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病了。
生病的人是高興不起來的,一來是病痛所至,二來是憂郁。
如果某人生病了還歡天喜地,那要么是裝病,要么是病得不輕,燒壞腦子所致。
但生病的確也有好處,其中之一就是體驗“眾人皆忙我獨閑”的奢侈—我喜歡奢侈。
在不得不現實的現實中談論理想就很奢侈。
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是很有理想的,有多年輕呢?大概10來歲吧(呵呵)。
那時候看到一本《十萬個為什么—天文》,很老的版本,頭一頁下邊兒寫的是“打倒工賊**”,這句話上邊兒畫著萬丈光芒的**。
里面講了很多我不知道,連我爸媽也不知道的東西,當然我指的是天體知識。
所以我覺得這書很偉大,而且書里面出現頻率很高的一個詞就是科學家,我想科學家這人一定無所不知吧。
所以我那時候就希望成為科學家。
當時科學家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點類似于豬肉卷在加菲貓心中的地位一樣,無可替代。
這個理想我一直保持著,直到后來書念到初中,進一步接觸了一門叫數學的功課,并且知道數學之于科學的重要意義以后,我才有了別的理想。
對于這個“別的理想”的產生,初中時的語文老師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初中的時候就有很多魯迅的文章,而我們這位楊老師好像是魯迅的鐵桿fans。
此前我曾看過魯迅的文章,覺得這個人很特別,能損人,有意思。
后來上課了,老師給我們講解孔乙己,在老師的循循善誘下,我才知道,原來魯迅,這么特別,這么能損人,這么有意思。
而且損人損得花樣百出,不拘一格。
我那個叫崇拜阿,甚至于在大學里臨考前,等同學帶回來的課堂筆記,我們也要模仿小說《藥》里的話問:“得了嗎?”“得了”然后就在深夜走廊的燈光下用光速抄寫。
當然那個人血饅頭救不了華小栓,課堂筆記也救不了我們。
總之,自那以后我對這位老師刮目相看—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多添了幾分慈祥。
要知道她以前罰我們幾個書沒背出來的,抄了10遍《出師表》,10遍阿,同學們,把我大學里考試用的小紙條全部加起來,也沒那么多字,抄寫10遍的堅持,都夠感動一位校花拉。
所以我每抄一邊幾乎都是“臨表涕零,不知所云” —意思就是,我把這表抄完了,困得口水流了一桌子,仰天長嘆老師阿老師你叫我該說什么好。
當然這是位很好的老師,她還給我們介紹了很多別的作家,比如曹雪芹,比如王魯彥,比如朱自清,雖然書本上都有他們的課文,然而她若不講,他們就不會顯出一點與眾不同來。
我雖然受到了揚老師的影響,然而從未把做作家當成我的理想,即使后來上高中,遇到一位漂亮的語文老師(在老師里找到好看一點的人是很不容易的),我也沒這么想過。
當時流行了余杰,余秋雨,韓寒等人,余杰我崇拜過,但很快忘記了,余秋雨只看過,沒什么好感,后來聽說二余論戰,輸贏我不知道,為什么爭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支持余杰,呵呵。
韓寒突然流行令人猝不及防,我不崇拜他,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比我小。
后來就是80年代作家噴涌而出,我還沒來得及關注就已經過氣了,到現在就都過氣了。
除魯迅以外,王小波的書,我還能把整篇文章看完,因為是雜文,比較短。
王小波行文有點散漫,當然他老婆認為他這是浪漫。
我覺得他寫文章有點像打醉拳,看上去東倒西歪,搖搖晃晃,可就是愣沒走錯過路,好像是胡說八道,可也的確不能說沒有道理。
這就有意思了,很像趙本山的那個忽悠。
幾個月前中央10套放過采訪他的錄像,那個人看上去,的確東倒西歪,還有點傻氣,就像眼看著要流口水的癡呆,不過人家聰明得很,還是美國匹茲堡大學的碩士,他老婆就是李銀河,是個博士,搞社會學的,調查研究同性戀及女性問題很多年了,這幾年曝光率也挺高。
王小波1997年4月11號,死在北京的家里,據說是心臟病,才45歲,很可惜。
王小波有幾年在小資群中很流行,這幾年似乎不太有人提了。
我知道這個人是在大一時候,跑到書店亂翻的時候看到的,書名叫“我的精神家園”,相見恨晚,以前崇拜了其他人,浪費了我的感情,呵呵。
現在我幾乎看遍了他的作品,有小說,雜文,還有幾個劇本,也從他的作品中知道了很多別的作家,比如杜拉斯,卡爾維諾,還有王道乾等等,這些人我并不真的喜歡,愛屋及烏而已。
就這樣大學畢業了,開始現實,理想被妄想替代,想一夜暴富,典型的偶像就是盛大網絡的頭頭陳天橋,鬼知道他是怎么在5年里騙來150億的,除非他哪天寫本書《我是怎么騙了你的錢的》,如果他真的出了,我不會去買,因為這是我認識到的現實,看書成不了什么事,而且寫這書的也一定是騙錢的。
呵呵。
總而言之,我是有理想的,只不過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實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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