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灰色馬先走了進去,示意我在外面等候。
我就在第二個房間里等著,一邊將送這家主人和主婦的禮物準備好:它們是兩把小刀,三只假珍珠手鐲,一面小鏡子和一串珠子項鏈。
那馬嘶了三四聲,我等著,希望能聽到人聲的回答。
可是除了同樣是馬的嘶叫之外,我什么也沒有聽到,只是一兩聲叫得比灰色馬的更尖利一些。
我心里開始嘀咕,這房子一定屬于他們中的什么大人物,因為我在得到召見之前似乎要經過許多禮節。
可是,一位貴人一切都得由馬來侍候卻是我弄不明白的。
我怕自己被這種種遭遇和不幸弄得神經失常了,于是就振振精神,把我一個人在的這個房間四面看了一下。
房里的擺設還是同第一個房間一樣,只是更雅致一些罷了。
我擦了好幾次眼睛,但看到的還是那些東西。
我擰擰胳膊捏捏腰讓自己清醒過來,想這不是在夢里吧?然后我堅決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所有出現的一切肯定只是妖術和魔法。
不過我來不及再往下細想了,那灰色馬已經來到門口,它作了一個姿勢讓我跟它走進第三個房間。
一進去,我就看到一匹非常漂亮的母馬,它正和一匹小公馬和一匹小母馬屁股著地坐在相當考究絕對整潔的草席上。
我進房間后不久,那母馬就從草席上站了起來。
它走近我跟前,仔仔細細地把我的手和臉打量一番之后,竟露出了極為鄙夷的神色。
接著它就轉過身去向著那匹灰色馬了。
我聽到它們一再地說起“野胡”這個詞兒,雖然那是我學會說的第一個詞,可它的意思我那時還不明白。
不過沒過多久我就弄清楚了,這使我永遠感到是一種恥辱。
灰色馬用它的頭朝我點了點,又像剛才在路上時那樣“混,混”了幾下,我明白那是叫我跟它走。
它帶我出了房間,來到一個像院子一樣的地方,那兒離馬兒住的房子不遠還有一座房子。
我們一走進去,我就看見三只我上岸后最先看到的那種叫人厭惡的畜生。
它們正在那里吃樹根和獸肉,我后來才發現那是驢肉和狗肉,有時也吃病死或偶然致死的母牛肉。
它們的脖子上都拴著結實的枝條,另一頭拴在一根橫木上。
它們用兩只前爪抱住食物,再用牙齒撕下來吃。
馬主人吩咐它的一名仆人(一匹栗色小馬)將最大的一頭解下來牽到院子里。
我和那野獸被緊挨著排到一起后,主仆二馬就開始認認真真地比較起我們的面貌來,隨后即一遍又一遍地說“野胡”,“野胡”。
當我看到這只可惡的畜生竟完完全全是個人的樣子時,恐懼和驚訝簡直無法形容。
它的臉真是又扁又寬,塌鼻子,厚嘴唇,大嘴巴,但與人的這些差別在所有野蠻民族的人身上都是很平常的,因為野蠻人總讓他們的小孩子趴在地上,或者背在背上,孩子的臉貼著母親的肩膀擦來擦去,面部輪廓就走了樣。
“野胡”的前爪除了指甲長,手掌粗糙,顏色棕黃,手背長毛之外,和我的手沒有什么兩樣。
我們的腳也有同樣的相似之處,差別也和手的一樣:這我心里非常清楚,然而馬不知道,因為我有鞋和襪穿在腳上。
身上其他各處也都相同,只是它多毛,顏色也不一樣,這一點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片斷賞析】
由于慧骃幫助格列佛解除了危險,所以為了表達感激之情,格列佛特意準備了禮物想博得馬主人的高興,可是他卻沒有聽到人的聲音,只聽到馬的嘶鳴,這一切使他認為自己在做夢,眼前出現的是幻術。
然后見到了漂亮的母馬和另兩匹小馬,讓格列佛不高興的是,它們把他當成了丑惡、貪婪的“野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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