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一過,一學期的結束又翹首可待了。
時間太瘦,指縫太寬。
透過指縫間的悠悠時光與淡淡遺憾,擱淺的記憶,慢慢地風干,流年中的人或物,是與非,已于初陽般的崢嶸中,游絲般的痕跡中,皎月般的冷清中悄然模糊挪移了。
有時也想模仿朱自清弱弱地自言一句:“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
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是有人偷了他們罷:那是誰?又藏在何處呢?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現在又到了哪里呢?”耳畔里流淌著齊豫的天籟之音,清靈又純美。
她清淡地說:“無論你身處在人生的哪個階段,無論你的人生之路有多美麗或有多無趣,教你一句法文:cestlaive,把一切付予風散,讓一切付諸水流。”那種恬淡與曠達如此地直觸人心,令人淚淌雙腮——百年光影如流水,一世浮華似行云。
昨天中午接到梅子的電話,梅子是我從記事的時候起玩到現在的死黨閨密,在一所國家級重點職業學校任教,勤奮聰慧,早成學校業務骨干。
梅子在電話里嘆了又嘆氣,嘆氣什么呢?答曰,不知道了,可能是可以緩適當前的工作壓力吧,太累。
是啊,相隔不到十公里的我倆,卻只能于寒暑假見面,終日被工作的忙碌與家庭的瑣碎所掩蓋。
去年寒假見她時發現她眼角的魚尾紋已出現了,膚色也大不如以前了。
于是提醒梅子,注意睡眠與健康。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珍愛自己。
梅子笑說:前幾個星期的升旗儀式,我照例站在我們班的隊伍后面,忽而意識到張老師老盯著我看,問今天的我有什么特別嗎?不會是穿了件新的風衣吧?這風衣如何?張老師說我在一分鐘之內打了十九個呵欠,一個也沒數掉。
聽后彼此大笑,看著骨瘦如柴憔悴幾分的梅子,心頭那么酸澀。
《五月的鮮花》,曾經與梅子一起合唱;曾經與梅子偷偷溜進琴房;曾經梅子教我識五線譜;曾經與梅子一起過馬路,雖是斑馬線,我依然習慣性地牽著她的手……那一幕幕仿佛昨天,卻又那么遙遠,本來也是越來越遙遠。
如同我的空間,多日未曾更新,指頭早已生疏冷凝。
子夜,遙望那浩瀚廣袤的夜空,聽著兒子與丈夫均勻的呼吸聲,失與得在靜靜的日子中演繹著花開花落般的無言與肅穆,無言的天與地,卻以最質樸的春耕秋收、春華秋實、日升月沉、花開花落、關門推窗的事實行徑告知著我們人生的滄海桑田,如同一支歌曲,有激情澎湃,有漸弱漸強,有滑音輕顫,有神采飛揚,有靜若止水,也有步履匆匆……
轉載請注明出處華閱文章網 » 哪里能下載《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這篇散文