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在《詩歌和散文中的德國社會主義》中的評價哥德:
“在他(指歌德——筆者)心中經常進行著天才詩人和法蘭克福市議員的謹慎的兒子、可敬的魏瑪的樞密顧問之間的斗爭;前者厭惡周圍環境的鄙俗氣,而后者卻不得不對這種鄙俗氣妥協,遷就。
因此,歌德有時非常偉大,有時極為渺小;有時是叛逆的、愛嘲笑的、鄙視世界的天才,有時則是謹小慎微、事事知足、胸襟狹隘的庸人。
連歌德也無力戰勝德國的鄙俗氣;相反,倒是鄙俗氣戰勝了他;他的氣質、他的精力、他的全部精神意向都把他推向現實生活,而他所接觸的實際生活卻是很可憐的。
他的生活環境是他應該鄙視的,但是他又始終被困在這個他所能活動的唯一的生活環境里。
歌德總是面臨著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而且愈到晚年,這個偉大的詩人就愈是de guerre lasse(疲于斗爭),愈是向平庸的魏瑪大臣讓步。
我們并不是責備他做過宮臣,而是嫌他在拿破侖清掃德國這個龐大的奧吉亞斯牛圈的時候,竟能鄭重其事地替德意志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宮廷作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和尋找menus plaisirs(小小的樂趣)。
(恩格斯《詩歌和散文中的德國社會主義》,1982年四川人民出版社《馬克思主義文藝論著選》第158頁)
“我們決不是用道德的,黨派的觀點來責備歌德,而只是從美學和歷史的觀點責備他。
”“歌德在德國文學中的出現是由這個歷史結構所安排好了的。
”恩格斯這樣實事求是辨證客觀地評價歌德,說了歌德不少的“壞”話,但這并無損于我們對歌德的喜愛,反倒更覺可親。
因為他不是神,而是人,是人就有弱點,這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