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今天已是十月十日了。
回想起國慶節前的思慮,那時我還在想什么時候能順利地度過國慶節這幾天,因為這幾天是我們華農86級植保同學在宜昌聚會的日子。
二十年彈指一揮間。
二十年的今天,我們或惆悵或失意或意氣風發或悲觀失望,但二十年過去了,我們都順利地走了過來了。
在今天這個二十周年聚會的日子里,我們回首往事,回顧經歷,展望未來,二十年來,我們也各自獨領風騷。
相聚在清江河上,相聚在張健號上,相聚在三峽宜昌,相聚在2010年的今天,我們暢談了我們二十年的經歷,暢談了對人生的感悟,暢談了各自的變化,暢談了我們對一切所擁有的見解。
毫無疑問,我們的閱歷豐富了,我們的經歷加深了,我們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我們從一個個的充滿理想的翩翩少年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一直到四十而不惑的今天;我們從一個一個的花枝亂顫的少女變成了風韻猶存的少婦;我們從兒子女兒變成了今天的父親母親;我們從學生變成了老師、教授、高級農藝師;我們從一個一個單薄的幼稚學子變成了肩膀寬闊肚皮不小的社會脊梁,因此有人成了區長縣長,有人成了公司老板,有人成了技術主管、站長、高級農藝師。
總之,我們成了社會的中堅力量。
二十年的相聚,我們又重新認識了自我,我們有了小孩,有了各自新的牽掛;二十年的相聚,我們有了自已的事業,有了為自已事業奮斗的目標。
我們不再是只會熟讀書籍的學子,也不再是只會幻想憧憬的天之驕子,我們成了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思想成熟的中年男人、女人,我們是我們事業的中流砥柱。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有人仍有沖天的抱負,有人卻已撤手人寰,但我們仍忘不掉我們曾是同學,我們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我們希望我們有一個好的發展,我們也都希望我們都飛黃騰達、意氣風發、春風得意,因為這都將成為我們炫耀的資本!
同學同學,二十年相聚的曾經的同學,我們是同學,我們將是永遠的同學!
二十年的聚會,我們又成熟了一次,我們從每一個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已,我們每一人的身上也都有著他人的印象,我們相互滲透,相互影響。
誰叫我們是同一所大學的求學的學子,誰叫我們是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系院的天之驕子,又是誰叫我們又是同一個專業的同學之人。
我們的文脈是相通的,我們擁有同一個講臺上的老師,擁有同一個教室,擁有同一個校園的文化。
而今天,我們又擁有了同一個聚會,同一個游玩的景點,同一個暢飲的酒席,二十年的聚會,我們又同續了同一個前緣。
今天,同學都已散去,明天,我們又將何時才能相聚。
二十年的聚會,留給了我們太多的遺憾,我們的交流還遠未結束,我們的感悟還遠未透徹,我們的心肺還遠未完全打開。
二十年的聚會啊,留給了我們無窮的暇想,留給了我們無窮的期待。
我們期待著,也許某一天的某一刻,在某一地,我們又將重逢。
再見了,同學們!
再過二十年,我們或成了老太婆,或成了老老頭,我們的腰可能會彎曲,我們的頭發會花白,我們的思念會更多,我們的一切會變得面目全非,但我們仍將是同學,仍將是華農天之驕子的同學,我們會記住,我們曾擁有同一個老師,同一個講臺,同一個試驗室,同一個寢室。
我們或笑,或哭,或大發感慨,或什么也不說,我們只續一個前緣,我們都是華農86植保的天之驕子,我們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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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總是在匆匆忙忙中互相遺忘,都在為著自己的生活而牽絆而努力著。
我們的心在一種痛苦中去忽視了應該有的相互之間的慰藉。
生活也就是這樣讓我們就這樣疏遠著。
雖然問候只要一個電話,或者是MSN上的一句小小的招呼,可是我們連這都無法做到,我們情愿著一天到晚地互相隱身中欺騙著對方,可是沒有想到這也是對方在欺騙著你的一種手段。
我們能說什么,難道當距離或近時,心才是最遠的嗎?
小時候,外婆家在大山里,離家有十幾里地,也沒有自行車,去一次最起碼要2個小時的步行,我和弟弟感覺到好遠好遠。
每年暑假,我們幾個表哥表弟總喜歡一起邀著去外婆家,去到外婆家里的梨林地去玩,去看水庫里的清波,去到山上去演紅軍。
每年的這次我們感覺到離家好遠好遠,過不了兩天就會非常想念家,于是又是一番跋涉,回到家已是大汗淋漓,媽媽也一定會在村頭等著我們。
在一次次地相聚和離別中,家是終點,也是最溫暖的地方。
我們都長大了,外婆也漸漸老了,那片梨樹林也早已被蟲子侵略了。
我們也都有車子了,到外婆家只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可我們卻去少了,只是每年過年時匆匆地去,說一句我沒有時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匆匆地離開了。
自己的家甚至連周末也無法同家人一起度過。
當一個電話解釋自己不能回家吃飯時,從沒想過電話那頭的心的失落了。
當孩子看到我時很害怕的時候,心中涌現出的那種酸楚是一些人無法體會到的。
我們真的欠他們太多了,但我們總會個借口去安慰自己那本很脆弱的靈魂。
相聚是美好的,但相聚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或是自己的違心,或是為了一次相聚而準備的資本。
同學的相聚更是一場無言之中的較量。
我們習慣于春節的相聚,但當春節伴著年味的漸漸散去,我們就忘記了那次相聚,于是一年一個電話成了我們例行的公事。
每個人都不想忘記彼此,但真正電話拿起,號也拔好,可回想并沒有什么可說的時候,我們又靜靜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于是安慰自己,可能他(她)并不希望我去打擾吧。
問候成了禮節,也成了一種想舍又不想舍的表達。
于是我們選擇相聚,老早預定的相聚,可酒桌上為什么就少了那么一些讓我們感動呢。
我們總在說早已過了激動的年齡,可我們真的“成熟”到了那個地步嗎?
于是一段華宴過后,我們又在期待著著一年過去,下一個相聚的電話。
.....
八月天
百花飄香美酒醉
舊情依稀今日圓
去留兩相難
高中同學聚會,說長,是我20多年來的夙愿。
說短,是無數個深夜,閉眼、睜眼之間的夢境,是夢境里無數次望眼欲穿的思念。
夢中無數次回到昔日的母校,回到那群質樸的同學中間。
枕上片時春夢中,行至家鄉數千里。
從茫茫林海、冰雕玉砌的北極、碧波浩渺的黑龍江畔,跋涉千里來到這一望無垠的田野之鄉。
心情格外舒朗。
舊時同學的記憶排山倒海般的涌來。
二十四年前,我們在同一個課堂里靜靜的聆聽,伴著窗外的春風,瀝瀝的雨音,飄灑的雪花和婉轉的鳥鳴。
我們共同在書海中徜徉,在智慧的樂園里跋涉。
在此聚會之前,我們在世間奔忙,相互之間相見寥寥。
此次彼此擁抱,記憶瞬間打開,熟稔起來,默契起來,親切起來。
在那段如歌的年華,不管當時的生活多苦多累,我們是唱著歌走過來的。
雖然銀絲、皺紋隨著歲月的流逝已初顯端倪。
可那如歌的行板漫過心頭,那朋友的韻律響起,仿佛昔日重來,昔日的風采再現。
并非我們所有人都有美妙的歌喉,但我們的心靈都在歌唱。
此時,我們青春不在、美貌不存。
回首我們走過的路,卻是無怨無悔和余韻綿長的。
老班長,在那個溫馨的集體里,你是我們追隨的目標。
所有的活動,所有的目光都對你寄予了信任與希望。
在今天,你仍舊是這個集體不可缺的核心,你的每一句話,仍然是我們遵從的方向。
在那朝夕相處的青蔥歲月里,我們彼此的眼神是清冽的,彼此的關愛是透明的。
一縷初秋的微風吹過,繁盛的原野驟然活泛起來。
莊稼搖曳,路旁的野花伴舞,鳥鳴啾啾。
點綴在藍天中的白云跟隨著我們前行,分享著我們的喜悅,我們的心也似乎更恬靜和高遠,所有的景致都明快和靚麗,風光無限。
而一份真摯的同學友情多像這秋日里令人愉悅的一縷長風。
吹得你因歲月滄桑而漸趨麻木的心靈裊裊婆娑起來,擁有友情關愛的情懷永遠鮮活,生機盎然。
生命的四季便會云白風起,天藍草碧。
使心頭溫馨,使寂寞歌唱,使呆板舞蹈,使生命妙不可言,使歲月韻味悠長。
同學之間的彼此關愛,無論我施于他,抑或他給予我。
總有說不出的歡喜與快慰。
我笑侃海軍同學,當初你是我眼中那位倚遍欄桿,在草色連天處騎著白馬,著白卦,玉樹臨風,仗劍江湖的少年。
在青春的夢幻里,你是那樣的飄逸完美。
今日見到容顏已改、無一絲當年風采的你,心里感嘆命運的滄桑與無奈。
幾許惆悵從心中涌起。
我問你,可曾記得你從沒正眼瞅過的我?我們哈哈大笑,笑聲里告別了二十幾年前的夢幻年華。
文波,三年的高中,從沒見過你抬頭走進教室,總是低著頭、紅著臉撲向自己的座位,如此害羞的男孩,總讓我在心中竊笑。
長大后,成為教師的你,沒想到竟是最活潑和風趣的一位,昔日的形象亦遁無蹤。
歲月不只更改了我們的容顏,也更改了我們記憶中的存在狀態。
淺淺的驚喜,輕輕的感嘆,原來諸多的變化會在20年里悄無聲息的生根、發芽、蓬勃、發展。
念軍,仍舊是滿臉的真誠,滿腹的坦蕩、豁達,你的人品永遠留存在我的生命里,為我的好姐妹玲高興,能嫁于你這樣的好男人,祝福送給你們:好人一生平安。
徐敏,我們全班同學的大姐,你和長偉的愛情永如初戀般甜蜜,讓我羨慕。
你的女兒即將啟程,跨入廈門大學。
我們為之興奮,為之鼓掌。
而女兒的發言更讓我熱淚長流,近二十年為人父母的付出,竟得到女兒如此的理解和崇敬。
生命無悔,后代前進。
兩天里,我的心一直被快樂所充盈,被友情所圍裹,釋放著我爽朗的笑聲,歌唱著我久違的老歌。
我回到了18歲的時光,可以任性、可以喧囂。
忘不了舉杯時言詞切切,情意真真。
忘不了歌廳里那一首接一首歌的飄蕩,忘不了鏡頭前開心的笑容。
忘不了分別時酒意沉沉,心緒零亂,萬般不忍和不舍。
在這個清爽宜人的初秋,圓了夢,了了愿。
東西南北中,盡聚訥河小城。
詩里、夢里,前生、今世。
說不清道不明的是一腔千回百轉的情懷。
說情義,相見時難,別亦難。
還是說祝愿吧,祝愿我的同學們永遠幸福健康,明天更輝煌!多情自古傷別離,車站一別,又是各奔東西,路遙迢迢。
情在人間,人遠心連,永遠銘記訥河兩日吧,留待此生追憶。
讓我們共同記住:2009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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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我懷著依依難舍的心情,離開了我學習生活了三年的母校,離開了給我帶了三年語文的班主任張老師。
那時的心情自今想來,仍然使我喉頭哽咽。
但我的學業已滿,我要回到家鄉,走上自己的工作崗位。
離別,實是無可奈何。
我想,何時再能回到母校,何時再能見到我的張老師呢?
那時,張老師年齡四十歲左右,面容清瘦,性情耿直。
他平時不多與學生接觸,更少與學生敞開心扉。
班上有什么事情,他只在課中順便處理。
但三年的代課和班主任生活,還是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
一次在教《詩經》二首,第一課時后,張老師給我們布置了作業,要我們背誦全詩。
多數同學并沒有在意,我卻認真地背了。
第二天語文課,張老師提問時,沒有一個同學舉手。
我本來想舉手,但看了看全班同學,也沒有去舉。
張老師顯得有些惱怒,環視全班后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我看到那目光中帶著疑問,又像帶著鼓勵。
我被他的目光觸動了,緩緩地將手舉起。
張老師清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抬手示意讓我背誦。
我在全班“無動于衷”的尷尬的局面中背的很不熟練。
張老師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并表揚了我。
一次作文課,張老師布置了一篇題為《記一個有理想的青年》的作文。
我想了很多時間,覺得自己了解的人,我都已寫過。
那么,寫誰呢?就寫寫自己。
于是,我以自己為原型,用第三人稱,寫了一個沒有上大學,卻有志于文學創作,最后在文學上成才的青年。
我用了自己日記中的材料,很快就完成了這篇作文。
我寫了整整八頁。
作文講評時,張老師范讀了我和幾位同學的作文,并特別地表揚了我。
作文發下來,我見張老師在作文后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評語。
評語中,張老師肯定了我的語言、結構,并說我的結尾意味深長。
他在評語的最后寫了這樣一句話:“若你的作文和你所引用的詩是你自己所作,那么你有寫詩的天才。”
我有“天才”?在我心目中,只有大科學家、大文學家才會有如此稱謂。
張老師卻把它當做我的作文評語給了我,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上師范后懂得了文學,并在同學的影響下愛上了文學,但也只是愛好,我還沒有太大的奢望。
這“天才”二字,從此更增強了我對文學的熱愛和寫作的信心。
我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在文學上有所作為。
我把張老師的這篇評語工工整整地抄在日記本上,以此作為對我終身的激勵。
后來,我的作文常常受到張老師的好評,同學們也經常傳閱。
畢業的時候,同學們都稱我為“作家”。
如果說我的寫作水平真的有所提高,我在文學上真的有一點成績,那么與愛好文學的同學影響和張老師“天才”的激勵是分不開的。
還在上學期間,我的父親去世了,我的內心非常痛苦。
我常常一個人躲在宿舍哭泣。
張老師知道后,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詳細詢問了我的家庭情況,安慰我道:“不要太悲傷,以后把我這當做你的家,常到我這來,有什么難過向我說說。”
以后我并沒有常到張老師那里去,張老師卻主動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詢問我的各方面情況,說些安慰我的話,并組織同學在物質上和精神上多次給我以幫助和安慰。
同學們把我當弟弟一樣看待,而我的張老師把我當兒子一樣看待。
畢業回鄉后,我常常夢到自己師范三年的生活,夢到那個面容清瘦的張老師。
我想,以后一定要回到母校,回去看看我的張老師。
在我離開母校八年的時候,我的工作有了一些成績,我的文學也有了一點小小的“收獲”。
畢業后,我于魯迅文學院函授學習了三年,寫了一些小說,寫了很多詩。
我的一些詩作,有的在當地的報紙發表,有的被選入公開出版的書中。
九三年,參加紀念**誕辰一百周年全國詩歌大賽,我的《一個民族的歷程》獲得優秀獎,并選入專輯《唱給**》。
后來,我將所作整理,出了兩本詩集。
我決定帶著這些成績和收獲向我的母校,向我的張老師做個匯報。
我乘車來到離家幾百里的那個我生活學習了三年的縣城。
下了車,我急匆匆地走進我的母校。
我在母校見到了張老師,還離得很遠,張老師就認出了我,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走近前,看到張老師還是從前那樣清瘦,只是額上的皺紋比以前深了一些,我一下子不知對我的張老師說什么。
張老師留我在他家吃過了飯。
晚上,又把我安排在他的辦公室里,并叫了另外一位老師陪我一塊飲酒敘談。
張老師詢問了我的家庭生活情況,當他得知我剛剛成家,得知我的弟弟都在上學,學習成績很好,得知我的母親健康后,顯得特別高興。
酒后,張老師給我安排好床鋪回到他的家中。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深深地擁抱了我的張老師。
第二天下午,我向全校師生作了一個長達兩小時的報告。
我講了自己在母校三年的生活,講了所有老師對我的關懷和幫助,講了我畢業以后的工作,講了我在寫作上張老師曾經給我的鼓勵。
報告之后,我向母校贈送了我出版的詩集。
在我離別母校的時候,張老師一直把我送出校門。
我緊緊握著張老師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開,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能見到我的張老師。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八年。
在張老師和一些同學的倡議下,我曾經的同學決定于二零零二年“五一”期間在母校所在的城市聚會。
那一天,我們如期而至。
曾經的同學少年,此時都已步入自己的中年。
而我的張老師,已跨進了他人生老年的門檻。
他的面容更加清瘦,只是比從前多了一些慈祥。
也許,多年難得一聚的緣故,張老師比過去健談了許多,也隨意了許多。
我們一起參觀了母校,游覽了周圍的風景名勝。
臨別的頭天下午,張老師和我以及所有的同學一起猜拳行令,飲酒暢談。
整個下午,張老師笑聲爽朗,言談無忌,飲酒淋漓。
天晚的時候,張老師有些醉了。
同學們去唱歌跳舞,張老師不想堅持。
同學們要送他回家,他說沒事,自己能回去。
我有些對張老師不舍,要去送他,他滿口應允。
把張老師送回家,他又拿出珍藏的好酒,與我再飲。
酒中,我談了他曾經對我的鼓勵和幫助,談了我痛苦時他給我的安慰,談了我對他的尊敬和愛戴。
張老師說:從那時起,我就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了。
其實我早已明白,我的心里也一直把他當做父親。
是他,讓我從一個很無知的少年,慢慢變成一個懂得了很多知識的青年;是他,開闊了我的眼界,使我知道了世界之大,知識之多;是他,在我還不懂得怎樣做人時,使我漸漸懂得,如何做一個有作為的人,做一個認真面對生活的人;是他,使我懂得了什么是理想,怎樣做一個有理想的人;是他,在我最痛苦難熬的時候,給我父親一樣的安慰,父親一樣的關愛。
我們邊談邊飲,張老師的美酒使我有了醉意。
臨別,帶著醉意,我深深地擁抱了我的張老師,并親吻了他已經滿是皺紋的額頭,親吻了他清瘦的臉頰。
我知道,明天一早我要離開我的張老師,離開我心中的“父親”了。
我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到他,也許再過八年,也許再過十六年,也許永遠不會。
因為我們畢竟相隔太遠。
我愿用我的擁抱和親吻,祝福我的張老師健康永遠,快樂永遠,幸福永遠。
十六年前,我懷著失父的傷痛,也懷著依依難舍的心情,告別我的張老師,告別我的母校。
十六年后的今天,我懷了一種激動,懷了一種幸福,再次與我的張老師在母校相聚。
雖然我還不是碩果累累,甚至還在艱難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但我一直為自己的工作,為自己的事業,也為自己的生活在不懈地努力著。
我想,有一天我會讓我的張老師看到我工作的成績,看到我生活的幸福。
但愿,我的張老師那時還能健在,還能與我再次共飲,也能再次接受我對他真摯而深情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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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畢業五年十年以后相聚,曾經的青春少年又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我想,十多年的生活磨礪了我們,歲月的痕跡自然寫在臉上,生活給我們的首先是容顏的改變,肌肉不再泛著光澤充滿彈性;眼神也不再那么清澈明亮,有了些許暗黃的混濁;身材不再輕盈如燕,贅肉爬滿了身體各個角落。
這些,都無礙我們見面時激動得相認,張三李四的名字還是脫口而出的。
那時,我希望有一些東西是共同擁有的:健康的身體,健康的心態,是我們生活的保證,我希望縱使我們容顏不再年輕,卻依然擁有健康的朝氣;在生活的過程中,難免會有坎坷,面對困難,依然樂觀豁達;當生活的軌跡近于凝滯,接近平庸時,不怨天尤人。
我還希望大家依然擁有人類流傳下來的優秀品質,譬如真誠寬容公正,就像我們年輕時在街頭仗義執言的樣子。
我們還有著當年那份真誠,相聚是因為這份情意而聚,而不是炫耀驕傲的聚會,無論是貧窮富貴,得意落魄,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坦誠的張開臂膀擁抱每一個人。
生活啊,最易扭曲人類這些看不見的東西。
到了這個年紀,在一個部門基本可以管理八九個人了,免不了受到下司的阿諛奉承,同時,為站穩腳跟,對上司又使出八面玲瓏的手段去討好接近,天天生活在利益的誘惑中,做起事瞻前顧后,正直的鋒芒又怎會不消磨殆盡。
相見之時,我不希望大家都生活成一個樣子:有車,有房;美貌的妻子,能干的丈夫。
我還是希望大家思想上是一個獨立的自己,就像當年,一場討論會,爭論的面紅耳赤,誰也不服氣。
當生活固定為一種模式,人容易順著它的慣性行走,上班,下班,而思想的種子卻像一顆千年的蓮子,沒有機會萌發,成長。
而人如果沒有了深刻思想的滋潤,便會成為一具蒼白的軀殼,所以,在繁忙的工作中,涵養思想的種子,讓它茁壯。
我很樂意,來自天南海北的同學,操著不同的方言,給我帶來新鮮的見解,讓我對生活的感悟更深一些。
我很樂意,那一天再見到我年少時的朋友,相逢的淚水與喜悅,相見的欣慰與祝福,都將讓我銘記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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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剛過,有家在外地的宣城師范同學來宣。
自八三年宣師一別,至今再聚,晃眼已經二十年!二十年哪,足以成就一個人一生的輝煌。
相聚的同學不多,只有南陵和宣城的十人。
時間無情地篡改了二十年前的青春記憶。
若不是事先知道來的都是同學,見面后是否能相識都得打個問號。
沒有熱烈的握手,沒有夸張的問候,相見時自有一種沉著的激動:彼此詫異地打量,舒心地笑視,然后是猛然醒悟似的拍著對方的肩膀發一聲感嘆:二十年了!
相互詢問對方二十年的經歷,回答大體相同。
在師范時個個恨不九天攬月,誰的心里不是對未來充滿著憧憬?可一紙介紹信竟無情地把自己滾熱的心拋到陌生而偏僻的小學校。
雖然大家都明白,師范畢業后的工作應該是什么,但真的做起“孩子王”時,內心的沮喪是真的到了極點。
最怕的是別人問工資多少。
三十三元?有人會當著你的面嗤之以鼻。
最不平的是,許多初中時遠不如自己的同學一個個踏進大學的門檻,走過小學校時故意把地震得咚咚作響。
對男同學來說還有最為難的是談女朋友。
當年的農村,沒有公路,沒有自來水,沒有公房,學校條件艱苦得不亞于荒山野廟,想找個居民戶口的對象,簡直比攀皇親國戚還難。
不曾想,二十年過來,一個個又十分滿足。
有的成了政府官員,有的成了學校領導,有的成了大學、中學的業務骨干。
即使仍在小學從教的,得益于扎實的基礎,得益于宣師良好的校風,沒有一個不是學校的大梁。
逢年過節,總有當軍官的、做公務員的、成了老板的,各種干得有模有樣的學生來問候。
二十年前委屈的心境早已恬適和滿足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子女也有讀高中的了,都很優秀,仿佛又是當年的自己,讓許多做家長的稱羨不已。
到母校去轉一轉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到母校所看到的景象并不陌生,雖然添了許多棟樓,但整體格局并未變。
籃球場位置也未動,橫頭高臺上的兩層石階仍是原來模樣。
記得只要不下雨,那總是我們坐著吃飯的地方。
原來做圖書館的房子還在。
圖書館留給大家的印象太深了。
那時初中畢業的我們,除有限的小人書外,幾乎沒看過一本文學類著作。
到宣師后能憑“借書證”免費借書看,實在是想不到的享受。
可惜每次只能借一本,大家如饑似渴地吞噬著每本書,課余時間大多陶醉于各種古今中外的名著中,甚至連吃飯是都手不釋卷。
寢室熄燈后,圖書館門前的路燈下,照樣有三二個同學津津有味地啃著借來的圖書。
那時的我們真純啊,除了學校偶爾包場看幾次電影外,很少到街上去,課余時間便是看書、打球、畫畫、練樂器……最熱門的話題只有張海迪、女排。
身在那個環境,想不學點東西都難。
原先的小花園已新建起食堂。
有兩個同學硬要從那里指認曾靠著看過書的籬笆,曾寫生過的一叢美人蕉……泛上我心頭的是籬笆邊的一棵紫薇,畢業離校的前夜,在那棵樹下,我和另外兩個同學硬是談了整整一夜!雖然畢業前連日的疲勞,雖然時斷時續地下著蒙蒙細雨,但直到天明也沒有誰提議睡覺。
也不知談些什么,記憶模糊得像那夜的天氣:灰蒙蒙的,還有點潮濕。
“年輕的朋友們,我們來相會,再過二十年……”誰突然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大家很自然地都跟著唱。
這是當年很流行,青年學生很喜歡唱的一支歌。
當時唱這支歌時,感覺二十年太遙遠,相信二十年后的自己一定早已成就了一番偉業。
眨眼間,我們已經站在了二十年的盡頭處,真有一種滄桑感哪!
晚飯后,不得不分手了,大家約定暑假來個畢業二十年大聚會。
湊巧,分手時也是細雨綿綿,只是大家少了當年的離情別緒。
二十年的風雨已把稚嫩的一代鍛打得成熟而實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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