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 回憶 每一次的畢業都是完結,圓滿的句號。
2006年7月1日,星期六,天晴。
72個孩子在教室里歡笑著,肆無忌憚。
沒有淚光渲染的離別,笑容,那么純粹,帶著未經世事的稚氣。
所有人都在這種氛圍中憧憬著將至的未來,新的學校,新的同學……沒有人會在意離別。
或是因為太小了,把離別當成了今日歸家,明日相聚的鬧場。
我們依舊歡呼著,笑得沒心沒肺。
Z送給我一罐星星,突兀地捧在手中。
透明的玻璃罐中,一眼便可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星星,以及史努比的紙。
她說,星星一共一百零八顆。
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只是,感動于她的細心,以及一顆一顆折著星星時,對友情的那份珍視。
很開心。
到底還是孩子啊,那么容易就可以滿足。
回家數了幾遍,依然同樣的數字,104。
只是沒有想過,那一點淺薄的友誼,經得起時間三番五次的沖刷嗎? 然后班主任找我和L出去參加學校活動——發傳單。
在南門菜場的喧嚷中,慢慢地,看著手中厚厚的紙變薄,然后沒有。
回到學校,人去樓空。
所有人都走光了,空蕩蕩的教室,一個書包放在課桌上,孤零零地。
然后我轉身、離去,毫不留戀。
因為已沒了可以留戀的人、及物。
走出校門,驀然轉身,看見一只甲蟲趴在花壇邊的瓷磚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我想,你是在為我送別么? 陽光炙烤著,晴朗地、明快地天氣。
2009年7月1日,星期三,依舊天晴。
中考結束有幾天了。
初一初二的孩子們還在期末考。
依稀記得,填志愿那天,28號左右。
T說,一起去拍大頭貼。
回去的時候,T在打籃球,看上去、那么、張揚著的活力。
沒有打擾。
自己走到大頭貼店里。
之后,再也沒在學校見過。
拿到錄取通知,是在食堂。
這一天,沒什么感覺。
見到了沒幾個人。
和J一起回家,在外面晃了好一會。
拿成績那天,應該、很開心的。
微笑,始終漾在嘴角。
下午,和D一起去學校,見到C了。
他考得不錯,692。
教室里,D接了個電話,然后離開,頭也不回。
我在教室窗邊等J。
開了空調的教室,有幾分陰冷。
窗邊陽光正好,淡淡的金黃。
然后被告知J已離開。
獨自回去,走在柏油馬路上,陽光肆虐,好刺眼。
那些、是句號吧?小學,初中。
然后學會了安靜,學會了道歉。
是對世界、無聲的妥協。
可、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