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人與自然的關系,排除了所有教條化、概念化的定義和歸納后,到底還剩下些什么?
無疑,我們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生存,在向自然索取的過程同時以自身的思想以及由思想派生出的行動反饋于自然。
很多正統說法中認為勞動是人區別于其他自然生物的主要標志,但事實上,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懂得思考。
正因為思想的連接性和溝通性,人才能與自然建立起一種看似形而上,卻真實潛隱暗藏的聯系。
都說有靈性的事物之間是相通的。
陶淵明可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李義山可以“留得殘荷聽雨聲”;蘇東坡可以“亂石穿空,驚濤拍案,卷起千堆雪”……這是自然在締造文學,還是生命意義在切近自然呢?高山流水一豎琴,邀知己與蒼松共賞。
當人把自身的精神存在寄托于山水樹石的時候,他同時獲得的是一種容百川而乃大的廣闊的自然生存空間。
因此,我不愿意將我的眼光和論調再停留在物質層面上,人與自然的關系,若沒有思想深處與精神理念上,人性與自然性的和諧,所有的“持續發展”、“循環利用”都是一幕幕滑稽可笑的“一手栽樹,一手砍樹”般的鬧劇。
而精神層面上的契合,肯定也不是簡單的技術型、機械型或者經濟型的,而是如同古希臘的神廟雕像,古戰國的編鐘箏瑟般優雅、恬靜,消解了功利與膚淺的人的靈魂的自然回歸。
其實,保護環境,拯救自然的口號已經喊了很多年,可人們真的意識到了對于自然保護的重要性了嗎?世俗非常實際的功利主義導致了人類總得在經歷了切膚之痛后,才會像寒號鳥那樣呻吟出要壘窩的哀叫。
洪水流了幾年,抗了幾年;干旱抗了幾年,也就旱了幾年,人類在災難中自救的手段不可不說是聲勢浩大:科學的尖端、理論的經典、宏大如史詩般的前仆后繼、可歌可泣……這些,究竟改變了些什么?又能改變些什么?人與自然的關系,在自然漸漸厭倦了與自己愈走愈遠的人類后,其結果就是《圣經》中提到過的那場大水,滌凈了它自己的懷抱。
或許,真正讓我們悲哀的是到那個時候,連一艘諾亞方舟的機會,上帝都不會再給我們。
當然,在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上,我并不是去否定使用先進的科學技術,運用已漸趨完善的自然科學。
我只是想呼吁人們是時候去走出毫無底氣的自大,附庸風雅的自戀,墮落腐朽的自私以及被物質、功利侵染得麻木的精神荒蕪,讓心靈復歸平和,讓靈魂走進自然。
剛才有個同學走上講臺,張口說出了“天人合一”,讓我眼前一亮,可她一再強調“天人合一”是與小農經濟聯系在一起,應找尋它對我們現在工業文明下人與自然的關系有何借鑒意義。
我本不想說這個詞語,因為“天人合一”在近些年被人們用濫了。
這里既然說起,我想我應該澄清一些對這個詞語的理解誤區。
“天人合一”其實講的就是一種精神境界,它不局限于某一學派,儒家有,道家也很突出,禪釋同樣理解深刻。
這樣一種思想,原本就是滲透在藝術之中,以建筑、書法、繪畫、詩詞等藝術形式與我國古代文明一脈相承而源遠流長。
我不太贊成剛才那位同學把“天人合一”束縛和局限在封建小農經濟的社會形態上,而因此來判定它與現在的生活和文明不再適合,這種理解的角度顯得太實際,太直接。
然而,恰恰是“天人合一”為代表的春秋戰國文化思想,是我們整個民族三千年不斷研究而無法超越的宏偉寶藏。
“天人合一”的意義就在于它的模糊性、不可預測性、難以定義性和神秘性。
因為這樣一種思想正是通過這些特性來暗暗吻合著自然的特質。
我們眼中的自然,不正以這樣的特質展露于我們眼前的嗎?又有誰可以拍著胸脯說,我眼中的自然是清晰的、條理的、邏輯的、如同螺絲釘和螺絲帽那樣絲絲入扣、緊緊相連的呢?永恒的是古典,持久的是自然。
文明的不斷發展中,能震撼我們心靈的,不應該是五百萬的偶中;不應該是一場精彩的NBA比賽,那么,應該是什么呢?
人與自然的關系,不應該成為一種獲取經濟利益的文化現象;也不應該停留在人類是否可以持續發展和對自然循環利用的自然科技的推動因素之上。
我們應該轉換角度了,自然到底教會我們的是什么?是讓人們變成機器或者電腦?還是變成藍天或者白云呢?
最后,我想用一個比較來結束我的發言:當后工業文明財富的標志世貿大廈,在它所代表的文明形態所異化的人性惡的撞擊下倒塌的時候,讓我們把目光投向天府盆地的青山綠水之間,那造福了一方熱土幾千年的都江堰水利工程。
這就是“天人合一”的經典,人與自然的完善。
散文詩:
泰山謠
趙云彩(山東大學哲學與社會發展學院)
山腳人家
生在巍峨里,長在雄風下,泰山腳下的人哪,有天生的豪氣。
出了門檻,孩子就成了猴子,漫山遍野地竄,不到天黑不回家。
生病不用吃藥,揪幾綹青草咽下去,天明照樣飛。
祖祖輩輩,依山而居。
做山上的挑夫,或做山下的耕者。
繁復的日月,不過是山花的枯榮。
巍巍岱宗,幾番演繹著花紅柳綠。
讓朝圣的腳步,兀自流連了百轉千回。
山路兩旁,人們搭起簡單的棚,供應自家的酸棗酒和梨花茶。
喝吧,山里產的,解渴。
遠行的人醉了。
從山里人爽朗的笑聲里,也品出了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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