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盅香茗、一包好煙、一個閑適安靜的環境、一支小花,一篇關于老舍的文。
記事以來,接觸最多、影響我最大的作家一直都是林語堂。
在上次作文中,借著林語堂談及我眼中的文學。
林語堂的閑適、飄逸、幽默、豁達,一直都是我所喜愛的,借著林語堂的筆,講述我所知道的文學。
因為上次作文的緣故,這次要寫我眼中的作家,一時無從下筆,思來想去,印象最深的也許就是老舍先生了吧。
最初接觸到老舍先生的是一篇中學課文——《濟南的冬天》,尤今記得老舍先生筆下所描繪的濟南:“一個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曬著陽光,暖和安適地睡著,只等春風來把它們喚醒,這是不是個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
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里,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
’”
老舍先生是一個真誠的人,總喜歡以“寫家”、“文牛”、“癡人”自稱,從不以“作家”自居。
一個安靜的環境、一杯散著熱氣的茶、一支叼在手里的煙,先生就可以用筆書寫人生。
身為北京人的他,有著傳統老北京的喜好:養花、看畫、玩骨牌、逗貓、泡茶館、聽戲等。
他最喜歡的人生格言是“四世傳經是為通德,一門訓善惟以養年”。
老舍擁有一顆金子般的心。
他本質上很嚴肅,很認真;但筆下,笑話連篇,讓人忍俊不禁。
詼諧、幽默、嘻嘻哈哈的文風;卻大多講述悲劇,憂國憂民。
溫文爾雅的老舍先生,沒有尋常作家的習氣;但是,卻很有脾氣,他不愿做的事,終究不會去做,他瞧不上眼的人,絕不多說一句話。
在作品方面,十分謙虛,看到自己的文章永遠說的是失敗和不足;但是他對文章永遠不知滿足,什么文體都寫,別出心裁。
在老舍的身上,嫉惡如仇和舍命從善的激情同樣發達,這種相反相成的氣質,不時流露出來,塑就了一個真實、鮮活的老舍。
我想,我欣賞的正是這樣一個老舍先生吧,真誠、正直、有氣節。
老舍是一個寫家。
他說“寫家”,不說“作家”。
寫家——以寫作為職業的人,和木匠、拉車的一樣,只是一種營生,職業之一而已。
每日堅持不懈的寫作,是他給自己的規矩,練就了他用最少的字,最通俗最生動的話描寫復雜的心態、事務、風景的本領。
老舍直到晚年創作力仍然很旺盛,寫了二十四部戲劇之后,計劃再寫三部長篇小說:一部自傳體的故事,一部天橋的故事,一部八大胡同的故事。
他帶著小鋪蓋卷跑到密云的枳營和香山的門頭村去體驗生活,準備堂堂正正地描寫滿族人,已是六十六歲的花甲老人。
然而,事與愿違,最后留下的僅僅是一部八萬多字的未完稿,一場聲勢浩大的“**”使他無法再繼續拿筆,甚至,無法再去品一杯香茗。
**完結的只是他的生命,一個寫家的生命。
老舍先生是真誠的,因為他常常剖析自己。
他不大喜愛寫序,也不大愛寫后記,最多寫上幾十個字,交代版本或者書名的緣起而已。
先生說:改寫的小說里都有了,不必再多做解釋;說多了,大有老王賣瓜的嫌疑。
的確,很少看見他夸獎自己的作品,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批評自己,承認自己的失敗和低能,對自己十分苛刻和嚴厲。
老舍剖析自己,不論指出的是缺點還是優點,都能意想不到地對別人發生好 多奇妙的作用。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老舍是用他的人格在寫作。
他很能忍耐,知道用一半恨,一半笑地去看世界。
剛使他罵世,義氣又使他富有善心。
老舍說:“要做一個寫家,須先做一個‘人’。
蓋自己不崇高宏大,何以能體會世上最善最美的事?何以心明如鏡,鑒別善惡?有了真人,而后才有至文,文藝并非文字把戲也。
”老舍的謙虛,使他成為一位真人,成為一位既有可愛的、幽默的性格,同時又有偉大成就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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