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
物世界中的搖滾歌手用它那優美動聽的蟬鳴,把熱夏從春天懷抱里叫出來,少女們自然會用那特殊的方式,穿上潔白的裙子,張開那細嫩的臂膀,抖動阿娜的身姿來迎接,于是熱夏便成了上等的貴賓
?夏天是不能用某一個形容詞來定義的。
初夏像一位健壯的男人,是穿著長襯衫出來的,矯健而有力,向人們展示著它可靠善良的一面,可愛動人。
仲夏像一頭未馴服的公牛,是使著性子來的,自由而無束,會向人們顯露著那性野的一面。
夏天不象春天那樣儀表端正,秀美寧靜,也不像秋天那樣涼爽宜人,果實累累。
于是,在這個季節只能跟著感覺走
?夏天是最富生命力的季節。
在夏天,所有的植物都趁著這個季節拼命地瘋長。
樹干粗壯,樹葉長大長密,草也不甘示弱地越長越高,也只有在夏天,你才會看到,綠樹成蔭、綠草如茵了。
夏季的植物當中不僅僅有綠的色彩,五顏六色、品種豐富的蔬菜水果也會走進主婦的菜籃子,也會使我們的餐桌變得豐富多彩,自然會添補生命的活力
??夏天是個多情的季節。
少女們會用他那獻媚方式向他自己心目中最中意的白馬王子,暗送秋波,那癡男寡漢自然也會送去那投其所好的目光。
月光下,樹蔭里,在涼風爽意中,在蛙叫與蟬鳴的交響里,不知抒寫了多少愛情故事,千古傳唱。
??夏天是一年四季中第一個收獲的季節。
在夏天,勤勞的農民,會因為在迎來第一個收獲的季節里,忘記炎熱,忘記辛勞,忘記不公。
站在一望無際的麥浪里,耗干水分,風干衣襟,享受收獲。
只要有收獲,農民就會走在用汗水打濕田埂上;只要有稻香,人們就會看見勞動那崇高的意義。
銀鐮收割喜悅,汗水滾動烈日,犁鏵翻動泥土,勞動兌換豐收,這是農人用最簡潔的方式,破解人生的不等式;這是大地的兒子用收獲的姿勢,詮釋著人生的意義。
??夏天是個會變臉的季節。
夏天像一個喜劇演員,說笑就笑,說哭就哭,一會烈日似炎,一會暴風驟雨。
看那順眼了,會特別熱情,給這兒一段好天氣,讓這兒風調雨順,讓農人收回養命的糧食;看那兒不順眼了,臉色一變,狂風暴雨,來一陣鋪天蓋地的冰雹,讓農人眼看就要到手的果實,傾刻間化為烏有。
人們走過無數的夏天,誰也沒能揣摩透他的性,誰也不敢說能征服它
??夏天是人生演義中最壯烈的一個章回。
在這個章回里,有讓人心動心跳的部分,有時有驚無險,有時候有險不驚。
夏天是人生的搖滾曲,時而幽怨婉轉,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峰回路轉,時而跌宕起伏。
它不甚細膩而卻粗礦,它的火熱與激情足以把一切懦弱和膽怯滌蕩
??夏天是個具有兩面性的季節。
夏天能消磨人的意志,也能磨練人的意志。
悶熱的夏季,人會更加脆弱,特別是在空調嗡鳴的現在,惰性的人們慢慢就會變得弱不禁風。
在這時只要你要走出戶外,走向烈日,接受風吹雨打,就會變得堅強起來,原來的自卑就會變成自信,失意就會變成動力,懦弱就會變成剛強,挫折就會變成成功。
走在夏天的陽光里,我們會變得健康和強壯
?夏天是季節,也是驛站,是人生最壯烈的一站。
夏天是季節,也是心情,是生命最火熱的一次。
人生不經過夏天這個季節,就會顯得平淡而無味;生命不經過夏天這個季節,就會經不起風吹雨打;烈日炎炎是夏天的本色,暴風驟雨是夏天的性格,我們走過夏天,我們不懼怕夏天;我們受損于夏天,我們不憎恨夏天。
讓我們和著蟬鳴,舞動節拍,與夏天一起前進,走向那五谷豐登的季節
2008之春
凡在北國過過冬天的人,總都道圍爐煮茗,或吃煊羊肉,剝花生米,
飲白干的滋味。
而有地爐,暖炕等設備的人家,不管它門外面是雪深幾尺,
或風大若雷,而躲在屋里過活的兩三個月的生活,卻是一年之中最有勁
的一段蟄居異境;老年人不必說,就是頂喜歡活動的小孩子們,總也是個
個在懷戀的,因為當這中間,有的蘿卜,雅兒梨等水果的閑食,還有大年
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熱鬧的節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過后,大江以南的樹葉,也不至于脫盡。
寒風——西北風——間或吹來,至多也不過冷了一日兩日。
到得灰云掃盡,
落葉滿街,晨霜白得象黑女臉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陽一上屋檐,鳥雀
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氣來,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門前的隙地
里去坐著曝背談天,營屋外的生涯了;這一種江南的冬景,豈不也可愛得
很么?
我生長江南,兒時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銘刻特深;雖則漸入中年,
又愛上了晚秋,以為秋天正是讀讀書,寫寫字的人的最惠節季,但對于
江南的冬景,總覺得是可以抵得過北方夏夜的一種特殊情調,說得摩登些,
便是一種明朗的情調。
我也曾到過閩粵,在那里過冬天,和暖原極和暖,有時候到了陰歷的
年邊,說不定還不得不拿出紗衫來著;走過野人的籬落,更還看得見許多
雜七雜八的秋花!一番陣雨雷鳴過后,涼冷一點;至多也只好換上一件夾
衣,在閩粵之間,皮袍棉襖是絕對用不著的;這一種極南的氣候異狀,并
不是我所說的江南的冬景,只能叫它作南國的長春,是春或秋的延長。
江南的地質豐腴而潤澤,所以含得住熱氣,養得住植物;因而長江一
帶,蘆花可以到冬至而不敗,紅時也有時候會保持得三個月以上的生命。
象錢塘江兩岸的烏桕樹,則紅葉落后,還有雪白的桕子著在枝頭,一點—
叢,用照相機照將出來,可以亂梅花之真。
草色頂多成了赭色,根邊總帶
點綠意,非但野火燒不盡,就是寒風也吹不倒的。
若遇到風和日暖的午后,
你一個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則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歲時的肅殺,
并且還可以飽覺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氣;“若是冬天來了,
春天也總馬上會來”的詩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體會
得出。
說起了寒郊的散步,實在是江南的冬日,所給與江南居住者的一種特
異的恩惠;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生長的人,是終他的一生,也決不會有享
受這一種清福的機會的。
我不知道德國的冬天,比起我們江浙來如何,但
從許多作家的喜歡以Spaziergang一字來做他們的創造題目的一點看來,
大約是德國南部地方,四季的變遷,總也和我們的江南差仿不多。
譬如說
十九世紀的那位鄉土詩人洛在格(PeterRosegger1843—1918)罷,他用
這一個“散步”做題目的文章尤其寫得多,而所寫的情形,卻又是大半可
以拿到中國江浙的山區地方來適用的。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濱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氣里時含水分;到得
冬天,不時也會下著微雨,而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種說不出
的悠閑境界。
你試想想,秋收過后,河流邊三五家人家會聚在一道的一個
小村子里,門對長橋,窗臨遠阜,這中間又多是樹枝槎丫的雜木樹林;在
這一幅冬日農村的圖上,再灑上一層細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層淡得
幾不成墨的背景,你說還夠不夠悠閑?若再要點景致進去,則門前可以泊
一只烏篷小船,茅屋里可以添幾個喧嘩的酒客,天垂暮了,還可以加一味
紅黃,在茅屋窗中畫上一圈暗示著燈光的月暈。
人到了這一個境界,自然
會得胸襟灑脫起來,終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同了;我們總該還記得唐朝
那位詩人做的“暮雨瀟瀟江上樹”的一首絕句罷?詩人到此,連對綠林豪
客都客氣起來了,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自
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
“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則雪月梅的冬宵三
友,會合在一道,在調戲酒姑娘了。
“柴門村犬吠,風雪夜歸人”,是江
南雪夜,更深人靜后的景況。
“前樹深雪里,昨夜一枝開”又到了第二天
的早晨,和狗一樣喜歡弄雪的村童來報告村景了。
詩人的詩句,也許不盡
是在江南所寫,而做這幾句詩的詩人,也許不盡是江南人,但假了這幾句
詩來描寫江南的雪景,豈不直截了當,比我這一枝愚劣的筆所寫的散文更
美麗得多?
有幾年,在江南,在江南也許會沒有雨沒有雪的過一個冬,到了春間
陰歷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點春雪的;去年(一九三四)的冬天
是如此,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以節氣推算起來,大約太冷的日子,
將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盡頭,最多也總不過是七八天的樣子。
象這樣的
冬天,鄉下人叫作旱冬,對于麥的收成或者好些,但是人口卻要受到損傷;
旱得久了,白喉,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可是想恣意享受江
南的冬景的人,在這一種冬天,倒只會得到快活一點,因為晴和的日子多
了,上郊外去閑步逍遙的機會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國人叫
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歡迎的也就是這樣的冬天。
窗外的天氣晴朗得象晚秋一樣;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誘得使
你在房間里坐不住,空言不如實踐,這一種無聊的雜文,我也不再想寫下
去了,還是拿起手杖,擱下紙筆,上湖上散散步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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