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伺弄土地,就像她在鞋面上繡花一樣,一針下去,綠的是葉,再一針下去,黃的是花。
記憶里的黃花總也開不敗。
絲瓜、黃瓜是搭在架子上長的。
扁扁的綠葉在風中婆娑,那些小黃花,就開在葉間,很妖嬈地笑著。
南瓜多數是趴在地上長的.長長的蔓,會牽引得很遠很遠。
像對遙遠的他方懷了無限向往,蓄著勁兒要追尋了去,在一路的追尋中,綻放大朵大朵黃花。
黃得很濃艷,是化不開的晴。
還有一種植物,被祖母稱作"烏子"的。
它像爬山虎似的,順著墻角往上爬,枝枝蔓蔓都是綠綠的,一直把整座房子包裹住了才作罷。
忽一日,嘩啦啦花都開了,遠遠看去,房子插了滿頭黃花呀,美得讓人心醉。
最突出的,還是葵花。
它們挺立著,情緒飽滿,斗志昂揚,迎著太陽的方向,把頭顱昂起,再昂起。
小時候我曾奇怪于它怎么總迎著太陽轉呢,伸了小手,拼命拉扯那大盤的花,不讓它看太陽,但我手一松,它彈跳一下,頭顱又昂上去了,永不可折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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