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河北中考佳作賞評:父愛,一生的財富
父愛是山,呵護生命的火;父愛是火,點燃希望的燈;父愛是燈,照亮前行的路;父愛是路,引領你的一生。
曾經不懂父親筆直的脊梁因何彎曲,不懂父親俊朗的面容因何憔悴,不懂父親濃黑的秀發因何斑白,不懂父親大半輩子的辛勞究竟為誰……
直到初三。
那天狂風怒吼,草木蕭條,我坐在公共汽車上準備下車后獨自回家,可是,我卻看見了一個人,黑壓壓的天下,凜冽的風中,那人不住地顫抖。
風不停地掀翻他的衣角———是父親!透過窗子,清晰地看見了父親的白發,不是月亮清輝的點染,沒有華麗的詞藻的裝飾,就是白發,是一根根、一片片的白發,父親的白發,一次次被狂風壓倒卻又一次次不屈地挺立,那一倒一立中,我知道一定是為了誰……
那被不斷壓倒和挺起的究竟是父親的白發還是父親的心?車靠站點,我快步走下,顯然,父親望見了我,他不再用手指堵住進風的大衣,而是快步向我跑來,他的大衣徹底向狂風屈服了,但他卻絲毫沒有在意裸露出來的紅色毛衣在這莫名的黑暗中跳動著,向我奔來。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父親嚴寒中向我靠近的那顆火熱的心,那一刻,我一任淚水滂沱。
父親輕輕攜起我的手想使我的手暖和起來,但我觸到的分明是冰一樣涼的大手,我緊緊地將父親的手攥住,父親卻忙躲開,“我的手太涼了。
”我不顧父親的躲閃,一把抓回那雙冰涼的大手,我知道:我抓住的是我這一生的財富。
父親用生命的衰老化作山,化作火,化作燈,化作路,化作一點一滴的父愛,陪伴我每一天、每一秒,陪伴我這一輩子。
父親啊,你的愛是女兒一生的財富,因為有了你的愛,女兒一生不會貧窮。
老迂
湖北宜昌夷陵中學 朱劍鋒
那年我19歲,上了個高四,還是考黃了。
娘說:“回來吧,咱供不起了。
”我就真個兒回來,回了村兒。
老迂來找我,說:“跟我去干吧,管飯。
”爹說:“去吧,反正這半年光景給你找不到活兒干,你去吧。”
老迂是咱村小學校長,說是校長,也就他一個人。
他好像轉過正,但也就那么三四百塊錢兒。
說實話,跟他去“辦教育”,我心里一百個不樂意,縣城多好啊,在那兒擺個攤兒賣盒飯都比這強。
但一來盛情難卻,二來父命難違,去就去吧,只當是過把老師癮。
去了才知道,這不是人干的事兒。
鄉里的孩子比電視上城里的“小祖宗”們更難對付,更能折騰人。
比如說李小勝,這娃娃看上去跟他爹一樣老實巴交,可他上課非得把他們家狗帶來。
鄉下人不怕狗,這狗它也不怕人。
你說上個課吧,問下面“知道了嗎?”娃娃們不吭聲,它倒“汪汪”地回你兩聲,還頭搖尾巴晃,你說氣人不氣人。
老迂也真夠風度,微微一笑,說:“你們哪,還不如人家大黃。
”然后在一片笑聲中繼續講課。
老迂喜歡文學,愛給孩子們念文章。
據我在一邊觀察,老迂從沒一口氣念過一句完整的話,往往念著念著就被打斷。
比如他念“大海啊大——”另一個“海”字還沒念出來,一個小姑娘羞答答站起來,“三叔,海是什么樣兒的呀?”(村兒小,村里人基本上都是親戚,所以孩子們上課不叫老師,叫“三叔”、“二舅”什么的,聽老迂說,按輩分排,這下面還有幾個得叫我“侄兒”。
)突然被打斷,老迂也不煩,慢慢給孩子們講。
老迂愛海,常給孩子們講海,也常跟我念叨著想去趟海邊兒。
我常問孩子們“老迂好嗎?”下面有喊“好”的,也有喊“不好”的,我想當這兒的老師真不容易。
村里人都不寬裕,上個學,免不了油鹽醬醋茶的扯心,老迂要去他們家收錢,孩子們自然覺著老師不好了。
我隨便逮著一個一問,卻得到了“二伯常嫌肚子疼”這樣讓我半懂不懂的理由。
接下來的日子是水一樣的平淡。
我陪著孜孜不倦的老迂辛苦地教著這幫娃兒。
打先是老迂在前面講,我在后面學經驗,偶爾也帶帶孩子上活動課;后來我也上上講臺,老迂在后面監督審核;到最后,我也正兒八經地上起了課,老迂一個月發我一百塊工資。
而那群娃娃,包括那幾個剛開始吞吞吐吐叫我“侄子”的,也一律叫我“老師”了。
然而我,盡管明白老迂的苦心,也見得著孩子們水汪汪的眼睛,卻依然惦記著縣城里的小攤兒。
有一回,老迂叫到我,要我去鎮上接個人。
我去了,是個記者,說是省里下來的,鎮長還專門為他配了輛吉普。
這人一路上跟我夸了不少,夸老迂,夸我,也夸他自己。
村長在村口等著,見記者來了,忙上來握手。
老迂在后面跟著,只是笑。
一路笑過去,一直笑到了學校,給老記泡茶也在笑——也不知老迂從哪兒摸出的茶葉,捻了些在杯子里——想了會兒,又捻了一些,才恭恭敬敬的端了上來。
老迂向記者同志反映了不少情況,先開始笑著講,再后來哭著講,最后只是捉住人家的手,拍了又拍。
老記當天晚上就走了,沒來得及拿老迂煮的雞蛋。
老迂特高興,也挺遺憾怎么就沒把雞蛋帶上。
一個星期后,老迂收到了記者給他寄來的照片,樂呵呵地拿給我看。
我一看,說:“老迂你怎么瘦了?”的確,照片上老迂比他身后的土房子教室還要蒼老和虛弱,而眼前的他,比照片上更加干瘦了。
再后來,報紙上登了,但土教舍前的人變成了鎮長,文章也是那記者寫的,反映某某鎮領導關心教育,教員感激涕零。
老迂看了,半天沒吭出聲來。
我也找老迂談過幾回,勸他別干了,跟我一起去縣城擺攤兒。
他說他放不下這些孩子,反倒還苦苦勸我留下。
我說:“孩子們在這兒能學些啥,他們上了小學上初中,就停了,回家種地,你在這兒沒命地干,誰在乎?”老迂不說話,紅著眼圈看我,看得人心里發毛。
眼看著半年將盡,有一天,老迂突然叫我幫他帶一周課,他想去海邊兒玩一趟。
我欣然答應。
他囑咐了我許多,要我帶好孩子們。
我笑他怎么跟立遺囑似的,他笑著給了我一拳,不重。
起初我還挺擔心老迂金蟬脫殼一走了之把娃娃們留給我,但不到一周他就回來了,給我講海的故事,講他在海邊看見一個小男孩撿被潮卷上岸的小魚兒,把它們一條條丟進海里。
后來我明白孩子們說的肚子疼是指什么了,也知道沒去海邊成了老迂一生最后的遺憾——他走到半路就回來了。
他說他怕自己撐不了那么久,他說他要把孩子們親手托給我。
他說我有文化,人又吃得苦,他信得過。
他還道歉說那個海的故事是編的,的確,那是一個美麗而又真實的謊言。
老迂像海一樣不留余地不容置疑地把我卷上了沙灘,留給我一地活蹦亂跳的小魚兒。
而他,則躲在冥冥之中注視著我。
那么我,或許就成了一種生命的延續?
再后來,我上完課常蹲在教室門檻上看孩子們一窩蜂地跑到坪上玩鬧,像一條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兒。
我喊一聲“上課——”,他們又一窩蜂地游回來,周圍都是魚,像在海里。
這些魚兒快樂著也在乎著,的確,小魚在乎,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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