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一字 風流盡顯
遲子建的小說,有著濃厚的詩情畫意。
她不以情節取勝,總是在看似散淡的布局中,從生活原色中提練出可親可敬的藝術形象,以語言的魅力,征服著讀者的心。
這是一種歷經磨練而形成的無技巧的技巧,也可以說是遲子建作為小說家有別于他人所獨具的風格。
她的近作《采漿果的人》,可以說是最為優秀的短篇小說之一,在這篇小說中,我們仍然可以感覺到遲子建那種一貫的詩意敘述,甚至包括以往的“童話世界”的痕跡,也仍然可以感覺到這位作家對山林田野的令人嘆服的細膩而又極具層次感的描寫能力,但是,我們同樣能夠感覺到的是,這種詩意的敘述如今是在一種更為開闊的視野中展開,因此而有了更為復雜的意蘊。
這篇小說充滿了生活的靈性,遲子建的筆調是饒有情趣和色彩炫麗的,你可以當成散文來讀。
文字優美,簡捷精當。
全篇流淌著對大自然的贊美和謳歌。
沒有勾魂奪魄的懸念和跌宕起伏的情節,行云流水般的文字,都圍繞采漿果的人行進著。
恰如一江春水緩緩東流,引領著讀者,留戀于北國金秋的山山水水的詩情畫意之中。
金井這個小農莊的十來戶人家,在收漿果的人現錢交易的刺激下,丟下了收秋的活計,開始了一場人各有別的表演。
不善農事卻心靈手巧的王小五,帶著兒子“豆芽”在采漿果的行動中大顯身手;年老的“蒼蒼婆”在最初的幾天里,倒還是采回漿果換錢,后來對著漿果觸景生情,又犯了年輕時的毛病,把肚皮當作藍子,盛了醉人的都柿,吃得滿嘴烏紫大醉而歸;曹大平夫婦的人心不足,涉水過河采漿果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落得大病一場;唯一不為金錢所動、仍忙著收秋的癡呆兄妹大魯、二魯。
各色人等,躍然紙上,圍繞著采漿果、賣漿果粉墨登場,洋溢著大自然的恩賜和勞動帶來的歡聲笑語之中。
這一江春水的流淌,在讀者的心中,不諦是人與自然所構成的山野風情畫。
但小說的行進在篇末卻以一場突降而至的大雪,使一江春水般的敘事走向、水到渠成發出了無言的怒吼。
急功近利的金井人,一年的收成因采漿果之誤被無情地封凍在了大雪之下。
舍本逐末的金井人,遭到了大自然無情的懲罰。
弱智的大魯、二魯反而成了智者,他們一直恪守著祖訓,種地、收獲,“這個冬天只有他們家是殷實的”,在“金井人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的時候,他們“抬頭眺望著遠處金井的山巒……相視而笑”。
作家批判的鋒芒,直指人性的貪婪和本末倒置的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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