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散文大體上由三個大小不等,成績不一的板塊構成。
這就是:學者散文隨筆、通俗專欄雜文、前衛探索型的散文。
學者散文隨筆,包括五60年代一批文化播種者,六70年代同樣肩負著文化傳播和墾殖的一批“文化過客”的散文作品,以及爾后以沙田為基地的“學院派”散文和非學院的學者散文。
香港散文以學者散文成就最大,貢獻最為卓著,他們出徑入曲,含英咀華,融匯中西,薪火承傳,可以說在地域空間和時間所許可的條件下,開創了散文藝術把握世界的方式:感性和知性相融合的一股新的生面。
在他們最杰出的作品中,確如董橋所說的,達到了“深遠如哲學之天地,高華如藝術之境界”。
不過,香港學者散文,自然也有一個發展過程,早期因主要側重了傳播和普及民族文比,上承三40年代內地傳統,難以貼近香港本土的現實生活;而另一方面看,由于散文與新聞寫作的快速制作結下了不解之緣,又不免粗疏,這個在后來非常突出的弊端,其實由來已久。
作為香港散文重要成就和富有香港特色的學者散文,其“鄉愁的理念”(董橋浯)不像臺灣那樣有一個層次分明的深廣發展的過程,“生民瘡痍,筆底波瀾”又難以與大陸內地的散文作家相比擬,即或其思想意境的深邃和廣闊有這樣或那樣的遺憾和不足,但其氣度的雍容、雅潔、精致,乃至低調沉潛,諧而不謔,則在整個20世紀中國散文發展的背景上就顯得是絢麗醒目的一支了。
尤其值得稱道的是,老一輩的文化傳播者們,他們要在這一塊大體上荒瘠的土地墾殖,首先要在商業社會中立下腳跟,生存奔忙十分辛苦,有的甚至窮愁一生,赍志而歿,為中國文化事業留下了可歌可泣的一頁。
70年代又一波南下作家,雖然難以與學貫中西、藝術素養極高的老一輩作家相頡頏,但他們中的不少人像老一輩到香港的作家一樣,對中國文化、文學事業矢志不移,初到香港,幾乎無不在白天干重活,晚上回到蝸居窄小的空間伏案寫作。
他們那強烈的社會正義感和現實主義精神,是香港散文整體格局剛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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