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水,滿城春風,上海這座音樂文化圣地,給漫步在煙火俗世的旅人帶來安寧的休憩。
那一朵五月的玉蘭,朝春天的盡頭盛開。
放眼蒼茫世間,還有多少事物可以永恒,多少歲月可以支付。
唯有音樂,似一樹開在時光水岸的繁花,安靜于現世一隅,看春秋代謝,凡來塵往,永不凋落。
原以為在波濤翻涌的上海灘,一個浪花就足以將柔情淹沒。
卻不想,徜徉在優雅的旋律中,昨日千回百轉的美好與幸福在今天觸手可及。
愿上海之春,在人間舞臺上走過歲歲年年。
愿一曲盛世清音,歌靜山河美,抒風流時序。
海上留聲
人的一生總是在不斷地追憶,無論身處怎樣的繁華,擁有多少尊榮,有時候,一首老歌就可以將我們帶回到過去,重溫那一段似水年華。
老上海就像一場沉睡的舊夢,原以為相隔百年,那份感覺早已蕩然無存,然而許多久違的熟悉,就擱置在一首首老歌里。
我們只需輕輕穿過年輪的街道,在某個季節的轉角處,就可以與之靈魂相通。
人說上海美麗得無法復制,等到繁華落盡纖塵,打動心腸的依舊是那一段如煙往事。
所以,行走在車水馬龍的大上海,內心始終有一處安靜的留白。
總以為,摩肩擦踵的人流,不會再有優雅的交集。
其實在隨處可見的海上風情里,我們懷著同一個夢,并且需要依靠那些老舊的記憶來安放心情。
走進方浜路,這里與新上海的璀璨華麗擦肩,又和舊上海的古老風情相逢。
這里被稱為“上海老街”,有著明清古風的典雅裝幀,亦擺放許多老照片、月歷牌、舊畫報。
那些被歲月遺忘多年的舊物,在南京路、淮海路等著名商業街早已覓不見蹤影,于這條老街卻隨處可尋。
商店檐下高掛的紅燈籠,以及風中飄搖的酒旗,無不以最古雅的方式,和來往過客講述老上海風姿綽約的昨天。
世界各國的朋友,從五湖四海奔赴而來,帶著天南地北的風塵,相逢在一條古韻悠長的老街。
他們是想在舊時風景里,尋找曾經失落的夢,還是僅僅只為了給生命的旅程,添上一種不同尋常的意境?老上海的音樂在時光深處舒緩地流淌,繼而彌漫了整座城市。
我們不由自主地沉迷在歌聲中,希望在茫茫人海里得以遇見緣定今生的那個人。
我們是漂浮的船,老街是渡口。
千萬人之中的相遇,不能太早,也不能過遲,直到握著彼此手的那一刻才恍然,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如果說人生是一場修行,那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找一方明凈天地,執手相依,笑看風云,如此才不辜負一世的美好辰光。
在這暮春時節,許多人淹沒在老唱機旋轉的音律中,于真實與虛幻、含蓄又內斂的樂曲中,獲得溫情與快樂。
中唱小紅樓位于徐家匯公園內。
19世紀末,法國百代唱片公司登陸滬上,帶來了時尚的留聲機。
這種“伶人歌唱可留聲,轉動機頭萬籟生”的機器讓當時的上海人興奮異常,很快就風靡了整個上海灘。
一座別具風韻的小樓,歷經七八十年的風雨滄桑,依舊保留當年非凡姿采。
壁爐、吊燈、老唱機、膠木唱片,這些舊物帶著一種如夢似幻的美麗,令來過的人甘愿為之傾注柔情,將感動寄存于此,并認定這是喧嘩塵世最寧靜的歸屬。
中唱小紅樓,收藏了太多如今無法企及的繁盛與輝煌。
中國現代藝術史上幾乎所有的風云人物,都曾在這里留下了或深或淺的足跡。
聶耳在這里創作了《義勇軍進行曲》,黎錦光的《夜來香》亦是在這里創作,陳歌辛的《玫瑰玫瑰我愛你》最初也在這里錄制。
過往的天光云影已然散去,風煙俱靜之時,又會有另一種絕美繼續昨日的傳奇。
派拉蒙電影里有句旁白:“老百樂門爵士樂響起了,你無法拒絕華麗轉身。
”半個世紀前,百樂門曾經是馳名中外的“遠東第一樂府”。
這里出現過許多優秀爵士樂音樂家,他們將爵士樂鍍上一層濃郁的感情色彩。
聽爵士樂,就像調一杯中西相融的酒,既有典雅的東方古韻,又有浪漫的西方風情,讓品過的人,在黑白光陰的回憶里流連,又在霓虹幻彩的景致中沉醉。
與百樂門邂逅,任何一次轉身,都會讓人頻頻回首。
百樂門在五光十色的夜景下更是姿態萬千,多少黯淡被那些天涯歌女一顰一笑的嫵媚給消融。
有時候,一件華美的旗袍,就足矣傾倒滿城看客。
夜上海,這座不夜城,仿佛任何時候都是歌舞升平。
而我們所求的,也只是在青春鼎盛之時,于流轉的音樂中,來一場美麗的宿醉。
待到第一縷陽光灑落在窗臺,才如夢初醒。
穿行在石庫門悠長而又狹窄的弄堂里,所有塵封的記憶就在瞬間奔涌而出。
木質閣樓,爬滿了綠色的青藤,彌漫著老上海濃郁的風情。
一首熟悉的老歌,不知從誰家的窗臺飄然而至,懷舊的氣息里,彌漫著梔子花幽淡的清香。
如若不是弄堂有盡頭,所有的來客真的會誤以為,時光倒流了數十載。
而我們就是地道的老上海人,在煙火的里弄,安度平淡的流年。
上海就像是一座宿命之城,來過的人,一旦跌入懷舊的音樂里,就再也不能遺忘這段情。
這些人,喜歡坐在午后陽光下,品一壺閑茶,在老唱片的歌調里,翻看一張張老照片,開始經久地回憶。
這些人,喜歡穿行在大街小巷里,看著這座城市的風物人情,讓自己淹沒在舊上海的浮沉往事中。
多少年,舊物早已換了新主,黃浦江的濤聲,依舊和每一個過客許下不見不散的諾言。
我們都相信因緣際遇,如若真有緣分,無論經歷多長久的離別,終有一天會再度重逢。
縱算物轉星移,人世變遷,那些遠走的,還是會回到身邊。
以為錯過了老上海的花樣年華,卻不想,這般輕而易舉就從一首懷舊的歌曲里找回從前熟悉的一切。
時光還在,我們卻不再年輕。
許多紛繁的故事從容不驚地老去,而這座城市遺韻猶存。
愿所有人與上海的相逢,都是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相逢是歌
都說相逢是首歌,無論是與人的相逢,還是與山河草木的相逢,抑或是與一座城市的相逢,都是一首蕩氣回腸、耐人尋味的歌謠。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和自己并肩同行一生,卻有許多歌曲能夠一如既往與你我相伴,走過數十年的光陰,有著持久的溫暖和幸福。
與一座城市的相逢,亦是與一首歌的相逢,上海就是一首讓人聽過便無法忘懷的歌。
這是一座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每一個角落都充滿神奇的夢想,創造前所未有的傳奇。
這又是一座歷盡風雨滄桑的老城,每一條里弄都隱藏經年的故事,醞釀風花雪月的柔情。
而這一切,都被歷史的筆,寫成一首首優美生動的歌曲。
時光會一一告訴我們,這座繁華高貴的城所譜寫的百年風云、煙塵過往。
穿行在時尚的摩天大樓,漫步于悠長的古樸里弄,感受上海這座中西合璧、風格迥異的城市。
行走的旅人,不知從何而來,又往何去,但所有的相逢都是一段恰如心意的緣分。
盡管人生如萍水,在白駒過隙、稍縱即逝的光陰里,我們都要懂得珍惜。
石庫門是中西建筑藝術相融合的產物,也是大上海不可缺少的風景,更是一種上海情節。
這里掀起過無數江湖風浪,居住過比煙花還寂寞的女子。
歲月更替,許多景物都換了新顏,可流光卻無法沖淡一絲過往的記憶。
然而記憶也是吝嗇的,只給經歷過的人擁有。
也許我們注定成不了這座城市的主角,但可以站在舞臺下,等待一場戲的開場與謝幕。
背上簡單的行囊,聽一首老歌,摘一片風景,走進里弄,置身在最煙火的紅塵,心底卻像被打掃過一樣干凈。
我們可以很清晰地分辨出風的味道,以及這座城獨一無二的情調。
不知窗臺的晾衣竿上,晾著誰家的花衣裳;不知那座寧靜的樓閣上,發生過多少陰晴圓缺的故事。
無論是初遇,還是重逢,這里給我們的,是一樣的熟悉和溫暖。
所謂人間有味是清歡,當我們在上海這座繁蕪的城市品出了清歡的滋味,就真的達到境界了。
浦江兩岸,濤聲依舊,從何時開始,它們習慣在一首歌里沉醉,愛上了詞的韻味、曲的旋律。
無論是朦朧的晨曉,還是璀璨的夜色,兩岸高樓都散發著迷人的風采。
上海就是一杯珍藏于時光深處的窖釀,讓所有的來者,在如歌的歲月中交換杯盞,沾唇即醉。
浦西是舊上海的租借地,昔日各國使館林立于此。
這些使館,仿佛掛在歲月墻上的日歷,我們無須刻意回憶,便可以翻看走過的從前。
而浦東陸家嘴金融中心,那些極具特色的新建筑群,讓這座城市在瞬間煥然一新。
萬人矚目的東方明珠塔,一如既往驕傲地俯視眾生,任何時候,它都是上海無法超越的傳奇。
佇立在浦江兩岸,看著中西交融、古今結合的建筑,有一種時空交錯之感。
無論是白日還是夜晚,新舊上海灘,都是那樣地叫人嘆為觀止。
田子坊,一個簡單而美麗的名字,一個濃縮的上海。
這原本只是一條默默無聞的小街,安靜無聲地存在于大上海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不知道是誰,在這里推開那一扇藝術的門扉,讓海派文化凝聚于此。
而許多懷揣夢想的人,從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市來到田子坊,愿與這里的中西文化發生靈魂的碰撞,共有一剪詩意情懷。
在田子坊,有一些工作室時常會開展歌劇演唱會,來往的過客總是沉浸在樂曲中,忘記了前方的行程還有多遠。
是音樂打開了封存的心靈,讓每一個被遺忘的故事隨旋轉的音律娓娓道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田子坊,給癡迷西方藝術的人以浪漫,給依戀上海情結的人以典雅。
在田子坊,沒有地域、年齡、貧富之分,這里的藝術與風情,愿和每一個人攜手同行。
上海這座城以其現代和傳統的風韻,吸引世界各地游者的目光。
它是一位時尚的摩登女郎,行走在高樓大廈之間,搖擺著嫵媚風姿,又是一位優雅的古典女子,著一襲旗袍,在悠長的里弄顧盼流連。
我們醉心于十里洋場的繁華絢爛,又迷戀上老上海的舊物風情。
而這種古今交集的情愫從來都不會矛盾,仿佛任何時候都可以醒醉自如。
在一首歌里相逢,從此愛上這座城,和這里的一檐一瓦、一塵一土交換心事。
當我們以為時光走遠,一些繁華成為背影時,上海的故事一直在繼續。
歲月流去無語,卻留下許多有聲之歌,供你我深深回憶。
就讓我們在歌聲中微笑,在溫暖的塵世擁有如花的幸福。
這是白落梅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一個片段,她的文章不錯,還有安意如的,林清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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