女,到結成琴瑟之好,中間一番周折也是必要的:得來不易的東西,才特別可貴,特別讓人高興呀! 那么,這首詩又有什么樣的特點,可以被當作表現夫婦之德的典范呢?首先,它所寫的愛情,一開始就有明確的婚姻目的,最終又歸結于婚姻的美滿,不是青年男女之問短暫的邂逅、一時的激情。這種明確指向婚姻、表示負責任的愛情,更為社會所贊同。
其次,它所寫的男女雙方,乃是“君子”和“淑女”,表明這是一種與美德相聯系的結合。“君子”是兼有地位和德行雙重意義的,而“窈窕淑女”,也是兼說體貌之美和德行之善。
這里“君子”與“淑女”的結合,代表了一種婚姻理想。再次,是詩歌所寫戀愛行為的節制性。
細讀可以注意到,這詩雖是寫男方對女方的追求,但絲毫沒有涉及雙方的直接接觸。“淑女”固然沒有什么動作表現出來,“君子”的相思,也只是獨自在那里“輾轉反側”,什么攀墻折柳之類的事情,好像完全不曾想到,愛得很守規矩。
這樣一種戀愛,既有真實的頗為深厚的感情(這對情詩而言是很重要的),又表露得平和而有分寸,對于讀者所產生的感動,也不致過于激烈。以上種種特點,恐怕確實同此詩原來是貴族婚禮上的歌曲有關,那種場合,要求有一種與主人的身份地位相稱的有節制的歡樂氣氛。
而孔子從中看到了一種具有廣泛意義的中和之美,借以提倡他所尊奉的自我克制、重視道德修養的人生態度,《毛詩序》則把它推許為可以“風天下而正夫婦”的道德教材。這兩者視角有些不同,但在根本上仍有一致之處。
古之儒者重視夫婦之德,有其很深的道理。在第一層意義上說,家庭是社會組織的基本單元,在古代,這一基本單元的和諧穩定對于整個社會秩序的和諧穩定,意義至為重大。
在第二層意義上,所謂“夫婦之德”,實際兼指有關男女問題的一切方面。“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札記·禮運》),孔夫子也知道這是人類生存的基本要求。
飲食之欲比較簡單(當然首先要有飯吃),而男女之欲引起的情緒活動要復雜、活躍、強烈得多,它對生活規范、社會秩序的潛在危險也大得多,老夫子也曾感嘆:“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論語》)所以一切克制、一切修養,都首先要從男女之欲開始。
這當然是必要的,但克制到什么程度為合適,卻是復雜的問題,這里牽涉到社會物質生產水平、政治結構、文化傳統等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