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做,她還不清楚。
她現在不打算考慮這些。
她唯一需要的是有個歇息的空間來
熬受痛苦,有個寧靜的地方來舔她的傷口,有個避難所來計劃下一個戰役。
她一想到塔拉就
似乎有一只溫柔而冷靜的手在悄悄撫摩她的心似的。
她看得見那幢雪白發亮的房子在秋天轉
紅的樹葉掩映中向她招手歡迎,她感覺得到鄉下黃昏時的寧靜氣氛像祝禱時的幸福感一樣籠
罩在她周圍,感覺得到落在廣袤的綠白相映的棉花田里的露水,看得見跌宕起伏的丘陵上那
些赤裸的紅土地和郁郁蔥蔥的松樹。
她從這幅圖景中受到了鼓舞,內心了隱隱地感到寬慰,因此心頭的痛苦和悔恨也減輕了
一些。
她站了一會,回憶著一些細小的東西,如通向塔拉的那條翠松夾道的林蔭道,那一排
排與白粉墻相映襯的茉莉花叢,以及在窗口氣拂著的簾幔嬤嬤一定在那里。
她突然迫切地想
見嬤嬤了,就像她小時候需要她那樣,需要她那寬闊的胸膛,讓她好把自己的頭伏在上面,
需要她那粗糙的大手來撫摩她的頭發。
嬤嬤,這個與舊時代相連的最后一個環節啊!
她具有她的家族那種不承認失敗的精神,即使失敗就擺在眼前。
如今就憑這種精神,她
把下巴高高翹起。
她能夠讓瑞德回來。
她知道她能夠。
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她無法得到,只
要她下定決心就是了。
“我明天回塔拉再去想吧。
那時我就經受得住一切了。
明天,我會想出一個辦法把他弄
回來。
畢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