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屬于那兒
當清風吹來朝陽,晨露滴醒睡蓮,飛鳥的翅膀帶來咸濕的海潮。
我想說:我屬于那兒。
當嫩柳搖出明霞,淡霧喚起籬草,游魚的尾鰭挾著明媚的天光。
我要說:我屬于那兒。
我屬于那兒,那一望無際,蒼莽遼闊的草地,那兒應該有成群的 羊兒,在一個牧草豐盛的艷陽天里,有豪爽奔放的女子,一人一騎,笑吟吟地從遠處緩緩馳來,流云變幻成極淺極淡的白,天空是那種湛藍湛藍的碧。
恍惚一不小心,就能讓人沉溺在那畫卷般的境界里,幾世幾生也不愿醒來。
我屬于那兒,那海潮起伏,波浪滔天的大海,那兒總是有成片的鷗鳥飛過,在一個秋高氣爽的下午,有蒼涼健壯的男子,一人一舟,微笑著站在原木色的甲板上,眺望著水天一色的交接處,那里,金槍魚跳躍出好看的弧線,魚頭翁梳理著潔白的羽毛,當落日染紅了蒼穹,天空蛻變成一幕明艷的無言獨劇。
好像一剎那,就會墜入那寧靜淡遠的舞臺中。
我在這兒,在這城市脈搏的集結處,當春與秋的概念已經模糊,情與雨的感覺已然淡化。
我只能偶爾抬頭看看這座城市里迷亂的霓紅 ,當夾雜著汽油味兒和媚惑女聲的空氣迎面而來,我知道:這兒,注定不屬于我。
或許,森林,草原,沙漠,大海。
這些在世人心中神秘而由令人向往的名詞里,多少注入了一點對遠方的偏執的熱愛吧,年輕的心呵,不總是向往著離開,流浪,在山與水的跋涉中完成一次人性的洗禮與自我實現嗎。
或許,我們從來都是屬于那里的,當我們從母體當中呱呱墜地,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開始,便已經注定,余生漫漫里,我們的心會長久地堅固的駐守在 那一片承載了我們純真與夢想的土地。
我們的每一聲啼哭,每一句歡笑,每一個笑臉,都已經在那里被定格成永恒的畫面,永不褪色,光艷如新。
我屬于那里,當我開始呀呀學語,我的聲帶里便帶上了那里的格調。
我屬于那里,當我能夠緩緩學步,我的步調里便注入了那里的風情。
我屬于那里,當我已經離開故鄉,我的血液里便融進了那里的一切。
當我們早已不再年輕,早已浸染了歲月的痕跡,只有那里,才能讓滄海桑田的變換定格,還原成最初的模樣,我屬于那里,永遠,永遠,永遠不會改變。
那里,便是我的大海,我的沙漠。
我的森林,我的草原。
那里便是我一切的夢想,一切的渴望,我屬于那兒,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