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有多堅強?
時常在想,一個人能有多堅強?
法國哲學家帕斯卡爾曾說:“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蘆葦,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
我們的處境就像希臘神話里受諸神懲罰的西西弗:不停的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石頭由于自身的重量又滾下山去,一切重新開始,如此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這也許就是我們真實的生活——簡單的重復、畢生的勞役。
我們周圍總存在一些為生活苦苦掙扎的人,每每看到他們辛苦的忙碌都會令我心如刀絞,他們令我想象得到“地獄”的模樣。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本是上學的年齡,卻在大學門口擺著“肉夾饃”的招牌。
每天一大早蹬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從一個未知的地方趕來,夜里十二點過后又向那個未知的地方趕去。
餓的時候吃自己做的“肉夾饃”,有時會破例買盒快餐。
她的母親也隔三岔五過來幫忙。
女孩要經常對付城管局的官員,每次爭得面紅耳赤,哭得稀里嘩啦,最后還得萬般不情愿的把罰款憤憤的交給“強盜”。
我是她的一個老客戶,每次我把兩元硬幣放到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罐里,她按我的口味把“肉夾饃”做好遞到我手中,這個過程不消一分鐘。
女孩的愛情也誕生在這個擺攤的地方,和一個大自己許多的男孩。
男孩每次把燒烤的攤點擺在她的旁邊,然后笨手笨腳的過去幫著倒忙。
女孩像大人一般沉穩干練,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幸福與否,連偶爾的笑容也顯得僵硬勉強。
她的背后又是怎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呢?不得而知。
攤點上吸引我注意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經營飲料生意,四十上下,斷了右臂,而且是個啞巴。
兩個半人高的不銹鋼桶放在墊著木板的三輪車上,一桶酸梅湯,一桶橙汁。
他用左手一陣一陣的拍打桶壁,以此招攬客戶,卻很少有人問津。
口渴的時候(有時并不渴)我會投去一元錢,叫一聲“酸梅湯”或者“橙汁”,他便樂呵呵的甩開空蕩蕩的右邊衣袖,左手利索的從包里掏出一次性塑料杯,為我盛上滿滿的一杯,照舊樂呵呵的目送我離開。
只是這一杯飲料倒像一杯苦酒,終究難以下咽。
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有一位在學校小賣部賣快餐的女職員,也是四十上下,身材高挑,有著一張俊俏但刻滿滄桑的臉。
每天她都要面對排著長隊的大學生,從將近十一點到一點過后,一刻不停的機械忙碌。
有一次,我猶豫不決吃什么好,稀里糊涂的問她有什么菜,她終于不耐煩,火山爆發般的沖我喊,似乎要讓所有的人都聽見。
我訥訥的回答:“隨便吧,吃什么都行。”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時竟不知所措,最后把一盒塞了滿滿飯菜的快餐小心翼翼的遞過來,眼神卻極力回避我。
我猜她要哭出來了,其實我也是啊!我幻想著撲倒在她的懷里,任她把我摟得很緊很緊簡直喘不過氣,然后我們痛快的大哭,宣泄對生活所有的怨懟。
一個人能有多堅強?我們總是習慣于從不幸的人群中尋找堅強的理由,卻不曾悉心去了解他們不堪的處境。
曾經看到這樣一則故事:一個貧窮人家的小女孩整天嚷著要一雙新繡花鞋,直到她遇見一個沒有腳的人。
故事很短,卻耐人尋味。
小女孩從此知足了,然而那個沒有腳的人呢?要知道那些在常人看來再簡單不過的愿望于他卻是永遠也實現不了的奢望!
一個人能有多堅強?我仿佛聽見無數平素佯裝堅強的人躲在無邊的黑夜或無人的角落不能自已的啜泣!很多人生來命運是悲苦的,他們必須承載他人千百倍的負荷。
面對生活的不公平,他們又能怎樣?逃避是懦弱的、輕視生命是可恥的、好死不如賴活、與困厄搏擊、扼住命運的喉嚨……生存成了一場戰斗!
我們要如何看待身邊一些放棄生命的人?他們懦弱嗎?他們可恥嗎?他們不負責任嗎?他們是傻子嗎?我們是去鄙夷還是理解還是扼腕嘆息呢?面對彌足珍貴卻螻蟻一般的生命,我們要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頂天立地于浩茫宇宙?
生活真的如此不堪,我們有太多的理由選擇放棄堅強。
然而,誰又放得下呢?父母把一切獻給了子女,戀人把一切獻給了愛人,赤子把一切獻給了祖國,心懷天下者把一切獻給了別人!
誠如巴金前輩所言:“就讓我做一塊木柴吧,我愿意把自己燒得粉身碎骨給人間添一點點溫暖。”
一個人能有多堅強?那被烈火焚燒卻咧著嘴憨笑的木柴會告訴你答案。
參考資料:若雨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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