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與惠州西湖
幾乎每一個土生土長的惠州人,都能對“東坡公”在惠州的事情說上幾句。
要說蘇軾對惠州西湖的影響,最有研究的當屬曾任中國民主促進會惠州市委員會主委的梁大和先生。
梁先生這樣總結了蘇軾對惠州西湖五大影響:
蘇軾喜愛游覽西湖。
東坡到惠不久,即被幽深、曲折、秀麗的西湖所傾倒,不僅常在白天游覽,而且連夜里也在游覽,甚至通宵達旦。
他說:“予嘗夜起登合江樓,或與客游豐湖(此處即惠州西湖),入棲禪寺,叩羅浮道院,登逍遙堂,逮曉乃歸。
”甚至再貶海南后,仍念念不忘西湖,曾說:“去歲,與子野游逍遙堂。
日欲沒,因并西山叩羅浮道院,至,已二鼓矣。
遂宿于西堂。”
蘇軾最早品題惠州西湖。
東坡在紹圣二年(1095年)九月寫的《江月五首》了。
該詩不但描寫了涼天佳月下的西湖美景,而且還有“一更山吐月,玉塔臥微瀾”的名句。
因此說:“此為題品惠湖風景之始。”
蘇軾曾為惠州助筑堤橋。
為了解決西湖兩岸的交通往來,東坡倡議在西村與西山之間筑堤建橋。
他帶頭“助施犀帶”,還動員弟婦史氏捐出“黃金錢數千助施”。
工程由棲禪院僧希固主持,先“筑進兩岸”為堤,再用“堅若鐵石”的石鹽木在堤上建橋,取名西新橋。
紹圣三年(1096年)六月,堤橋落成,東坡寫詩描述了營造過程,還與百姓共同慶祝:“父老喜云集,簞壺無空攜。
三日飲不散,殺盡西村雞。
”后人為了紀念東坡的功績,命名為蘇公堤,簡稱蘇堤。
于是才有了西湖八景之一的“蘇堤玩月”。
可以說蘇軾助筑堤橋為西湖增添了不少魅力。
蘇軾最早稱豐湖為西湖。
到了紹圣二年(1095年)九月,東坡《贈曇秀》一詩,頭一回將豐湖稱作西湖。
南宋后,人們逐漸普遍將豐湖稱作西湖。
因此,明代較早編輯《東坡寓惠集》的大學者張萱,在《惠州西湖歌》中寫道:“惠州西湖嶺之東,標名亦自東坡公”。
西湖因蘇軾而更出名。
據《惠州西湖志》記載,歷代文化名人與惠州有較密切關系的多達400余人,其中做過丞相的政治家有陳堯佐、留正、文天祥,著名文藝家有李商隱、楊萬里、劉克莊、黃遵憲、丘逢甲等。
但他們對惠州西湖的影響,實無一人能與蘇東坡相比。
清乾隆歸善學者黃安瀾在其所著的《西湖蘇跡》一書中說得好:“西湖山水之美,藉(東坡)品題而愈盛。”
珍貴書畫回歸東坡紀念館
東坡紀念館內陳列著最新制作的有關惠州蘇跡的立體模型,并用大量資料表現東坡在惠州期間的活動及對后世的巨大影響。
兩館中共收藏了一百多件與蘇東坡有關的展品。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經過惠州市文博人員的努力,蘇軾于1095年在惠州所作的水墨畫《墨竹長卷》流落海外近一個世紀后,終于在美國浮出水面。
幾經周折之后,用電腦按原作大小復制的《墨竹長卷》終于回到了畫作的誕生地,并擺進展柜與觀眾見面。
蘇東坡有著多方面的藝術成就。
他的畫在北宋畫壇引領時尚,被視為“文人畫”的理論奠基人和杰出實踐者。
據蘇軾在惠州時期的史料記載,他在惠州期間還畫了不少水墨畫,而為羅浮山鄧守安道士所畫的水墨畫《墨竹長卷》便是其中一幅。
令人遺憾的是,這些畫作散失殆盡,在惠州竟沒有留下一幅。
據惠州市博物館館長袁學君介紹,不久前,惠州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在國外英文資料里找到了一幅《墨竹長卷》,很像蘇東坡的作品,他們如獲至寶。
幾經考證,終于得到證實:這幅《墨竹長卷》就是當年蘇軾在惠州時期的作品。
他們用電腦復制成長2米、高0.6米的與原畫大小相同的尺寸,在國內首次完整地再現了《墨竹長卷》。
蘇東坡在惠州創作的部分流落外地的作品也被尋到10多幅,經復制后在館內首次展出。
除《墨竹長卷》外,原作流落于德國的書法詞作《歸去來兮辭》等也擺進了東坡紀念館。
“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正如林語堂先生在《蘇東坡傳》中所言,蘇東坡在惠州的生活,誰都知道是和王朝云的愛情相關聯的。
王朝云字子霞,錢塘人(今浙江杭州)。
因家境清寒,自幼淪為歌妓,卻獨具一種清新、高雅的氣質。
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蘇軾被貶為杭州通判。
一次偶然的機會,蘇軾在一次宴會上看到了輕盈曼舞的王朝云,被朝云的氣質所打動,娶她為妾,備加寵愛。
蘇軾有一首著名的《飲湖上初晴后雨》:“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裝淡抹總相宜。
”這首詩明寫西湖旖旎風光,而實際上寄寓了蘇東坡初遇王朝云時為之心動的感受。
蘇東坡在杭州四年,之后又官遷密州、徐州、湖州,因“烏臺詩案”被貶為黃州副使,這期間,朝云始終緊緊相隨,陪伴在蘇東坡身旁,和他一起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成為他艱難困苦中最大的精神安慰。
蘇東坡性情豪爽,了無城府,常常詩詞中暢論政見,數度因得罪當朝權貴而遭貶。
在蘇東坡的妻妾中,朝云最解東坡心意。
有一次,蘇東坡指著自己的腹部問侍妾:“你們有誰知道我這里面有些什么?”一個答道:“文章。
”另一個答道:“見識。
”蘇東坡頻頻搖頭。
此時朝云笑答:“您滿肚子都是不合時宜。
”蘇東坡聞言贊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朝云隨蘇軾到惠州時,才三十歲出頭,而當時蘇東坡已年近花甲。
眼看主人再無東山再起的希望,蘇軾身邊的侍兒姬妾都陸續離去,只有朝云始終如一,追隨著蘇東坡長途跋涉,翻山越嶺到了惠州。
蘇軾十分感動,剛到惠州不久,就為朝云賦詩一首:“不似楊枝別樂天,恰如通德伴伶元;阿奴絡秀不同老,無女維摩總解禪。
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板舊姻緣;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山云雨仙。
”這首詩還有這樣一個序言:“予家有數妾,四五年間相繼辭去,獨朝云隨予南遷,因讀樂天詩,戲作此贈之。
”當初白居易年老體衰時,深受其寵的美妾樊素便溜走了,白居易因而有詩“春隨樊子一時歸”。
朝云與樊素同為舞妓出身,然而性情迥異。
朝云的堅貞相隨讓老年蘇軾備覺安慰。
沒有想到的是,造化弄人。
這樣一位善解人意的年輕女人并沒有陪伴老邁的蘇軾走完他的人生之路,反而先于蘇軾離開塵世的喧囂。
紹圣二年七月五日,朝云突然得了一種瘟疫,不治身亡。
朝云是虔誠的佛教徒,她在咽氣之前握著蘇東坡的手,念著《金剛經》上的謁語:“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意思是:“世上一切都為命定,人生就像夢、幻、泡、影,又像露水,像閃電,轉眼之間就永遠消逝了,因此沒必要過于在意。
”這番話不只是朝云對禪道的徹悟,其中也隱含著她臨終時對東坡的無盡牽掛。
八月三日,按照朝云的心愿,蘇東坡把她安葬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棲禪寺大圣塔下的松林之中。
朝云安息之所是一個僻靜的地方,黃昏時分可以聽到陣陣松濤和禪寺的鐘聲。
附近寺院的僧人籌款在墓上修了一座亭子,就是“六如亭”,用以紀念朝云。
亭柱上鐫有蘇東坡親自撰寫的一副楹聯:“不合時宜,惟有朝云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這副亭聯不僅透射出蘇東坡對一生坎坷際遇的感嘆,更飽含著他對一位紅顏知己的無限深情。
這副聯已經損毀在漫長的歲月里。
現存的朝云墓和六如亭是清朝伊秉綬任惠州知府時重修的,亭柱的石刻楹聯是陳維所書:“從南海來時,經卷藥爐,百尺江樓飛柳絮;自東坡去后,夜燈仙塔,一亭湖月冷梅花。
”楹聯形象、真切地概括了東坡與朝云當年貶謫生活的點點滴滴,也反映出千百年來朝云墓帶給后人的陰冷、凄清的感覺。
為紀念蘇軾侍妾王朝云修建的六如亭。
亭柱上鐫有蘇東坡親自撰寫的一副楹聯:“不合時宜,惟有朝云能識我;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
蘇東坡被貶惠州的日子
貶惠期間的蘇軾,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純粹文人,
卻對一個城市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北宋文化巨匠蘇軾曾于宋哲宗紹圣年間被貶惠州。
盡管仕途步入絕境,甚至連生計都成問題,但此時的蘇軾依然以他一如既往的樂觀精神,寄情于惠州的山山水水,流連于鵝城的清風明月,遍嘗嶺南的四季佳果,享受生活的甘甜與苦澀。
在惠州的四個年頭,蘇軾先后寫下了160首詩詞和幾十篇散文。
他的詩文歌詠惠州風物,使惠州名揚四海。
他在惠州傳播文明,推廣教育,以至后來數以百計的文人、墨客紛紛聚惠,大辦書院,推廣科舉,使惠州人才輩出。
誠如清代著名詩人江逢辰所言:“一自坡公謫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
”又所謂“難工破渡,文明一播”。
貶惠期間的蘇軾,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純粹文人,對一個城市產生了如此巨大而深遠的影響,這在中國歷史上是不多見的。
貶惠期間的蘇軾,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純粹文人,
卻對一個城市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
北宋文化巨匠蘇軾曾于宋哲宗紹圣年間被貶惠州。
盡管仕途步入絕境,甚至連生計都成問題,但此時的蘇軾依然以他一如既往的樂觀精神,寄情于惠州的山山水水,流連于鵝城的清風明月,遍嘗嶺南的四季佳果,享受生活的甘甜與苦澀。
在惠州的四個年頭,蘇軾先后寫下了160首詩詞和幾十篇散文。
他的詩文歌詠惠州風物,使惠州名揚四海。
他在惠州傳播文明,推廣教育,以至后來數以百計的文人、墨客紛紛聚惠,大辦書院,推廣科舉,使惠州人才輩出。
誠如清代著名詩人江逢辰所言:“一自坡公謫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
”又所謂“難工破渡,文明一播”。
貶惠期間的蘇軾,作為一個無權無勢的純粹文人,對一個城市產生了如此巨大而深遠的影響,這在中國歷史上是不多見的。
蘇軾貶惠與程正輔
元佑八年(公元1093年)九月,18歲的宋哲宗親政,開始重新推行他的父親宋父神宗所主張的新法。
權力的重心轉移到新法派手中,他們對舊法派展開了嚴酷的迫害。
紹圣元年(1094)四月,章敦、蔡京等人以蘇軾“譏訕先朝”威名,把已經59歲的蘇軾貶為英州(今廣東省英德縣)知事。
六月,蘇軾還在赴英州的路上,又第二次遭貶,為寧遠軍節度副使,惠州安置。
同年十月二日,蘇軾攜侍妾王朝云、三子蘇過,經過半年時間的長途跋涉抵達惠州,直到紹圣四年(1097)四月十九日離開,共在惠州度過了四個年頭、共940多個日日夜夜。
為什么要把蘇軾貶到惠州來呢?這要先說到蘇軾的表兄程正輔。
程正輔既是蘇軾的表兄,也是蘇軾的姐夫。
蘇軾的姐姐八娘自幼飽讀詩書,能詩善文。
16歲時嫁給表兄程正輔。
但是八娘嫁到程家以后,公婆一直不喜歡她,經常虐待她。
第二次,八娘產下一子并因此身患重病,而程家卻不給她治病。
父母只好把她接回娘家診治。
病情剛剛好轉,公婆卻興師問罪,責備八娘不盡媳婦孝道,并搶去她的嬰兒,以致八娘傷心不已,舊病復發,含恨而死。
蘇軾的父親宣布與程家斷絕關系,從此兩家成為仇家。
紹圣元年,程正輔正做廣南東路提典刑律(掌管所屬各州的司法、刑獄和監察),當權者希望借程正輔之手除掉政敵蘇軾。
剛來惠州的時候,蘇軾的確擔心程正輔伺機報復。
但又想,兩家已經42年未通過音信了,此事似乎到了應該了結的時候了。
他托一位同鄉帶信給程正輔,表達了和解之意。
信中還說:最近得到一個釀酒的良方,釀出的酒,色香味俱佳,不知表兄何時前來,定當預先釀好此酒接待。
程正輔同樣想趁此機會了結上一代人留下的恩怨,便來惠州看望蘇軾。
兩人一見如故,冰釋了42年的恩怨。
蘇東坡利用與程正輔的良好關系,做了很多為民請命的好事。
例如,他見惠州駐軍“多闕營房”,大都“散居市井”,有擾民的現象,就致書程正輔,建議他修建300間瓦房做軍營,較好地解決了這個困擾惠州老百姓的問題。
紹圣二年,惠州糧食豐收,米價大跌,官府收稅要錢不要米,農民用賤價賣出兩倍于往年的糧食才能湊齊稅款。
蘇軾了解了這一情況后,就寫了一封長信給程正輔,指出這無異于敲詐農民。
他希望程正輔盡快與相關官員商議,準許“任從民便,納錢納米”。
這一問題不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使惠州和整個廣南東路10多個州的農民受益匪淺。
蘇軾在惠州的生活
北宋時期的惠州,在經濟和文化上都比中原落后許多,生活條件十分艱苦。
但蘇軾安之若素,憑著他一如既往的樂觀和開朗,把困窘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在蘇軾的心目中,清風明月,盡是寶藏。
也許人們會把這看作文人筆下的浪漫筆觸而已,其實他的真實生活就是如此,這源于東坡骨子里的開朗樂觀。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也許正因為胸懷的博大,蘇軾才能真正在各種壓力和迫害下永遠保持樂天派的本色。
在惠州的時候,蘇軾寫了和陶淵明詩,對陶淵明的每一首詩都作了呼應。
黃庭堅當時在貴州,聽到這些事之后,也寫了一首詩作回應:“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
彭澤千載人,子瞻百世士,出處歲不同,風味乃相似。
”意思是說,蘇東坡被貶到嶺南,但朝中的人仍可能會殺他,而東坡卻過著清淡的生活,吃惠州的飯,和了陶淵明的詩;表面看來蘇東坡、陶淵明雖然在時間上有極大的差異,但其令人可敬的風格卻是相似的。
作為蘇軾的好友和門生,黃庭堅對蘇軾惠州期間創作的和陶詩作了最精當的注腳。
東坡曾經借住惠州嘉佑寺。
一日,在松風亭附近散步,感覺腳力不堪疲乏,想到樹林里休息。
卻看見松風亭的屋檐還在樹林的遠處,心想:怎樣才能到得了。
后來轉念又一想,突然有了體會:“這里為什么就不能休息呢?”一下子有了頓悟,就好比上鉤的魚兒,忽然得到解脫。
紹圣二年秋,朝廷大赦罪臣,惟獨不赦免元佑臣僚,東坡聞訊遂絕北歸之望。
加上對蘇軾庇護有加的程正輔被朝廷召還,東坡面臨被逐出當時居住的合江樓的窘境,他不得不未雨綢繆,準備后路。
于是在紹圣三年(1096)春,蘇軾在惠州水東白鶴峰購地數畝,意欲終老惠州。
新居有20余間,其中包括“思無邪齋”和“德有鄰堂”。
蘇軾還打了一口深達4丈的水井,供自己和鄰人吃水之用。
然而,就在入住僅僅兩個月之后,他又被貶謫出中國本土之外,要到海南儋州去了。
關于被貶海南,有這樣一個說法。
蘇軾在惠州寫《縱筆》詩,有“報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鐘”的詩句,描寫自己在春風中酣美的睡眠。
當朝宰輔章敦看到那兩句詩說:“原來蘇東坡過得這么舒服!”于是頒發了新的貶謫令。
然而,被貶海外依然無法打倒東坡的樂觀精神。
當他要結束海島生活時,仍然用詩句作了這樣的總結:“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
”當然,這已經是后話了。
蘇東坡在惠州的遺跡
時至今日,惠州還留有蘇軾的多處遺跡。
比如,有蘇東坡資助修筑的蘇堤和東、西新橋;有葬在孤山上的蘇東坡侍妾王朝云墓及六如亭;有蘇東坡居住的合江樓、嘉佑寺遺址;有“為終老計”在白鶴峰建造的東坡故居等。
后人為紀念蘇東坡,在孤山上建起“東坡紀念館”,收集了與蘇東坡有關的文物一百多件,并建有軒昂的東坡塑像。
這里重點說一說蘇堤。
蘇堤的前身叫“長橋”。
由于長橋“屢作屢壞”,給兩岸通行帶來不便,于是蘇軾倡議筑堤建橋,自己“助施犀帶”,還動員弟婦史氏捐出“數千黃金錢”。
工程由“棲禪院僧希固”主持,先“筑進兩岸”為堤,再用“堅若鐵石”的石鹽木建橋,取名西新橋。
堤橋落成后,東坡寫詩描敘了營造過程,還與百姓共同慶祝:“父老喜云集,簞壺無空攜。
三日飲不散,殺盡西村雞”。
后人為紀念蘇軾,以“蘇公堤”名之,簡稱“蘇堤”。
關于蘇堤,還有這樣一個傳說:朝云死后,蘇東坡夜夜夢見朝云來侍,還為年幼的兒子喂奶。
蘇軾見她總是衣衫盡濕,就詢問緣故,朝云答道:“夜夜渡湖回家所致。
”蘇東坡醒后大為不忍,于是興筑湖堤橫跨湖上,以便朝云前來入夢,這便是“蘇堤”。
堤成之日,當夜就夢見朝云來謝,音容笑貌一如生前。
這個傳說與事實完全不符。
證據有二:其一,蘇堤落成于紹圣三年(1096)六月,而朝云死于同年七月;其二,朝云只在黃州生過一子,未滿周歲而夭。
這個傳說不僅宣揚了迷信,還貶低了坡公倡議筑堤建橋的意義。
現在的蘇堤經過了1958年的加寬、加固工程之后,由原來6米擴寬至11米。
1983年,作為“蘇堤”的一個組成部分的西新橋也得到修繕,橋身用混凝土和花崗巖重砌,橋長也由30米增至33.1米,并增筑了1米高的橋欄;橋下仍為五孔,游艇可自由進出。
惠州的其他景點,即便不是蘇軾的遺跡,也大都跟蘇軾有著直接、間接的關系。
比如,“留丹點翠”中留丹亭的木刻對聯“殿閣生微涼,呼吸湖光飲山綠;天地有正氣,留取丹心照汗青”,上聯便是集東坡詩句,描寫點翠洲的秀麗景色;“玉塔微瀾”出自東坡“一更山吐月,玉塔臥微瀾”的詩句;“飛鵝覽勝”中飛鵝公園里巨型“鵝”字,也是根據蘇東坡墨跡雕刻而成的。
在惠州的這段時間里,蘇軾一直居住在惠州城區。
但是他也曾數次前往湯泉、羅浮山等處訪友和游覽。
在湯泉,蘇東坡寫下“湯泉吐焰鏡光開,白水飛虹帶雨來”、“永辭角上兩彎觸,一洗心中九云夢”等名篇佳句。
現在九龍潭瀑布右邊的石壁上,有蘇東坡的詩句“一洗心中九云夢”和另一幅“出山不濁”的題刻。
至于羅浮山,關于蘇東坡的傳聞很多,真假難分。
但在900年前就已經膾炙人口的“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詩句,經考證確實是在蘇軾在羅浮山梅花亭寫成的。
后人為紀念蘇軾,在沖虛觀右側東坡山房舊址建起一座東坡亭。
蘇軾在惠州的部分詩詞作品
卜算子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揀盡寒枝不肯棲,楓落吳江冷。
游博羅香積寺
二年流落蛙魚鄉,朝來喜見麥吐芒。
東風搖波舞凈綠,初日泫露酣嬌黃。
汪汪春泥已沒膝,剡剡秋谷初分秧。
誰言萬里出無友?見此二美喜欲狂。
三山屏擁僧舍小,一溪雷轉松陰涼。
要令水力供臼磨,與相地脈增堤防。
霏霏落雪看收面,隱隱疊鼓聞舂糠。
散流一啜云子白,炊裂十字瓊肌香。
豈惟牢九薦古味,要使真一流天漿。
詩成捧腹便絕倒,書生說食真膏肓。
江月五首(之一)
一更山吐月,玉塔臥微瀾。
正似西湖上,涌金門外看。
冰輪橫海闊,香霧入樓寒。
停鞭且莫上,照我一杯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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