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們居住的地球上,有多少生命帶著茫然的神情降生?不知道。
但歷史注定要把這一天變得無比神圣。
倘若茫茫宇宙中果真有無數智慧的星球,并在某一天和地球上的人類溝通了文明的信息,他們也會為這一天脫帽致敬。
遺憾的是,人類在經歷偉大瞬間時,又總生不出偉大的感覺。
平凡、普通、沒有喧嘩、也無激動,愛因斯坦的降生日,最初只不過給他的父母帶來常人的歡樂。
愛因斯坦再偉大,也該感謝他的雙親。
一個天才的童年,總會有些超乎尋常的故事。
小愛因斯坦似乎天生醉心于大自然,他常常瞪著兩只好奇的眼睛,緊閉雙唇,默默地跟著父母,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自然景色。
自然界的美與神秘,一次次沖撞著愛因斯坦的心扉。
大自然的靜謐養成愛因斯坦獨自沉思的生活、研究方式,也給了他無窮的靈感、啟迪,給了他排除人世紛繁煩惱的慰藉。
就像一群人在黑暗中摸索出路時,所有的人朝一個方向前進,而愛因斯坦獨自一人走向另一個方向,他堅信自己選擇的正確性。
信念的堅定使得愛因斯坦從不懼怕孤獨的痛苦,他只想以自己的成功告訴人們:看,這才是正確的出路。
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著世界上的一切,推動著進步,并且是知識進化的源泉。
嚴格地說,想象力是科學研究中的實在因素。
宗教,曾是科學的敵人,它無情迫害過哥白尼和布魯諾。
如今,科學卻從宗教的愚昧中看到一種潛藏的價值。
從宗教情感到科學理智,再到兩者的融合,這是愛因斯坦思想發展的軌跡,也是理論物理學的發展引申出來的一個新課題。
愛因斯坦為之探索了一生,他的后繼者們,也還得繼續探索下去。
這一個個龐大的方隊竟如同一臺機器,動作單調而整齊,所有的人都繃著臉,一個表情。
沒有思想,沒有個人意志,人,這些活生生的人,竟可變成戰爭的工具。
驚悸、恐懼,使愛因斯坦更加感到軍國主義教育方式的可怕。
幸福的人對現狀太滿足了,所以不大會去想到未來。
另一方面,青年人則愛致力于構想一些大膽的計劃。
而嚴肅認真的青年人自然想要做到使自己尋求的目標概念盡可能明確。
兩人的個性都太強,就像鋼刀砍在石頭上,少不了迸出火星。
米列娃覺得嫁給愛因斯坦埋沒了自己的科學才能。
她現在只能做一個喜歡空想的人的妻子,做一個庸俗的家庭主婦,太委屈了。
而且,這位大學物理系出來的家庭婦女,操持家務的本領并不高強,家里時常搞得亂糟糟的。
她需要丈夫的幫助、關心、溫暖和體貼,可愛因斯坦自己卻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大孩子”,他自己都需要別人的照顧和關心。
他也生生爐子,帶帶孩子,可心卻完全撲在物理學上。
如果他必須在物理學和家庭之間作出選擇,他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物理學的。
蘇黎世,造就了愛因斯坦的偉大,也給他的家庭悲劇拉開了帷幕。
愛因斯坦寫道:
“無論是貧困,也無論是那些有權支配他的生活和工作條件的同時代人的不理解,都沒有使他灰心喪氣。
此外,應該注意的是,他不得不和直接觸犯宗教信條的信徒們的知識領域打交道。
但開普勒還是屬于這樣的一類少數人,他們不可能不公開地發表自己對任何一個問題的信念。
同時,他也不是在同別人的論戰中得到本能的樂趣的那種人,譬如伽利略就是這樣一種人,他那辛辣的諷刺話,甚至在今天還引起有學識讀者的歡樂。
開普勒是一個虔誠的新教徒,并不對教會的一切決定都贊成。
對此他也不隱瞞,因而他被看作是一個溫和的異教徒,并且也受到了相應的待遇。
“在這里將適當地談談那些為開普勒所必須克服的內心上的困難——這些困難我已經提到過了。
看來,開普勒一生的事業就是做到了這樣唯一的一件事,即在很大程度上從他出身環境的精神傳統中解放了出來。
這不僅是以教會權威為基礎的宗教傳統,而且也是關于自然界、關于認識宇宙中和人類生活中現象的有限可能性的普遍觀念,同樣也是關于思維和經驗在科學中的相對價值的思想。
“他應該在科學研究中擺脫目的論的、萬物有靈論的思維方法。
他不得不清楚地意識到,邏輯—數學推論本身無論多么清晰,也不能使真理得到保證;自然科學中最美妙的邏輯理論如果不與最準確的實驗和觀察相比較,那是毫無意義的。
要是沒有這樣的哲學態度,他的工作是不可能的。
他并沒有明顯地講到這一點,但在他的書信中反映出這種內心的斗爭。
”
上帝給愛因斯坦的生活投下一道深深的陰影,只是愛因斯坦什么也不說。
德意志帝國成為一部巨大的戰爭機器。
皇帝陛下、內閣大臣、民意代表議員先生,都通過不同媒介激發極端的民族情緒,鼓噪著狂熱的戰爭情緒。
德意志民族整體陷入戰爭的喧囂之中。
菩提樹下人山人海,戰旗飛揚,軍號嘹亮。
出征的軍人邁著整齊的步伐,懷著視死如歸的激情走向戰場與死亡。
圍觀的人群歡呼著,把一束束鮮花投向戰士。
少女們懷著滿腔熱情吻別著出征的戰士 愛因斯坦在1917年大病之后,坦然地向朋友們說:
“我死不死無關緊要。
廣義相對論已經問世了,這才是真正重要的。
”
宇宙是什么樣的?在人類居住的大地之外是什么?有什么?這些問題和人類的歷史一樣古老。
從漫無稽考的遠古時代起,人們就在思索這些問題。
那美麗莊嚴的星空,那點不清數不盡的閃爍著的星星,蘊藏著多少誘人的奧秘!多少年來,宇宙是神話故事的大花園,是宗教迷信的好居所。
詩人謳歌宇宙、哲學家玄談宇宙,他們描繪了形形色色的宇宙。
從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神話宇宙,到天堂地獄、上帝造人的宗教宇宙,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然而,最有權利討論宇宙的,是研究宇宙的人,是那些徹夜不眠、把望遠鏡指向茫茫太空的天文學家,是那些在實驗桌旁,在伏案計算中度過日日夜夜的物理學家。
漸漸地,支持愛因斯坦的人越來越少,他幾乎單槍匹馬地和哥本哈根學派對陣。
愛因斯坦的科學理想,和當代大多數理論物理學家的思想方法距離越來越大。
但是,愛因斯坦忠實于自己的信念。
他堅信,物理學應該對于客觀的實在狀況作出和觀察者無關的描述。
他在兩個方面孤獨地探索著,一個是統一場論,一個是量子力學的正確解釋。
他時常會遇到惋惜的目光,仿佛在說——唉,老了,天才也會落伍;也時常聽到惋惜的嘆聲,仿佛在說——唉,老了,天才也會誤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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