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十三郎(1909年—1984年),原名江譽镠,自稱江譽球,別字江楓,廣東南海縣人,是三十年代著名的青年編劇家。
他是父親太史江孔殷的十三子,故藝名「南海十三郎」。
粵劇泰斗薛覺先的徒弟、電影皇后梅綺的叔父。
杜國威的舞臺劇《南海十三郎》則指南海十三郎乃唐滌生之啟蒙老師,但未有史料證實。
早年就讀廣州河南南武中學,因頑皮鬧事而被逐出校。
香港大學習醫時,為愛情而中途離港追隨女友到上海,適逢“一·二八”事變而不能回港,無法完成學業。
十三郎晉身梨園,效力于覺先聲劇團。
他恃才傲物,創作事業如日方中時,卻遭逢愛情和事業的打擊,生活潦倒,更因神智失常,被送入精神病院,晚年四處流浪,最后1984年在青山醫院病逝。
舞臺劇《南海十三郎》則指十三郎最后在香港街頭郁郁而終。
相傳十三郎育有一位養子。
他的生平事跡廣為流傳,最初被杜國威改編成為舞臺劇,并在香港主演,由謝君豪飾演。
由于這套舞臺劇非常受歡迎,所以后來被改編成為電影,由相同的演員擔綱演出。
后來再改編成為電視劇,于亞洲電視播映,并由林韋辰扮演。
三種不同媒體對他的生平有不同的演繹,亦帶給觀眾南海十三郎的不同面貌。
劇作:
《寒江釣雪》、《心聲淚影》、《梨香院》、《七十二銅城》、《女兒香》、《梁紅玉》、《燕歸人未歸》、《李香君》等。
電影 南海十三郎
又名: Naam hoi sap saam long
導演: 高志森 (Clifton Ko)
主演: 謝君豪 / 潘燦良
上映年度: 1997
制片國家/地區: 香港 發行公司: 嘉禾娛樂事業有限公司
劇情簡介:在香港街頭,一群人在聽一個說書人講故事。
一輛警車開來,以妨礙交通為名將說書人帶回警局。
有兩個人為了繼續聽故事而跟警察動手,為的是能和說書人一起被帶回警局。
說書人說的是多年前一個著名的粵劇編劇南海十三郎的故事。
十三郎生于廣東南海,在家中排行十三,父親是江太史公。
在一次慈善舞會上,十三郎對上海女子莉莉一見鐘情,并追隨其到上海,但莉莉對他并無好感。
十三郎在上海流落街頭。
兩年后他回到家鄉,但已被學校開除。
他每天去戲場看戲,與戲班老板薛老五結識。
他為薛老五寫了新曲子,從此起藝名南海十三郎。
隨著他的戲被廣為傳唱,南海十三郎的名氣也隨之大增。
十三郎是個天才,他同時寫幾部戲,幾個人同時記譜都跟不上。
一天來了個叫唐滌生的青年,他為十三郎記譜并拜他為師。
抗戰爆發后,南海十三郎到江西寫劇本慰勞戰士。
他看不慣有的用女人大腿來瓦解軍心,動手打了同行,但卻得不到上司支持。
戰爭結束后,十三郎回到了廣東,但沒有人請他寫劇本,他寫的抗日劇本沒人看也沒人演。
十三郎瘋了,他流浪到香港,凍死在香港街頭。
十三郎的故事講完了,說書人被保釋出獄,大家問說書人和十三郎什麼關系,說書人告訴大家,這只是一個潦倒的編劇在講另一個編劇的故事
《紅綃夜盜寒江雪,癡人正是十三郎》
2006-06-04 13:21:12 來自: 邁子
“心聲淚影女兒香,燕歸何處覓殘塘。
紅綃夜盜寒江雪,癡人正是十三郎。”電影在街頭藝人的吟唱聲中開始,為我們講述一個天才的故事。
他的名字叫做南海十三郎。
1914年,南海十三郎出生于廣東南海一個貴族家庭,后至香港求學。
他性格偏執、內心單純,自幼對粵劇深深癡迷,二十歲時為粵劇名伶薛覺先撰寫劇目《寒江釣雪》一炮而紅。
凡是由他編劇的戲,一經上演便極度火爆,往往一票難求。
驚人的天分如同一件華美而帶刺的衣衫,他備受矚目卻無人知音,唯有用恃才傲物的外表遮掩內心的深深遺憾。
直到一個叫做唐滌生的年輕人登門拜師,才改變了這一切,阿唐衣著簡樸卻同樣才華橫溢。
他們是殘缺的,所以向彼此敞開,天才的心從此不再孤寂。
然而,弄人的命運怎能容忍長存的好景,污濁的世俗如何保全一顆無瑕的心。
他們在抗日戰爭的浩劫中失散。
失去支撐的南海十三郎忍受著時局的顛簸和世人的誤解,壓抑的心智唯有在瘋狂中得以釋放。
他拒絕接受友人的援助,遠離人們的視線,混跡于街市,淪為乞丐。
張愛玲在《天才夢》一文中寫道:“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從小被目為天才。
除了發展我的天才外別無生存的目標,然而當童年的狂想逐漸退色的時候,我發現我除了天才的夢之外一無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點。
世人原諒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們不會原諒我。”
實際上,刻薄的世人誰也沒有原諒:他們只能買珠還櫝的接受天才們的作品,從中敲骨吸髓的攫取營養。
對于活著的藝術家,他們沒有興趣。
這才有了張愛玲的無所容身和南海十三郎難以啟齒的半世漂泊。
很多年以后,孤獨潦倒的南海十三郎,在茶館中偶遇已成為粵劇大師的唐滌生。
在師徒相認的一唱一和中,生銹的才華在此刻被喚醒。
他渾濁的眼睛剎那變得清澈,起身要逃走,雙手卻已被阿唐緊緊握住。
臨別前,唐滌生送給他一張戲票,是《再世紅梅記》的首場演出,囑咐他一定要來。
但那一夜,南海十三郎欣然赴約所看到的,只是一個用白布蒙著,被人抬出來的唐滌生。
他生平唯一的知己,突發腦溢血,死在戲院,年僅四十二歲。
唐滌生的作品《紫釵記》中有這樣流光溢彩的唱段:“攜書劍,滯京華。
路有招賢黃榜掛,飄零空負蓋世才華。
老儒生,滿腹牢騷話。
科科落第居人下,處處長賒酒飯茶。
問何日文章有價?混龍蛇,難分真與假。
一俟秋闈經試罷,觀燈鬧酒度韶華,愿不負十年窗下。”我曾試圖從中牽強附會的窺見南海十三郎的經歷,卻只看到無限的悲愴像眼淚一樣,從字里行間流露出來,溢滿紙面。
“千萬不要自認為是天才,因為真正的天才只有兩種結局:要么是像南海十三郎一樣早瘋,要么是像唐滌生一樣早死。”這是影片中最讓人耿耿于懷的臺詞。
我們應該慶幸我們的平庸,承認我們的虛弱,因為一切虛張聲勢的辯解都加劇著內心的羞愧。
與早逝的唐滌生相比,南海十三郎的悲劇在于他活著,并且活得太長太久。
他的心,如同狄蘭·托馬斯的詩句:“太高傲了,以至不屑去死。”他不得不目睹生平唯一知己的夭折;不得不聽聞父親在**中被迫害致死的噩耗;不得不成為一段又一段動蕩歷史的見證人,并以瘋癲抵擋這個越來越光怪陸離的世界——只有在痛徹骨髓的片刻,才顯露出懾人的清醒。
他曾受盡高處不勝寒的苦,又被人一腳踢開,如同一個時代的棄兒。
他被蔑視,被人厭棄,飽受折磨和悲哀,在知情者面前猶如掩面的人,在不知情者面前形如虛無。
生命因拖沓得太久而感到疲憊,死亡是上蒼賦予我們的最終關懷。
在那個寒冷的冬夜,人們發現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倒在街邊,面容安詳,已經沒有了呼吸。
黃沾飾演的警察局長接到報案,認出這個人就是一代粵劇大師:南海十三郎。
他默默找來一雙鞋,穿在老人赤裸而冰冷的腳上,黯然送他最后一程。
那一年,已經到了與我們如此接近的1984。
它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但由于一切人物和事件,它顯得那么伸手可及。
《晚安,北京》中說:“1984年是一個偉大的年份,喬治.奧威爾的《1984》,1985年是《時代周刊》上的**,1986年是崔健的中國——七零人聆聽的中國。”
而對于飄搖中的香港,1984早已不是粵劇的時代,它浸泡在巨星的風采與紙醉金迷的歌聲中。
那是一個如此包容而多變的香港,滋養著無數以藝術為借口、索要名利的大師或騙子,卻無情的默許了一個曾造就出時代之音的天才暴死街頭。
令人難以容忍的是,電影沒有說謊,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意識到這一點,我在瞬間摒住呼吸,感到心灰意冷,并不打算原諒任何人。
唯有聆聽他的作品,那些令人銷魂的粵劇唱段:《寒江釣雪》、《女兒香》、《燕歸人未歸》,這是南海十三郎用生命譜寫的天籟。
而當他手執紙扇、有板有眼的唱念做打,則是電影中最溫暖人心的片刻。
影片采用了香港電影傳統的戲謔手法,幾近將一個天才的悲劇演繹成鬧劇。
他如同受驚的孩子任由世人肆意擺布,即使在電影中也不能幸免。
他不能被理解和寬恕,就像他隨身攜帶的那幅畫:《雪山白鳳凰》。
只有心無雜念的孩童驚嘆其中的美,而心有塵土的人只看到了滿紙空白。
南海十三郎的故事在影片中由一個落魄的說書人娓娓道來:在喧鬧的夜市,他把故事講給路人們聽,被冠以阻礙交通的無端罪名。
在警察局里,他把故事講給看守們聽:引人入勝的情節軟化了堅硬麻木的心,令這些平日里稍顯冷血的人欲罷不能。
當他被保釋出來,人們追問他與南海十三郎的關系,他說:“這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編劇,在講述另一個窮困潦倒編劇的故事。”
穿越光影,投射現實,我們清楚地看到:本片編劇杜國威,正是那個引領著我們歡笑或哭泣,用故事打出有關生命精妙比喻的說書人。
感謝他豐富的閱歷和傳奇的筆法,帶給我們像《南海十三郎》與《我和春天有個約會》這樣令人嘆服的杰作。
電影的片頭有一行簡潔的字幕:“獻給全港編劇共勉。”這是對那些在商業的夾縫中默默向上游的藝術家們的致敬,同時不露聲色的道出了香港電影人、特別是港產片編劇不為人知的辛酸,也飽含著杜國威本人對于香港電影速食時代的不滿,和與之抗衡的決心。
而本片對于導演高志森,則有著更為重要的意義。
他曾執導過許多毫無質感、甚至低俗的影片,卻一反常態的選擇了這個并不討巧的題材。
銀幕下的我們只能臆測,他或許是為了圓自己一個夢:借由南海十三郎之口,悼念那些被荒廢與玷污的才華。
在影片的結尾,視角伸向了那些街邊的流浪者。
它并非只是對主人公足跡的追溯,也是導演對自身從藝生涯的悲憫。
因為面對南海十三郎,他和我們一樣感到了虛弱。
香港制造是一部電影驕傲的標簽,盡管它可能裹挾著一些令人不快的附加物,盡管過強的包容性意味著一種對媚俗的妥協。
在那些由夸張的臺詞、流俗的情節構筑出的電影背后,隱含著幾代香港電影人無奈的嘆息。
對此,我們應該保持寬容的態度。
不僅因為香港——這個神經質的城市需要借由電影舒緩壓力,還因為我們盡管平庸,盡管虛弱,卻都有著一顆博愛的心。
二、《蘭齋舊事與南海十三郎》
作者: 江獻珠
ISBN: 9789621428783
定價: HKD 58
出版社: 萬里機構
出版年: 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