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鑄劍 》有感
嗨暗靈魂的舞者
很簡單的一個故事,最初讀起只是語言晦澀頗有些古怪的神話,眉間尺與楚王還有“黑的人”的頭之戰,以及那些咿咿呀呀奇奇怪怪的歌,平添了許多奇異的幻彩。
為父復仇而死的傳說在中國是不少見的,被冠以忠孝的名義后終沉溺于歷史的洪流中,不復聽說。
而《鑄劍》似乎傾注了魯迅先生極大的心血,最終也不辜期望成為先生探尋人類靈魂、反思人性、守望孤獨的代表之作,其極具先鋒的藝術內涵仍恩澤此后的眾多作家。
簡單的子為父復仇的故事隨著“黑的人”的出現逐步步入復雜的旋渦中。
魯迅花大筆墨寫了眉間尺的優柔寡斷,這就決定了復仇于他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務,在現實世界的這種兩難境地與復仇命運的必然性里,就決定了宴之敖出場的順理成章,他的種種神秘性,把人引入另一種復仇的境地,即指向全人類生命個體的靈魂深處的自我復仇。
再來看看楚王,殘忍、無道的代表,但他也曾擺脫現實的兩難,鑄莫邪劍,為的是消除戾氣,增加的卻是新一輪的殺戮有復仇。
這種荒誕性的敘述,是通過細膩的筆法表現的,莫邪劍的誕生、充滿血腥的頭與頭式的復仇,神秘而古怪的楚歌,都另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這個奇怪個黑衣人,他的言談、舉止都帶有對于世俗的生死、個人肉體擯棄與冷酷的決絕,魯迅在他身上貫注了他“理想的人性”,“你的就是我的,他也就是我”,萬物在他身上都能找到痕跡,然而終也抓不住。
他的冷酷與神秘在作品的荒誕敘述中只能置于理念的范疇,這實質上是頓入虛無的表現,對于人性的關注與探討一直是魯迅思想的重點,也使之成為他最具先鋒性價值的內涵。
人類個體的靈魂自我必定如《鑄劍》里的眉間尺與楚王,存在著兩個極端,愛與恨、善良與邪惡、光明與黑暗,然而這極端也終是無法調和的,復仇的必然性帶有古希臘神話的命運悲劇性,而人物性格又使之具有莎士比亞戲劇式的性格悲劇,雙重式的復仇使人的關注更深沉的投入自我的體驗中,靈魂的兩極,存在于同一生命個體,也必然會有斗爭,人類就是在這種自我復仇中不斷成長與繼續生活著的。
魯迅把關注投入到整個人類靈魂的最深處,通過一種荒誕性的敘事緯語,展示了人存在的理念世界,是極具現代性與先鋒意義的。
同時這種對自我的復仇、對存在理念世界的把握,又是通過絕對的神化將其置入一種虛無的境界來把握的,這就更深入了魯迅自我的一種虛無主義精神。
宴之敖說:“仗義、同情,那些東西,先前曾經干凈過,現在卻成了放鬼債的資本。
我的心里全沒有你們所謂的那些,我只不過要給你復仇”,《鑄劍》在這里提出的超目的性的現實主義,正如康德所說:“在此岸的社會中,任何行善的目的,都不是純粹,而純粹的動機是來自彼岸的承諾”,他認為有限的生命個體不可能認識無限的世界,對“復仇”崇高趕的認同是來自此岸與彼岸間不可能建立的橋梁,這樣就給復仇打上了虛無主義的旗幟,自我的復仇來自虛無的認識,而虛無主義也正是源自對自我靈魂拷問,這種非凡的自我否定精神和殉道意識,是魯迅比之同代人對自我在社會形態與文化形態的地位的更深刻的認識,他所闡述的這種虛無與孤獨的荒原感不是一個階級一個時代的,而是整個人類從古自今的悲哀。
這種虛無主義不僅在《鑄劍》里表現突出,在魯迅最具代表性的散文詩集《野草》中也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影的告別》中的影顯示了三種本質特征,其中對自身本質的反省和懷疑都表明了來自人內心深處的恐慌與荒誕。
主人公自我與社會和個人存在之間的邏輯兩難框架,是此岸不得通向彼岸的虛無,而對于“無間”的復仇也在他的其他作品中有深刻體現,《孤獨者》里的魏連殳的復仇是以自我毀滅與扭曲為代價的,《野草》中《復仇》與《復仇之二》中充斥著荒誕感,也必會受到一番靈魂與心靈的掙扎。
在追求世俗完美的過程中,最大的敵人應是來自自我,在理念上的聲討,于現實是虛無的,但魯迅正是以這對自我的深刻復仇及虛無的剖析,創造了那個時代不應有的偉大認識。
復仇與虛無帶給他的,是更為絕對的孤獨。
“他曾把自己看作由中世紀走向現代文明的‘過客’,看成具有使命感的中間人物”,“他努力把自己從異己的環境中解放出來,使自己不再類屬于非人道的意志王國,而是具有自由意識與善良意志的獨立的主體”,這種具有歷史使命感的意識使先生創造了非同一般的藝術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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