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家鄉在川東北,四面環山,一條河彎曲從山腳流過,沒有人知道這條河經歷了多少春秋,但卻是大山里的人走出去的通道,風也是通過這里進入我們的生活。
此時,并沒有風。
滿山蔥郁的秋林,都靜默地佇立著,各是各的姿勢,仿佛在守望什么。
就連地上的碎影——陽光與秋林枝葉攜手的杰作,也是靜靜的,只有斑駁,沒有動彈,怕任何些微的動,都會驚擾了這寧靜的世界。
當然,此刻的卻驚擾這個世界的。
風是我在行走中捕捉到的影子。
“鳥兒飛過,把影子留在空中”,突然想起這樣的詩句。
詩句中充滿浪漫的遐想,其實只是一種意象的捕捉,鳥兒飛過時的景象。
真正的影子,是留不住的,至少不能留在天空,只能銘刻在我們的心里。
不止飛鳥,許多事物都是這樣,都會時過境遷。
而風,一場不知什么時候會光臨的風,卻可以長久地把“影子”留在了這里——家鄉的小路上。
那“影子”是通過一片竹顯現出來的,那么地清晰,明顯,用不著詮釋。
竹是慈竹,我的家鄉到處可見,蘇東坡吟詠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那種慈竹。
竹是不可以承受帶有陽剛氣的風的重量的,他們在風的威嚴中不得不低頭。
在它們的身上,我看到那場風的影子——它用自己的生命留住了風的影子。
但是,我們是去責怪風的無情呢?還是去哀嘆竹的軟弱呢?
在騷人墨客的筆下,風的情感是那樣的不同,春天的風是溫柔的,夏天的風是清涼的,秋天的風是蕭瑟的,冬天的風是刺骨的,風來的本質發生沒有變化,去的方式也還是那樣,但時間的不同人們的感受也就不同。
我想是因為風留給他們心中的“影子”不同吧!對于我們或許也是一樣。
我們何不去勇敢的面對風呢?為什么我們要把我們不可以接受的東西刻畫成為魔鬼,我們喜歡的東西就成為天使了呢?
古人說,風乃地塊之氣。
我在想,大地在呼吸的時候,一定是承載了某種神示吧?不然,面對于楚襄王的宋玉,怎辨得清風的雄雌,分別得出帝王之風與庶民之風的區別,并借以譏諷襄王的驕奢淫逸。
不然,平定了英布謀反的劉邦,年逾花甲,得勝回鄉,請父老子弟縱情豪飲,酒酣耳熱之際,即興高歌,脫口而出的竟然是《大風歌》。
“大風起兮云飛揚”,千百年來,這歌聲曾帶給多少人勝利的豪邁。
不然,古神話中的風神怎攜帶了那么多塵世的傷痕呢?于是,我堅信了宇宙的無限。
只是,突然降臨的災難,將過去的文明毀滅,讓文明重新又回到它萌芽時的初始。
如此不斷重復,周而復始。
我們現在見證的文明,不過是這種重復過程中的一個細節,當然也有風留下的“影子”。
風與葉子似乎最親密,葉子最容易感受到風的存在,葉子在空中飛舞的姿態是那么的優美,不得不讓我們都遠離了憂傷與惆悵,去欣賞優美,那舞蹈般的優美。
我不知道為什么許多人描寫秋風的時候為什么那樣的感傷,而我見到那和風起舞的落葉時,我感受到的是葉子的快樂,因為她終于擺脫了樹的束縛,和親愛的風一起盡情的擁抱和飛舞,盡管它很快就要回歸大地,停留在這美好的瞬間時間短暫,但葉子是快樂的。
以此,我們人也就不難有樂觀的內心了。
我久久不舍離去,離開這條因為風同樣也留下了我“影子”的路,獨自一人,默默佇立于天地間,將心靈泊岸于這大風留下的快樂天堂,亦如這斜坡上靜默的亮亮的碎影。
我在傾情解讀這滿山蔥郁的樹,夭折的竹,飛舞的葉子,解讀這風的秘密,我想弄清它的內涵,但是懂了又會如何呢?
風(散文)
傾聽走過蘆荻叢生的草原,我總覺得聽見了悠揚的笛聲。
是風笛。
你說。
風是有聲音的,只是我們沒有留心細聽。
于是,你教我聽,風借著山岳、草葉或是屋檐上的風鈴,流轉出低吟淺唱或是澎湃激昂。
今年夏天,我留宿在這座多風的農場里,在風中睡去,在風中醒來,我的雙耳,我的心靈,都被豐盈充滿了。
當我離開,回到城里,高聳的建筑物把風都截斷了,只剩下我慣聽風聲的雙耳。
仍在傾聽。
暈云少年時,上體育課,老師教我們躺在草地上,聽草花的私語,看天上的浮云。
我專心看云掠過天空,從不知道云走得那么快,怪不得行云被比擬為流水了。
看著云起、云飛、云聚、云散,漸漸感到暈眩,我坐起來,對老師說:“我頭暈。”
有人暈車,有人暈船,那么,我是暈云了。
當我把這段經歷告訴你,懷著羞赧不安的情緒,你用一種奇特的眼光看我,說:“暈云,天哪。
”一面忍不住笑起來。
為什么無論我做了什么事,你總覺得興味盎然,甚至以為是珍貴的?線條風是最有創造力的藝術家,不喜歡固定的形狀,總在改變事物的模樣。
把直的變成彎的,把平面變得立體。
你一定看過直挺的大樹在風中曲折;你一定看過平靜的大海掀起洶涌波濤。
你一定也看過紳士被吹得蓬亂的頭發,淑女被掀飛的裙角,這些都只是小小的惡作劇。
藝術家喝醉時,又哭又歌,筆墨酣暢,就是臺風了。
他已經掌握不住所有的線條,豪放奔騰,有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風,讓我們看見一個藝術家的細致溫柔與暴戾狂情。
暗我在碧澄如天的水邊釣魚,并不是要怡情養性,而是要試著做一個獨立成熟的女性,最起碼,我還有釣魚的本事。
但,今天一切都不對勁。
魚都到哪里去了?仿佛得到訊息,魚,都不見了。
俯近水面,我終于看見,水上粼粼的波紋,分明是暗號,教魚躲藏起來。
”“把魚竿扔過一旁,我在美麗的水色中坐了許久。
看魚浮游上來,溫柔地親吻我水中的倒影,鬢邊的那朵芙蓉花。
嬉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蓮花是被采擷去了?還是沒有生成呢?只有一池圓葉。
這是個寧靜午后,晶瑩的水珠停在葉上,紅蜻蜓飛進童年的回憶里,整個蓮池睡著了,如一場夢。
風來了。
風最喜歡撩撥睡去的蓮葉,把葉片從水中拉起來,像要帶走,而后又放下,像是放棄了。
一次又一次,蓮葉并不理會,因為知道風的性情。
知道風從來也不認真,只是愛嬉戲。
問候我病了,一段相當長的時日。
恍惚之間,常看見他,背著簡單的行囊,像臨別那日,站在門邊,帽檐下的眼睛,落寞而熱烈,說,我來求和的。
我堅決地搖頭。
他必須在兩種愛情里,選擇。
我,或是海洋。
站在光亮里,他說:等我這一次,以后,再不走了。
然而,海洋是狂野善妒的情人,不肯放他回來。
我漸漸康復,在夏日的陽光里,把洗滌好的衣物晾掛起來。
突然,有聲音自遠方傳來。
是他,蠻橫而溫柔,遣海上的風,來問候,來擁抱,來纏綿。
海,舍不下他。
他,舍不下我。
沉默起風時,我常常不說話。
在風中說話,話語被割裂,不能完整清晰地傳達。
人群中,我往往是安靜的。
人們愈來愈難互相了解,尤其在經歷世態人情之后,發現即使是最簡單的問候,也有言不由衷的。
誰能教導我,用最明確的字句,表達對人世最誠摯的善意?誰能了解我,用最純凈的心情,感激這輪回四季無私的給予?在風停止以前,我的選擇,仍然是沉默。
風
蘇治銀
空氣流動,形成風;大氣流動,形成風。
人們團結一心,將氣息一齊呼出,也形成風。
那風帶著吶喊,帶著怒吼,也帶著喜悅,帶著溫柔。
風吹來了。
看不見的手,搖搖小樹,樹葉上的灰塵掉了,葉子由灰變綠了。
看不見的手,拍拍帳篷,帳篷上的灰塵騰起,被吹散了,篷變新了。
看不見的手,握著掃帚一般,把街面的灰塵、大道的泥沙和庭院的紙渣、落葉一齊掃走,掃到邊緣的角落或垃圾堆中,街面潔凈了。
看不見的手,還抹了抹家家戶戶的窗欞,窗欞光潔發亮了。
風穿過蟬聲與人聲,蟬聲與人聲也被擦亮了。
風靜了。
在陽光下,花兒更鮮了,樹葉油綠錚亮了,墻角與路邊的小草、野蒿更見翠綠了。
蟬兒的鳴聲更具音樂感了,小孩的歌聲更清脆甜美了。
有時,風吹來一陣急雨,沙沙沙,像灑水車,沖刷它已拍過、抹過、掃過甚至擦拭過和穿透過的一切,讓它們更加清鮮、光潔、嘹亮,呈現出無比的生命力。
風,有時也橫掃樹上的枯枝敗葉,把為害的蟲子往死里拋。
它甚至掃蕩一切腐敗、腐朽之物,蕩滌一切殘渣與污穢,驅除一切害人之蟲。
風,肩負著除舊布新、掃殘除害的神圣使命。
然而,有不少人害怕風,罵風,咒風。
其實,這是怕正氣正風壓住了他們的邪氣與歪風。
更多的人不怕風,而喜歡風,贊美風。
無疑,這些人身上沒有枯枝敗葉,沒有渣滓灰塵,自己也不是害樹害花的蟲豕,怕什么風呢!倒是愿極力鼓吹那除舊布新的風,那掃殘除害的風,并為之吶喊助陣。
多些這樣的風,也多些這樣支持風的人,一切都一定會更新,更鮮,更光潔,更光彩奪目,更充滿勃勃生機……
風,不停地吹來吧!
溫馨的三月風
好靜好靜的小河,好清好清的河水,好暖好暖的陽光,好高好高的白楊樹。
我依在白楊樹上,無聊地望著河水,拔起一根柔嫩的小草,在手中撥弄著。
剛才有幾道題沒做出來,心里有點煩,我來到了我的小天地,這片擁有紅花綠草的地方是我的樂園。
抓起一顆石子使勁向對岸扔去。
石子掉進河里,泛起一個圓圓的漣漪。
我懊喪地坐下,百無聊賴地望著遠方,雙手不斷地拔著小草。
“你是誰?”一個清脆的童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驚,回頭一望,發現離我不遠處,站著一個小女孩。
約摸五六歲,圓圓的臉蛋,頭上兩根細細的羊角辮,編得也是圓圓的。
我撲哧一笑,反問:“你是誰?”她認真地看著我,良久,才開口:“我是住那的。
”順著她胖胖的手指向的方向,我看到一座小樓房。
我笑著,扯著小草。
“你干嘛扯小草?”她圓圓的小嘴撅了起來,充滿稚氣的圓眼睛帶著幾分敵視,幾分責備。
“爸爸說要保護花草樹木;媽媽說全國的大人小孩都在栽樹呢,要把祖國打扮得像花園一樣。
”我尷尬極了,她卻接著說:“今年植樹節,我們一家人種了好多好多樹。
你瞧!”我遠遠望去,果然見樓房附近種了長長的兩排白楊樹。
我輕輕地放下了小草。
她沖我一笑,用那軟軟的稚嫩的聲音哼起了:“我們的祖國是花園……”“馨馨、馨馨……”“哎———”小女孩把手卷成話筒狀答道。
“你叫馨馨?”“嗯,溫馨的馨。
”她一邊回答我,一邊匆匆朝家跑去。
我凝望著她的背影,許久,我回過頭,啊,好靜好靜的小河,好清好清的河水,好暖好暖的陽光,好高好高的白楊樹,還有那,好溫馨的三月風……
風
黃玉文
小時候,他喜歡風。
喜歡風來去自由的瀟灑,喜歡它亙古不竭的力量。
所以,他同樣喜歡跑,因為他知道風也似變幻莫測的迷藏。
惟有跑,可以讓他同風比肩,與風相伴。
在他眼里,風只眷顧那些勇敢奔跑、不懈追逐夢想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奔跑,懷著質樸、執著的愿望,一直奔跑著……
長大之后,他成了運動場上的佼佼者。
光榮與夢想,低谷與沮喪,他在沒有終點的跑道上,像永不疲憊的戰馬,征戰四方。
曾經起點的鳴槍,終點的秒表,他守望著觀眾的熱鬧喧囂,最后目送他們曲終散場。
曾經成功時的掌聲,失意時的噓聲在他耳畔肆意蕩漾,他聽見胸中的心臟上上下下。
曾經為輝煌熱淚盈眶,也為消沉黯然神傷,只是那些都已成為了云煙過往。
只有風和它們不一樣。
只有風,在他經歷著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時,為他聊慰心傷;領跑時,風會告訴他戒驕戒躁;落后時風會為他加油打勁;領獎臺上,親吻他的臉龐;難過的時候為他吹干濕潤的眼角。
他一直在奔跑,和風一起奔跑。
直到一次意外的受傷,讓他失去了馳騁賽場的實力。
他不想相信卻不得不相信,他再也無法奔跑,再也無法享受風的贊賞。
隊醫無能為力的婉言相勸,教練不經意的搖頭嘆息,留給他一個無窮盡的黑洞。
從此他的生活陷入迷茫。
他開始自暴自棄,時而抑郁,時而狂躁。
他把自己囚禁在無聲的世界里,擔心自己聽到風聲就無力自拔,笨拙地以為“呼呼”的風聲是屬于敗者的諷刺與嘲笑。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與頹廢,卻無法坦然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打擊。
他開始想念他的賽場,想念他的知己。
縱使心灰意冷,終于在一個起風的日子他重新地來到田徑場。
夕陽的余暉下,風起云涌。
他從看臺上鳥瞰著心愛的跑道,好像看到了還未完成的愿望突兀地擱淺。
蒸蒸日上的事業轟然倒塌。
兒時因喜愛風而戀上跑步的理由純粹得有些可笑,可是這個最初的夢想卻讓他跨過了一路的艱難問鼎王者桂冠。
風依舊,他終于明白:一直以來追逐的并不是與風奔跑的快感,而是心中的理想。
風只是這條路上的一盞明燈,照亮心里潛藏的勇氣。
風只是理想的化身,給予心靈最親切的撫慰。
他還是喜歡風。
喜歡風來去自由的瀟灑,喜歡它亙古不竭的力量。
盡管他失去了與風奔跑的雙腿,可是他還有一顆與風奔跑的心。
他知道,風不只是眷顧那些樂于奔跑的人,而且眷顧著追逐理想的勇者。
今天,陽光明媚,小麗緊緊閉上眼睛,狠狠地呼吸著略帶青草氣息的空氣。
此時,她剛出溫哥華機場,一切都向她預想的一樣風景優美如畫。
風輕悄悄的,草軟綿綿的......
剛初中畢業的她滿懷希望地開始了自己的留學生生涯,幻想著以后大富大貴。
溫哥華的風不象老家那兒的風。
溫哥華的風是干凈的,溫柔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的小姑娘,它輕輕為你按摩著,幫你解除疲勞,溫哥華的風讓人迷戀......而家鄉的風卻是混雜著塵土和細碎的草屑,略帶一點野性的,象一個頑皮的小孩一樣,玩著泥巴,最后用那沾滿泥屑的小手在你身上拍兩下便快速遛走了。
在風的歡迎下,小麗來到了校舍,欣賞著學校的美景。
就這樣在“陶醉”中過了兩個多月,但事情發展得并不順利。
小麗是個害羞的女孩,在課上,她不敢發言,課下她不敢和同學們交流。
除了上課吃飯外,她從不敢外出,此刻,她正坐在床邊思考著,房間很悶,于是她打開了窗子,風,很甜,很甜,但在那之后,她卻嘗到了一絲苦澀,她開始懷念家鄉的風,懷念那個調皮的小孩,她真想要和它一起玩耍......
是啊,外面的世界對人有著太多誘惑,人們羨慕高樓林立,欣賞著優美風景,品嘗可口食物,于是他們走出家鄉。
來到了外面世界。
他們嘗到了自己想要的甜蜜,但甜蜜過后,他們便又開始懷念那最真,最原始的滋味,那曾經厭倦的一切事物。
小麗在國外畢業后,回到了家鄉,理由很簡單:她喜歡那兒的風。
風
吳珊穎
每當秋風咋起,豐收的喜悅便籠罩在這個偏遠的小漁村里,村民們紛紛忙碌在漁港碼頭,你一袋我一袋地卸下剛從海上撈起的魚兒。
此時,只有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冰冷的石板椅上,她充滿期待的目光掃視著岸邊的每一個人,似乎再找什么人。
“姥姥,風那么大您還是回屋吧。
”身邊傳來小孫女稚嫩的聲音。
“不,我要等他回來。
”姥姥輕聲說。
說完,她顫抖的雙手托捻了捻頭上被風吹得狂舞的白發,又順了順兩條只有少女才會綁的羊角辮。
望著遠處的大海,她蒼老的面容里擠出兩朵小小酒窩,一切都像從前。
每隔一段時間,姥姥都會麻利地整整身上的那件大紅棉襖,彈走紅色布鞋上頑皮的塵土。
天天如此的等待,每當有村民關切地問姥姥是否回家休息。
姥姥總是微笑著說:“不。
我愛這風,他說過,風來了他就會帶著整船的魚和我團聚的!”說完,姥姥臉上洋溢著幸福與甜蜜。
可是知情的村民聽到姥姥這話無不心酸,其實,姥姥要等待的他,在幾十年之前的一次打漁中,遇到海上風暴,葬身魚腹了。
秋天的海風依舊在吹,幾十年來都未曾停歇,這風是姥姥和他的忠實媒人,沒有這風,姥姥和他也許一輩子也見不著面。
那是40年前的秋天,當姥姥還是個花季少女時,總喜歡扎著兩條羊角辮,穿著那身紅色大棉襖,在海邊的沙灘上玩耍。
海邊的風,每年都很強盛,特別是到了日落時,因此,年輕姥姥的頭發每次都會被吹成“雞窩”,但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些,青春年少的她頑皮得很。
有一次,姥姥在沙灘上撿貝殼,海風習習,不僅吹亂了她的頭發,更重要的是,風把她最喜歡的胸針吹跑了,姥姥格外著急,那胸針是媽媽生前最喜歡的!“哪去了,哪去了”姥姥被急糊涂了,焦急的撥著泥沙,細沙在姥姥手上留下斑斑傷痕。
“你是在找這個嗎?”一個小伙子說,姥姥一看,正是那胸針,感動得流下淚水。
“你這樣打扮真好看,就是……”那小伙子淡淡的一笑,“就是你頭發太亂了。
”姥姥紅著臉,也笑了。
從此,姥姥的頭發在他面前再也沒有亂過。
一晃40載過去了,姥姥要等的他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風使勁的捶打著岸邊的漁船,它們相互撞擊發出恐怖的響聲,太陽已經下山了,此時,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壓抑起來,天空瞬間被黑云籠罩,一場風暴即將來襲,這恐怖的場景和40年前他出海時的一樣。
剎那間,姥姥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她慢慢的起身,臉上一副恐懼的表情,風越吹越大,但姥姥卻迎著風一步一步的向大海走去,那強勁的海風已經阻擋不了姥姥前進的步伐,暴風掀起層層海浪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姥姥聲嘶力竭地喊著:“大明,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里盼了你幾十年了,這下子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了……”一卷巨浪奔涌而至……
黎明時分,風平浪靜了,被風暴戲謔了一晚上的海灘,又恢復了平靜。
小小的漁船被打得支離破碎。
許多村民的茅草屋也被掀了頂,。
村民們早已不顧自己的個人損失,紛紛出來尋找一夜未歸的姥姥。
正當村民焦急萬分時,從大海的不遠處,緩緩漂來一件紅色棉襖……
是風帶來了他們的愛情,有是風讓他們在相隔40年后,永遠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