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鳳在中間窗戶前面站著:背朝著觀眾,面向窗外不安地望著,窗外池塘邊有乘涼的人們說著閑話,有青蛙的叫聲。
她時而不安地像聽見了什么似的,時而又轉過頭看了看魯貴,又煩厭地迅速轉過去。
在她旁邊靠左墻是一張搭好的木板床,上面鋪著涼席,一床很干凈的夾被,一個涼草枕和一把蒲扇,很整齊地放在上面。
2.可是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彼此都不習慣對方。
我父親強迫我叫她母親,我無法接受。
她也不承認一個只差她五六歲的兒子。
可是后來,我們發現,我們共同面對的是一個專制的家長。
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平等的關系,就像我在這個家里的處境。
于是,我們毫不猶豫地走到了一起。
只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生活才顯得輕松。
可是,我們沒有思想準備。
這樣的愛既幸福,又很痛苦。
我從小沒有母親,我不知道和母親一起生活是一種什么感覺,所以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感到惶惑,我分不清楚她在我心目當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她不斷地期望和要求,讓我覺得壓力很大。
她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我知道她要什么,可是我做不到,不是因為我懦弱,而是因為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擺脫彼此的困境。
我也曾想過和她一起走,可接下來怎么辦?面對冷酷無情而具體的生活現實,我恐怕只能讓她失望。
這種愛情真是痛苦!我真怕有一天她會因為我而堅持不下去……
3屋中是兩扇棕色的門,通外面;門身很笨重,上面雕著半西洋化的舊花紋,門前垂著滿是斑點、褪色的厚帷幔,深紫色的;織成的圖案已經脫了線,中間有一塊已經破了一個洞。
右邊--左右以臺上演員為準--有一扇門,通著現在的病房。
門面的漆已經蝕了去,金黃的銅門鈕放著暗澀的光,配起那高而寬沒有黃花紋的灰門框,和門上凹凸不平,古式的西洋木飾,令人猜想這屋子的前主任多半是中國的老留學生,回國后右富貴過一時的。
這門前也掛著一條半舊,深紫的絨幔,半拉開,破或碎條的幔角拖在地上。
左邊也開一道門,兩扇的,通著外間飯廳,由那里可以直通樓上,或者從飯廳走出外面,這兩扇門較中間的還華麗,顏色更深老;偶爾有人穿過,它好沉重地在門軌上轉動,會發著一種久摩擦的滑聲,像一個經過多少事故,很沉默,很溫和的老人。
這前面,沒有幃幔,門上脫落,殘蝕的輪廓同漆飾都很明顯。
靠中間門的右面,墻凹進去如一個像的壁龕,凹進去的空隙是棱角形的,劃著半圖。
壁龕的上大半滿嵌著細狹而高長的法國窗戶,每棱角一扇長窗,很玲瓏的;下面只是一塊較地板〔上田下各〕起的半圓平面,可以放著東西來;可以坐;這前面整個地遮上一面的摺紋的厚絨垂幔,拉攏了,壁龕可以完全遮蓋上,看不見窗戶同陽光,屋子里陰沉沉,有些氣悶。
開幕時,這幃幕是關上的。
4墻的顏色是深褐,年久失修,暗得褪了色。
屋內所有的陳設都很富麗,但現在都呈現著衰敗的景象。
陳設,空空地,只懸著一個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現在壁爐里燃著煤火,火焰熊熊地,照著爐前的一長舊圓椅,映出一片紅光,這樣,一絲絲的溫暖,使這古老的房屋里還有一些生氣。
壁爐旁邊擱放一個粗制的煤斗同木柴。
右邊門左側,掛一張畫軸;再左,近后方,墻角抹成三四尺的平面,它的那里,斜放著一個半人高的舊式紫檀小衣柜,柜門的角上都包著銅片。
柜上放著一個暖水壺,兩只白飯碗,都擱在舊黃銅盤上。
柜前鋪一張長方的小地毯;在上面,和柜平行的,放一條很矮的紫柜長幾,以前大概是用來擺設瓷器、古董一類的精巧的小東西,現在堆著一疊疊的白桌布、白床單等物,剛洗好,還沒有放進衣柜去。
在下面,柜與壁龕中間立一只圓凳。
壁龕之左,(中門的右面),是一只長方的紅木漆桌。
上面放著兩個舊燭臺,墻上是張大而舊的古油畫,中間左面立一只有玻璃的精巧的紫柜臺。
里面原為放古董,但現在正是空空的,這柜前有一條狹長的矮桌。
離左墻角不遠,與角成九十度,斜放著一個寬大深色的沙發,沙發后是只長桌,前面是一條短幾,都沒有放著東西。
沙發左面立一個黃色的站燈,左墻靠前〔上田下各〕凹進,與左后墻成一直角,凹進處有一只茶幾,墻上低懸一張小油畫,茶幾旁,在〔上田下各〕向前才是左邊通飯廳的門。
屋子中間有一張地毯。
上面斜放著,但是略斜地,兩張大沙發;中間是個圓桌,鋪著白桌布。
實在不好意思,《雷雨》至篇文章實在太精彩,我不好意思自行刪減,沒法剪成100字的。
望諒解。
太多了,打不完 http://**group/topic/27258386/ 網上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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