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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下了幾天的雨,到黃昏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了。
細柔的雨絲密密地斜織著,雨聲便如春蠶咀嚼桑葉一般,嘈嘈切切地將白晝的余光一點點啃噬殆盡。
夜色漸漸濃起來,人家的窗戶大都緊緊地閉著,朦朧的燈光影影綽綽,透過雨簾望去,模糊得像渴睡人的眼睛。
燈光照的地方,依稀可見晶亮的雨絲倏忽而逝,天地也仿佛由無數條雨絲連接起來了。
本來想出去走走的,屋檐水霍霍地流下來,分明告訴我雨越下越大了。
也罷,今夜就安下心呆在屋里,獨自受用這無邊的雨意吧。
我的居所是幾間瓦屋。
這種過時的建筑懶懶散散地分布在城市的一隅,恰好為喜歡懷舊的人們營造出古樸的意境,更何況我從小長在鄉間,對原汁原味的雨聲有著久違的想念。
這些瓦屋據說很快要被拆除了,這當然是一樁好事。
但對于聽雨而言,瓦屋卻是難得的佳處,身居高樓的人,完整意義上的聽雨是不存在的,雨是世上最輕靈的東西,能將那厚重的鋼筋水泥敲響么?
瓦屋就不同了,它不像高樓那樣龐大而僵硬,雨滴敲在上面,立即會發出好聽的聲音。
身居瓦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親近自然的福氣。
瓦似乎是專為雨而設置的樂器。
平常里它們總是一言不發,一旦雨滴接踵而至,瓦的音樂就丁丁地奏響了。
那聲音酷似古箏,清脆,且韻味十足,在黑夜里向四面八方彌漫。
雨勢急驟,琴聲就慷慨急越,如萬馬奔騰百鳥齊鳴,又如兩軍交鋒擂鼓助陣。
雨勢減緩,音樂也跟著弱下去,像激戰過后的短暫休憩,又像是懷春的少女在花前低語。
雨聲大概是世界上最繁復難解的音樂,你聽,那節奏、那旋律,似混亂不堪又似包羅萬象。
而那些盡職的瓦片只是盡職的演奏著,聽雨人的腦海中便漫漶出不盡的情意。
實際上,一個人愿意坐下來靜靜地聽一回雨,他的心中一定有了某種牽念和感喟,盡管有時是淡淡的,連自己也不輕意察覺。
雨絲最能扯動昔日的情思,雨聲也最易叩響感情的門環。
垂老的將帥有“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的回味,遲暮的美人有“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的幽怨,多情的詩人有“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遐想。
當然,在人的種種情愫中,應數愛情最令人心動、勾人魂魄了。
作為男性,我時常把雨想象成顧盼生輝的少女在舞蹈。
她們的舞步時而齊整,時而凌亂,時而輕盈,時而沉重,傳達出變化多端的情感體驗。
有時候,像在訴說喃喃的情話,有時又像在焦急地呼喊,想要答應,又辨不清是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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