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月色》的第一段,作者把自己的身份和賞月的場合交持得一清二楚。
最后的一句半是,“妻在屋里拍著閏兒,迷迷糊糊地哼著眠歌。
我悄俏地披了大衫,帶上門出去。
”全文的最后一句則是:“這樣想著,猛一抬頭,不覺已是自己的門前:輕輕地推門進去,什么聲息也沒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這一起一始,給讀者的鮮明印象是:作者是一個大夫,父親。
這位大夫賞月不帶太大,提到太太的時候也不稱她名字,只同一個家常便飯的“妻”字。
這樣的開場和結尾,既無破空而來之喜,又乏好處收筆之姿,未免太“柴米油鹽”了一點。
此外,本文的末段,從“采蓮是江南的舊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時為盛”到“于是又記起《西洲曲》里的句子: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為止,約占全文五分之一的篇幅,都是引經據典,仍然不脫國文教員五步一注十步一解的趣味。
這種趣味宜于抬學,但在一篇小品文中并不適宜。
試看《荷塘月色》的第三段:
路上只我一個人,背著手踱著。
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里。
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
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
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不理。
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這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
這一段無論在文字上或思想上,都平庸無趣。
里面的道理,一般中學生都說得出來,而排比的句法,刻板的節奏,更顯得交待太明、轉折太露,一無可取,刪去這一段,于《荷塘月色》并無損失。
朱自清忠厚而拘謹的個性,在為人和教學方面固然是一個優點,但在抒情散文里,過分落實,卻有礙想象之飛躍,情感之激昂,“放不開”。
朱文的譬喻雖多,卻未見如何出色。
且以溢美過甚的《荷塘月色》為例,看看朱文如何用喻:
1.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2.人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正如一粒粒的朗珠,又如碧空里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
3.微風過處,迭來縷縷請香,仿佛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似的。
4.這時候葉子與花也有一絲的顫動,像閃電般,霎時傳過荷塘的那邊去了。
5.葉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著,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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